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有点听不懂。”
“就是就是……”
此言一出,附和之声渐起,白霜没有立刻说话,她先拢了拢面前的这些碎银子,随后才看向明烟,说的却是,“我倒是不信,没有一人听懂这个故事。”
明烟见白霜望过来,便明白她是想让自己说一说,但她偏道:“今夜说的是怪谈故事,怪谈怪谈能有什么道理可言,人力非能及也,才叫怪谈。”
听她这么说,宁徽却无声笑了笑,而后道:“既然明姑娘不想猜,那我来猜猜吧。”
白霜道:“这位公子请。”
“尤娘子不是人,她是丁相公画出来的美人,画的时候丁相公应该取了自己的血作为颜料,所以尤娘子才会一心只有丁相公,无论他落魄还是富贵。”
众人闻言有的点头,有的深思,却听宁徽继续道:“尤娘子虽然可以化形,但是她的原身画像却是她的命门,所以丁相公将尤娘子从画像上抹去,现实中尤娘子便会消失,但是丁相公保存了原本尤娘子画像上的颜料,重新画了一幅画送给陈公子,也就是那幅黑色大门的画,画上的鲜艳灯笼便是丁相公原本的血。”
“夜深才能挂灯笼,召唤尤娘子推开门,而那门预示的则是丁相公的怨念,于是受到指引的尤娘子便缠上了陈公子。”说到这里宁徽顿了顿,“陈公子的死状软的像泥……其实那不是泥,而是陈公子失去了人的骨肉,化成了颜料罢了。”
之前注意过宁徽的那位女子,忽然问道:“听公子这么一说,倒是恍然大悟,那后面第二位夫人又是怎么回事呢?”
明烟远远瞟了一眼这位女子,又瞅了瞅宁徽,心中哼笑,前面最难懂的地方若是都听懂了,后面还有什么难解的?不过这么低段位的搭讪,肯定要在宁铁板那里碰上一鼻子灰,所以她好以整暇等着宁徽不君子地挖苦这位姑娘,就好像之前挖苦她一般的刻薄无情。
但出乎明烟意料之外的事,宁徽竟然十分温雅地答道:“姑娘不要急,请听我慢慢说。”
明烟:“……”合着冷言冷语外加大冷脸全是针对她一个人的?对旁的女子都是这般温和细声的吗?
明烟这边暗暗腹诽,宁徽那边却没停,“那位新夫人自然是丁相公的新画作,故事不也说了,眉目如画更加美貌,说明丁相公的画技精进了啊,正所谓一回生二回熟,多画几次就好了。”
明烟本来心中不平,但听宁徽这么说完,忽然忍不住噗嗤笑了出来,引来他侧目相望。明烟对着他伸出拇指,无声对了个口型。
宁徽只是扫了一眼,却瞬间看清她说的是:你胡扯得挺圆满。
他俩这厢默默眉来眼去,却有人继续问道:“那第二个夫人最后怎么闭眼还变成黑白的了?”
明烟暗笑后,决定加入宁徽的胡扯大军,于是道:“丁相公的美人娘子都是他的精血所画,他死了精血自然散了,白纸黑墨自然寡淡,所以美人气得都闭上了眼睛……”
宁徽努力忍笑,暗暗扶额,怎么精血这两个很正常的字眼,从她口中讲出来,瞬间就开始让人觉得不正经了呢?还有气得闭上了眼是个什么鬼?
“那膝下一直无子无女……”一位老妇人问道。
“这你也问,人和画能有孩子吗?能吗?”刚刚那位上年纪的老人斥道。不用问这二人该是同行的老夫妇。
白霜等了片刻,见众人还在讨论,于是轻咳一声,“其实只是个故事,我想后面一定有人讲得比我更有趣……夜都深了,咱们不赶紧进入下一个故事吗?”
众人闻言略微交头接耳,随后有人小声道:“我是没有这么精彩的故事可以讲了,即使讲出来,恐怕也是要输,毕竟让人猜不到结局,也并非一件易事……”
明烟问:“看这位先生的意思,是想要退出吗?”
那男人点头道:“我娘子一人在房中安睡,我不太放心,她胆子小,怕她半夜醒来见我不在惊慌,所以我就先退了。”
明烟看了他片刻,才点头道:“既然先生不愿继续,我们也不好勉强……不过我们这里没有结束,还不能点灯,不知先生住在几楼,摸黑上去可方便吗?”
☆、180529
男人顿了顿才道:“在三楼。”
“三楼……”明烟点点头,忽然道:“是三楼东边第二间吗?”
她问完这句后,明显感到了男人的惊讶,而同时宁徽也快速扫了她一眼。
“额……是啊。”
明烟一边哦一边点了点头,“那先生就请便吧。”
男人起身离开的声音,从黑暗的角落延伸至木质阶梯,随后是吱呀呀地缓步走在地板上的声音。
明烟一边听着一边问宁徽,“宁公子要来补缺吗?”
宁徽尚未回答,却有人突兀插进来,“若是故事能胜过刚刚那位姑娘,是不是她赢的所有钱就可以尽数归我?”
这声音并不是从大堂传来的,而更像是楼上。似有人一边问着,一边慢慢从楼上走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