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出来,救命,已经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肚子的咕噜声干扰了明烟接下来想说的话,她觉得生气很可能会让她变得更饿,于是对伙计道:“好,你真是很贴心,既然这样去把之前的赏银还给我吧,你猜的没错,明大人真的是个很抠的人,赶紧去吧。”
伙计怏怏退下,明烟无奈叹口气,为了肚子,只得走向宁徽。在他对面落座一瞧,他倒是悠哉,正在不紧不慢地喝汤。
她低头瞅了瞅属于她的那份饭,倒是有荤有素,啥都不缺。腹中实在饥饿,便也没多说什么,提筷子埋头吃起来。
等到胃里终于不那么空虚了,她才心满意足地停下来长舒了一口气,端起汤刚要喝一口,却见宁徽聚精会神盯着她,却不说话。
她诧异,“你看什么?我脸上有东西?”
他理所当然道:“你吃你的,我看我的,又没耽误你。”
万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间明烟倒不知道该和他说些什么,于是随便找话道:“宁公子,怎么就你一人吃饭?”
“其他人吃完都走了,我留下来等你罢了,谁知你可真能磨蹭。”他指了指明烟风卷残云后余下的碗碟,“都不知道热了几回了。”
她闻言蓦地有些不好意思,“我在忙,忘了时辰,耽误宁公子这么久……要是没事,你就先回房吧,我等会儿伙计。”
他却不说话,只是看着她,令她渐渐有些心慌,“宁公子……”
他垂眸道:“你明日走?”
“嗯。”
“吊桥是你砍断的吧?
忽听他这么问,明烟才意识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如果是她一人行走,那断掉的吊桥根本不是阻碍,但若是带着白姑娘她们,那就基本上等于毫无可能了。
她微微蹙眉,有些烦恼。之前斩断吊桥,隔绝了所有退路,大概也是心中愤怒程郢之死,不想和林坤善了。此刻想想,心存这样的念头,何其冲动不智?幸亏是在这荒山之中,消息只要她自己瞒下便可,要真是让二哥知道了,恐又是一场风雨。
她心中暗暗惆怅,但脑子也同时在转,没有停下,再抬头看宁徽的时候,眼睛忽然一亮。
“宁公子,你是在我之后,才来的这家客栈,你既然能来,说明你另有进山之路,可不可以……”
见她没有继续说下去,宁徽问道:“可不可以什么?”
明烟顿住是有理由的。之前说和宁徽结盟,不过半是试探半是玩笑,说重金予他自然也不可能,在这家客栈里大方,自然也是因为那些钱最后都还能回来,就当物尽其用了。
可眼下她并不想和宁徽有过多的牵扯,之前无论如何他总算帮了自己,此刻再来开口,不是欠他更多?所以明烟有些犹豫不定。
“怎么?”却听宁徽道:“之前死缠烂打说要买我,如今连对我提个要求,都如此纠结了?”
见明烟依旧未语,他颇有些自嘲,“说视我为友也不是真话吧?细细一想,有些可笑,你待我尚不及对那个捅了你一刀的女人亲厚,可伙计却把你的晚饭留给我……这怪你之前惹人误会的事情做得太过,还是那具尸体真的吓住你了?”
听宁徽说完最后一句,明烟神色微微一变。在太过聪明的人面前不该犹豫太久,于是明烟嘿嘿一笑,“怎么会呢?我只是在想,之前答应要买宁公子,如今你也明白,我实在也买不起,失言在先,此刻感觉再提什么要求,都有些不好意思。”
“你还会觉得不好意思?”宁徽嘲笑她一句后,才又道:“我可以带你出山,但你需应我一件事。”
明烟微微“啊”了一声,“什么事?”
“反正不是让你从雪山顶跳下去。”
确定宁徽是在和她开玩笑,明烟才舒了一口气,“好,只要不是杀人放火,或者让我自尽,我都可以接受。”
宁徽似笑非笑看了她一会儿,才慢声道:“我答应带你出山,你立誓以后决不再骗我。”
明烟眨眨眼,“就这么简单?”
“哦?你确定这对你来说是件简单的事情?”
明烟假装听不懂他在暗示她惯于扯谎,面不改色道:“宁公子如此助我,当然是朋友,欺骗朋友这种事,我是不做的。”反正明日客栈一别,再会无期,为求一条出路,就应了也无妨。既无以后,自然也算不得骗。
宁徽盯了她片刻,才道:“你明日何时动身?”
“就一早……约么辰时左右吧。”
和宁徽定好了明日出发的时间,他倒也没再多留,先行回房了。
明烟一人坐在大堂,暗暗琢磨刚刚宁徽话中之意时,伙计凑上前来,将一小包东西推到明烟眼前,“明大人,这是之前你给我的碎银,一块不少。”
明烟打开瞅了瞅,嚯了一声,“没想到竟然有这么多啊……”见伙计一脸悻悻之色,她又笑了,“花出去的钱,泼出去的水,岂有收回来的道理?
她又将银子推还给伙计,“既然不是脏银,你收下便是,我就想问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