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羡晚回过神来,连忙按压下愠怒,恢复平日的神态,挥了挥手,“没事,在门口守着便是。”
“是。”丫环们看了颜彦页一眼,齐齐退下。
颜彦页对叶羡晚方才虚张声势的表现不屑一笑,低语笑道:“承认吧,你们姐弟俩,互换了身份。”不知为何,他就是辩得出来,她是叶慕阳,那个与她同窗的叶慕阳。
叶羡晚盯着他,面带警告道:“你若知道当日经过便直言,何必如此拐弯抹角,弄虚作假!”
颜彦页笑,“你这样子,和以前在国子监的时候真像。”难怪他之前总对她讨厌不起来,原来她发起脾气的模样这么可爱。国子监里,和酒陌走得近的人他都讨厌,譬如林木森、许睿之,唯她例外,原来这便是原因,她是女子。见叶羡晚欲发怒,颜彦页也不再卖关子,直言道,“我前两日,又看到了那个人。”
叶羡晚一听,无暇计较了,急问,“这人是谁?”
颜彦页盯着她这张光洁无暇的脸,他有种冲动,想要抱她一下,就那样紧紧地抱住她,吻她,含住她的耳垂,继而吻她的脸,脖颈,再往下,他的目光徐徐落在她伏起的胸口。
“你在看什么?”叶羡晚被颜彦页的目光打量得很不舒服,直觉地防备起来。
颜彦页收回目光,低声道:“我知道他是谁,我还可以带你们去捉他,帮酒陌作证。”
“那你……”叶羡晚猛地住了口,警惕地看着他,“那你有什么条件?”颜彦页才不是什么好人,他和酒陌向来不和,怎么可能会主动帮他。
“你知道吧,”颜彦页避而不答,“如果我不帮酒陌作证,就算酒陌有他姐夫沉王爷帮忙,可他打死的是可是升阳长公主的嫡子,就算是失手杀人,没个五年十年都出不来。”颜彦页笑,“你想想,五年十年,到时他出来都多大年纪了?你就甘心这样等他五年十年?”
叶羡晚面色冷酷,“开你的条件。”他是要钱还是权,只要他肯开口,她便可以去找姐姐姐夫商量。
“我要你……”颜彦页凑近她,低低道,“陪我睡一晚。”他只有这个条件,给他一晚,他就想要她,狠狠地要她一晚。这些时日来,他抓心挠肺,夜不能寐,他就想着她。他知道她已成亲了,他不当肖想她,可他想她想得就像是得了失心疯,根本控制不住自己。只要给他一个晚上,等他得到她后,他就会死心了。可是,待他品尝了她的美好后,到时他真的会死心吗?还是会上瘾?他也不知道了,他就想要她一回,哪怕饮鸩止渴也好。
叶羡晚以为自己听错了,就这么呆呆地看着他发愣,她一定是幻听了吧?他刚刚说什么来着?
“你听我说,”颜彦页继续诚恳道,“只要一晚,这件事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人,日后也不会再提。只要你答应,事后我便去给酒陌……”
“啪!”颜彦页话未说完,堂上便响起了清脆响亮的一声,叶羡晚胸口喘息着,手还停在空中,掌心麻痛。
颜彦页头歪向一边,他捧着火辣辣的脸颊转过来看她,他嘲讽一笑,伸出舌头舔了舔唇角的血,道:“我给你时间……
“来人!”叶羡晚怒斥一声打断了他的话,门外丫环和小厮们立刻小跑进来,“夫人有何吩咐?”
“将这人赶出去,今后不许这人入府半步!”叶羡晚愤怒地指着他,气得声音都变了。
小厮立即上来,颜彦页一甩袖,“我自己走!”走之前又看了叶羡晚一眼,丢下一句话,“反悔了可以来找我。”
待颜彦页和小厮等人彻底离去后,叶羡晚身子颤抖了起来,一双大眼睛里面噙满了泪,没一会儿便忍不住掩脸而泣,闷声痛哭起来。
“夫人,您没事吧?”丫环忙上前关切问道。
叶羡晚哭着摇头,哽咽不出声。太过分了,这颜彦页如何能这般欺辱她!她倍觉屈辱。
现在的她好想酒陌,她真想酒陌出现在她面前,这样她就可以扑到他怀里痛哭一场。她想让他紧紧地抱住她,像以前一样柔声哄她,逗她笑。可是他不在,慕阳也不在,颜彦页知道了他们姐弟俩的秘密,他怎么会知道!叶羡晚一时间无助得直掉泪。
“夫人,发生什么事了?要不要派人去沉王府……”
“不用!”叶羡晚连忙制止了她,抬手擦干眼泪。
丫环见她满手泪水,连忙递了条帕子给她,叶羡晚接过,两三下擦干了眼泪,“今日之事不要说出去,”她吸了吸鼻子,强忍住泪意,音带哽咽,“随我去厨房吧。”
颜彦页的到来使得她耽搁了一些时间,再不炖鸡汤就晚了,酒陌还在等着她呢。她几乎能想像出他在牢里期待的模样,坐在小凳上眼巴巴等着别人送她亲手做的饭菜来,热乎乎的他可以吃得很香。
想到这,叶羡晚又打起精神来。
灵隐寺后山。
沉曦和酒砂一行人已经到了无因大师所住的木舍,无因大师的弟子——灵隐寺方丈刳心大师也来了。小世子事先已经服了麻沸散,这会儿躺在床上昏睡着,为了方便取针,他已经剃去一头黑溜柔顺的长发,成了小光头,看着像足了一个小和尚。
酒砂立在床边,不知为何想起了当年的沉曦。她看着熟睡的小世子,忍不住心生怜爱,小世子的模样生得尤其精致,这会儿小光头的模样看起来反倒多了几分可爱调皮,比平日清醒时还多了几分灵动。他的五官面容结合了丰神俊朗的平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