众人便不多留。等最后一人离开房间,严冰再也站立不住,滑脱在椅中。方才那场鏖战全凭一股意气支撑,此刻这口气一散,三魂七魄似都离壳而去。
寄虹忙叫伙计备醒酒汤,又软语温言问他:“是不是不舒服?要不要喝点热水?”
他双眸紧闭,仰脖靠在椅背上,一动不动。
寄虹觉胸中被揉作一团,一跳一搏都是疼,再开口便带着颤音,“靠着我好么?舒服些。”见他仍不答话,便揽过他的头,轻轻靠在自己肩膀。
垂眼看他,极为难受的样子,眉峰深蹙,面容苍白得近乎透明,像是一触即碎的瓷娃娃。
伙计送来醒酒汤,寄虹扶他坐正,轻轻唤了几声,严冰微微睁眼,她递到他嘴边,柔声哄道:“喝一点吧,会好受些。”
他听话地低头欲饮,忽觉喉中一股辛辣翻涌而出,张口狂吐不止。
方才几番欲呕都被他勉力压下,这次终究一发不可收拾。他并未进食,腹中空空,呕出的都是淋漓酒水,胃脏像是被翻了几百回底朝天,酒水呕完又呕胆汁,什么都呕不出了依旧不停干呕。
他觉得自己会呕死在这里了。
身体像被掏空了,所有的一切,力气、骨血、五脏、神思……都抽离而去,只剩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