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吗?”
见卫勋闻言只是冷笑,却不说话,明烟更怒,“我说呢,你这些年为何对我避而不见,原来是怕在我面前露出破绽,才故意为之,借故来疏远我是吧?”
她又瞅了瞅他的腿,“看来这腿伤也是假的吧?不过是你想出来的理由和借口罢了,亏我以为你是因为腿伤才性情大变,却原来你从头到尾便不是卫瑾!”
明烟越说越气,几乎浑身都在颤抖,“你刚刚问我为何当年弃你而选卫瑾?因为卫瑾和你不同,他永远不会为了自己的私欲去做这么丧心病狂、狼心狗肺的事情!你如此处心积虑、千方百计以达成自己的目的,不惜牺牲这全天下的人,像你这样的人即使再给我十次机会,我也不会选你,因为你不配!”
卫勋闻言怒道:“你说什么!”
“即使重回当年,即使再遇你与卫瑾,我的选择永远也都不会变。”明烟狠狠道:“不会选你,不会选你,这辈子不会选,下辈子不会选,永生永世都不会选!”
卫勋被明烟的言语刺激得濒临暴怒,他瞪着她的眼睛几乎泛红充血,但他还是没有对她出手,并不是因为她手中拿着小机关弩,而是……她永远也不能体会到的理由。
他转身扑向了一直从旁听着,此刻脑中已经混乱至极的赵萱娘。他本就距离萱娘位置不远,又是忽然发难,萱娘除了呆呆坐在床上,惊愕地瞪大眼,甚至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
明烟几乎是下意识便三推了机簧,机括声响,弩牙分合,一物如银火急速激射而出,直奔卫勋而去。
卫勋没有回头,也能听见那动静,他极力往旁边侧身,但还是很快便觉得腿上一痛,瞬间,便似有什么东西在左大腿处炸开一般,迸溅而出的血点毫无遮挡,直直喷在了赵萱娘的脸上,惹得她连声惊叫。
身后明烟握住小机关弩的手指无声地收紧,她看到卫勋左大腿处的位置,几乎被小机关弩射成了烂泥,喷溅而起的血肉糊了萱娘一脸,那场面看起来要多可怖血腥,就有多可怖血腥。
明烟的嘴唇抖了抖,这个混账东西!真是个混账!她原本并不想将他伤成这样!他若是停手不动,这个位置经过明烟的计算,最多是给他的大腿弄出点皮外伤罢了,可是他非要一意孤行,明烟特意避开的射出路径被卫瑾自己的移动又全部拉了回来,弩.箭的威力在这一射中被接收了个六七成,此刻这腿俨然就是废了。
看着他身形摇晃了几下,似要摔倒,明烟赶紧奔上前去,扶住了他。他似乎等的便是明烟来扶,甫一接触到她的手臂,便不顾伤腿,奋力扭转身,用力将她抱入了怀中。
明烟一愣,随后便想挣扎,可是感受到他浑身都在细微颤抖后,她又不由自主地停住,她明白这种颤抖是因为疼痛。
眼中忽然有泪滑下来,她不明白他何苦如此。
可是这个男人却一边颤抖一边将她抱得死紧,“好可惜,就差一点点,你便永远都是我的了,真的好可惜……”
明烟痛苦地闭上眼睛,只觉得泪水从眼眶中蜂拥而出,止都止不住。
她恨声骂道:“卫勋,你这个混账东西,在我面前,你还敢伤害萱娘……”你是疯了吗?
“你既不肯喜欢我,那便一辈子恨我也好。”他的语气忽又变得如此温柔,比平日里卫瑾哄她的时候,还要温柔,“阿莲,你也知道我和卫瑾是孪生兄弟,所以你又如何得知,何时是我,何时又是卫瑾呢?”
明烟的眼睛猛地睁大,随后身体忍不住颤抖,“你说什么?”
他无比温柔地笑了笑,“你就用尽余生去想吧,但我想你恐怕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的。”
血似乎无穷无尽,从他的伤腿中争先恐后地涌出来,他的唇色渐渐苍白,搂住她的手臂也变得无力,闻声赶来的褚月诸人推门闯进来时,看到的便是滑坐在血泊中的那个男人,以及抱着他哭叫得不成样子的那个女人。
“喂,你醒过来,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混账,你不能死啊,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你到底背着我都做了些什么啊……”
男人气若游丝,可是说话的声音却温柔得令人心碎,“你不是喜欢万事刨根究底,弄得个明明白白吗,那你便去查吧……你喜欢查就去查……”
明烟看着怀中的男人慢慢闭上了眼睛,她对褚月失声大叫,“阿月,阿月,去叫郎中,快去叫郎中……”
已近五更时分,宁徽听到有人敲门。他和衣而卧,其实并未睡着,听到动静时,略微顿了顿,才快速翻身而起,前去开门。
月色掩映下,明烟神情悲切,有气无力地站在门前。她神思不属,根本没有意识到门已经开了,只见她抬起手,似乎还想再敲上一敲门,直到被宁徽抓住了那只手,才茫然抬起头来。
宁徽望着她,微微蹙眉,他抬起修长的手指在她侧面的脸颊上抹了抹,却发现没有抹掉。那是早已干涸的血点,衬在她白皙的脸颊上,看起来如此触目惊心。
他似乎怕吓到她般,轻缓开口,“明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