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先做午饭罢。”
刘青于是默不作声的跟着她娘进了灶房。
李氏从柜子里把剩菜端了出来,又有些为难的道:“如果要炖鸡汤,这鱼就用不上了,一只鸡少说也要喝三五日的汤,这鱼根本放不了这么久啊。”
刘青理解她娘的纠结,自家到了城里,根本没养鸡也没条件养鸡,还得去街上买。
因为她们是来城里给亲哥调理身体的,鸡肉虽然贵,但这钱是当花的,李氏也不会抠门。只是花肯定一个人身上,自家又不是富贵人家,不可能天天买鸡吃,自家省着点,一只鸡够亲哥吃三五日,一个月买四五只鸡,勉强还能负担得起。
鱼在他们家不用花钱,去河里捉就能捉到,在城里却也不便宜了,要是活活浪费了这条鱼,李氏心里想必也是心疼的。
刘青不由小心地给了建议:“不如过两日再炖鸡汤,今儿先弄个鱼头汤?都说吃啥补啥,哥哥读书要费脑子,喝鱼头汤应该也能补一补。”
李氏二话不说的采纳了这个建议,“听青青的,咱们过两日再给你哥炖鸡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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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延宁是正中午回来的,这儿虽然不用二十四小时制,但不知道是不是巧合,书院放学的时间,与刘青上辈子却很像——其实刘延宁上学的时间也跟刘青上辈子差不多,六点多就要去书院读个早读,七八点回来吃个早饭,再上到中午回来。
就是不知道他们这儿有没有午休的习惯?
刘延宁刚走到院子门口,就闻到一阵香味,脸上不由露出了笑容。
虽然当初提议叫个人来县城陪读的时候,刘延宁是反对的最激烈的,也是唯一的一个。
刘延宁当时反对,是不想给家里添麻烦,他都这么大人了,小时候来书院都能习惯,没道理现在反而习惯不了了。
再有一点,家人对他参加科举有莫名的信心,好像他参加了就一定能考个功名回来一样,他知道家人对他过于期望,也对自己的能力有信心,可是他也不会狂妄到,就认定自己一定能考上功名了。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或许在他不知道的地方,还有许多比他更优秀的人。事情还没有定论,什么可能都会出现,他实在不想叫亲人为他如此兴师动众,万一这一回他没中,又叫饱含期待的亲人情何以堪?
因此理智叫他不该如此理所当然的享受亲人的付出。
只是理智归理智,作为一个十几岁的少年,许多年求学生涯,除了逢年过节,都甚少与亲人相处,他自然也是希望母亲和妹妹能陪在自己身边的。
他始终铭记着父亲去世前说的话,他是他们家唯一的男人了,照顾母亲和妹妹是他的责任。
但是这么多年,他一直在让父亲失望,他根本没办法照拂到远在老家的母亲和妹妹。
如今他们一家三口齐聚在一起,每次从书院回家,都有母亲和妹妹欣喜的脸色,伴着袅袅炊烟,这才是他期待已久的生活。
刘青刚端了菜出来,就看到亲哥站在院门口不动,不由喊了一声:“哥,你站在外边做啥?进来吃饭啊。”
刘延宁才回过神来,收起神色,倒也不尴尬,快步走向刘青,接过她手里的菜,径直端去堂屋的饭桌上摆好。
亲哥要帮自己做事,刘青也不跟他抢,笑眯眯的跟在亲哥后面,还有些好奇的问:“哥,你刚刚站在外边愣神做什么?”
刘延宁清了清嗓子,掩饰道:“没什么。”
刘青看他一本正经的样子,就越想打趣了,笑道:“哥哥难道不是看到你妹妹才呆住了的?心里肯定既震撼又骄傲罢,哥哥有这么出挑的妹妹……”
刘延宁现在才是真正的震撼了,没想到他妹妹还有这样一副面孔,刘延宁惊呆的都忘了反应,听着刘青厚颜无耻的夸自己。
刘青的话还没说完,打定主意要给女儿制定淑女培训教程的李氏,听到这话从灶房里探出个头来,难得扳了脸,沉声道:“青青,方才教你的又忘了?女孩要有女孩的样儿,你瞧瞧你这说的是什么话?”
被抓包的刘青瞬间恢复低眉顺眼的表情,看不出半点先前的狭促,乖乖的点头道:“我知道错了。”
见她这个样子,李氏也没了脾气,但还是板着脸道:“认错你认得比谁都快,就没见你认真改过。”
刘延宁一开始是震惊的,回过神来又觉得他妹妹这灵动的样子甚是可爱,瞬间变脸的技能,在他看来都活泼得不行,便有些见不得他娘这么板着脸训斥,忙帮她说话道:“娘,青青是跟我说笑呢。”
实在是刘青低眉顺眼起来的时候太过让人心疼,别说刘延宁帮她说话了,就算不帮她说话,李氏也舍不得再训斥下去,因此缓和了语气,道:“你妹妹这性子真得改了,姑娘家的,又不要她去彩衣娱亲,谁家姑娘见天儿说笑逗人开心的?再说咱们是知道她在说笑,万一家里有客人,或是门口有外人经过,叫不熟悉的外人听到这番话,还怎么看她?”
刘青这会儿已经能确定,她娘是铁了心要把她培养成古代淑女了,父母之命大于天,她没想反抗,直接就认命了,决定从现在起好好表现,争取早日解脱。
因此刘青便没吭声,低眉顺眼的站在原地。
刘延宁温声劝了她娘几句,李氏又看了刘青的表现,这才放心的回了灶房,刘延宁还跟着进去,把刘青没端完的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