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明烟哎了一声,“我只是觉得在你身上,我看走了眼,感慨一下而已。”说完又瞅了瞅宁徽,“初见装得一本正经,可这么快就开始对我不规矩,可见这天下的乌鸦一般黑,另类如湛王这般的奇观,最后却是个不举。”
她说完也不理宁徽的脸色,从怀中取出了一支发簪,在宁徽面前晃了晃,“宁公子,你看这支发簪,品相如何?”
宁徽愤愤接过了,反正看了一会儿,才指了指隔断里的一件首饰,“很像是同一件。”
明烟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那也是一支发簪,宝石镶嵌、雕工精美,只可惜美中不足,只余一半。经由宁徽这一提醒,明烟也发现这两支发簪确实极为相似,唯一不同,便是明烟拿出的那支做工精致,亮眼夺目,显然成品时间要较之那半截的,近上许多。
而且那中心镶嵌的都是稀有宝石,外围着雕嘉疲一看就价值不菲。
明烟忽然想到什么,心中一动,从宁徽手中拿回了发簪,然后将它和那半支发簪相对,摆在了一起。
然后,她赞道:“宁公子真是富贵人,这鉴赏珍物的眼力真是好得不得了。”
宁徽还在生气刚刚的事,本不想理她,但又好奇明烟这支发簪的来历,于是问道:“你这发簪哪儿来的?”
明烟倒是没有隐瞒,坦白道:“程郢的尸体上。”
宁徽哦了一声,微微蹙眉。他指了指隔断里的首饰,“实话实说,这些东西虽然残了,但完好无损时都是一等一的珍贵之物,你这支发簪也是如此,我还不是轻看程郢,凭他那样的身份,还真没资格拥有这样品质的发簪。”
明烟了然,“你的意思是说,这些东西。”她一边说一边指了指那些隔断里的首饰,“都是出自专供皇室和高门的甄兰馆?”
宁徽点点头,“虽然没有打上甄兰馆的印记,应该是私制之物,但能指使得动甄兰馆里那些首饰名匠手工打造这样的珍物,你觉得这世上还有何人有此权利?”
见明烟点头,宁徽又道:“先祖皇帝的皇后,名讳带凤,后来避讳,曾有诰令,非皇室和御赐,民间首饰上不得涂凤,可你从这损毁的半支发簪余下的形状看,那难道不是半只凤吗?”
虽然只余下一半,已经不是那么明晰,但是经由宁徽一说,再那么仔细去瞧,确实很像凤尾那端。
明烟喃喃道:“那程郢身上这支发簪是从哪儿来的?”
宁徽没说话,他只是盯着明烟好半晌,突然问道:“程郢喜欢你吗?”
明烟一愣,“别胡说。”
宁徽面不改色,“我认真问,你认真答。”
明烟瞥他一眼,“当然不喜欢。”
“如何证明?”
明烟气结,“我为何要去证明?”
宁徽却不答,继续道:“他知道你是女人。”
明烟哭笑不得,“知道我是女人就一定要喜欢我吗?拜托,我自己都没这么自恋过好吗?”
宁徽却勾唇,微微摇头。她身上有种特别吸引人的气质,她却不自知。那种相处越久越喜欢的吸引力,如非亲历,他也不能相信。
明烟见他摇头,以为他是不信,咬咬牙,才终于道:“我不是和你说过吗,程郢不喜欢女人……是真的。”
“不喜欢女人?”宁徽古怪道:“为何?”
“他有次醉酒和我模糊提过,似乎是小时候被女人虐待过,心里有了阴影,只要女人靠近,就会觉得浑身不适。”
“那你不也是女人?”
明烟嘿嘿一笑,“我有时候也和程郢玩笑,他怎么不讨厌我,他说……因为我看着不怎么像女人,而且相处起来一点不麻烦。”
宁徽暗想,哪里不像女人?从头到脚都像极了好吗?都不知道那个程郢是什么眼光。不过程郢有一点说的很对,她比平常女子大气爽利,又不娇气麻烦,确实很讨人喜欢。
他微微咳了一声,才道:“你刚刚问程郢身上这支发簪的来历,我本想了两种可能,所以先问你,他是否对你有意,来确定我的猜测,你既然说他不喜欢你,那么这簪子应该并非是他要送你的。”
明烟缓慢点点头,“我也这么觉得……那你另一种猜测是什么?”
“很明显。”宁徽指了指那半支发簪,“两支如此相似的簪子,其中一支又被放在程郢的死尸上,让我很容易想到,那是凶手放的。”
明烟神色一紧,“哪个凶手?”
“杀程郢的凶手。”
杀程郢的凶手很可能也是冲着九功宴来的,那和杀湛王的凶手或许便是同一个人。
明烟和宁徽都不约而同想到了这点,他们彼此对望一眼,都没有说话。
宁徽又想到一事,问道:“你刚刚问我湛王府女眷的情况,应该也不是随口一问吧?”
明烟见宁徽问她,立刻道:“没错,因为我心中有个疑惑,也是需要先知道湛王府女眷的情况,才好说出来。”
“什么疑惑?”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