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曜,你认真告诉我,前世你是怎么死的?”
周承曜不答,只将她又拉回来,星星点点的吻着,从额头一直到她雪白修长的脖颈。再往下,便是她的前襟了,他自是知道那儿是怎样的风光,可他还是强制止住了动作。“你不是已经猜到了,前世我从益州回来,他将我射杀于禁宫中。”
那时温暖才刚刚逝去,他还没来得及料理温昕,就被宣和帝宣旨进了宫。他对宣和帝一向不设防,进了宫便是人为刀俎我为鱼肉,死得十分不堪。还有一干同样为宣和帝保家卫国的弟兄们,也被悉数斩杀于宫中。
自觉英明神武的宣和帝,就是这样对待他的将领和功臣的。他是他的亲弟弟又怎样,照样逃不过这样的命运。
他知道宣和帝的心结在哪儿,多年前他随先帝攻打晋国,先帝崩在路上,他是伴在先帝身边的最后一人。先帝虽然偏爱他,但他始终是小儿子,立嫡立长都和他无缘,先帝留下遗诏立了当今的宣和帝。
那遗诏由他一路拿着回去交到宣和帝手上的,做不得半点假。可大概就是那个时候开始,他这皇兄心中便有了疑惑吧。皇兄怀疑这遗诏的真假,先帝到底将位置传给了谁。若是传给了他,他又怎么会将这唾手可得的皇位交给了兄长。
宣和帝说到底还是怕,怕自己不是正统,怕自己才是那个篡权夺位的。他成了宣和帝心中的刺,久久不能拔出。
真是可笑!周承曜几次都想告诉活在担惊受怕里的宣和帝,这皇位本来就是他宣和帝的,这皇位本就不来自于他的谦让。
可是宣和帝是不会信的。他只会觉得,像周承曜这样曾经离皇位只有一步之遥的人,年少轻狂时或许无意于此,可伴随着年龄的增长,对于大位的渴望只会与日俱增。他容不下周承曜!
温暖虽然猜到了,可听周承曜亲口说出来,还是锥心般的刺痛,“他竟是如此狠心,你可是他一母同胞的兄弟啊。”皇帝后宫多三宫六院,皇子们出自不同的妃嫔,亲情单薄也可理解。可他和宣和帝,明明是一母所出,在皇家可怕没有比这更亲的兄弟了。
周承曜眼角落下一滴泪,“我也曾以为,母妃去了,先帝去了,世界上再没有比我和他最亲的人了。可后来我发现我错了,他的眼中只有权力,只有他的万世江山。此次我坠马他忧心忡忡,他不是不想我死,他只是怕堵不住众口幽幽,不想我在这时候死罢了。”
作者有话要说: 好忙好忙的第一天,下午看了一本麻省理工的物理学家写的文史书籍,叫《龙与鹰的帝国》,被博士师兄教训了一顿,说这种下三滥的书你都看,你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吗。唉唉唉,我说我觉得她的观点有很多特别不对,我师兄说那你还看那你还说,被说了一下午我好心塞啊啊啊啊啊啊啊!!!!!!宝宝心里好苦。
第61章满足
他的悲戚与心酸,本该他一人独自品味的。他爱她,便是想给她一双有力的臂膀、一个温暖的家、一篇辽阔的天,而不是让她与他一同站在风雨里被淋湿。今日,他失言了。
他收敛了情绪,伸手将她覆在自己脸上的手拉下,“温暖,我本不该同你说这些的。”
温暖心疼,疼到了骨子里,对他有说不出的怜惜。
还是她对他了解的太少。从前,她只当他是鲜衣怒马、风度翩翩的佳公子,举手投足间的风华足够让世间所有的人阿谀奉承。如今才知那不过是寻常人眼中的他,他自有自己难以说出的苦。
她盯着他榻边的夔龙纹饰,忽地情绪激动地摇摇头,又翕了翕唇道“王爷为什么不该和我说这些?夫妻之间难道不应该坦诚相待吗?王爷,我不想你一个人苦,温暖想做一个能与你一块儿分享你的喜怒哀乐的人。”
周承曜有些发晕,这样的幸福来得太突然了些,“温暖……”
她的指已经点到了他的唇上,细声道,“你做什么我都支持你。只是我求求你,一定要成功。我不能让我身后的家人受连累。”她和他一块儿纵身火海也无妨,只是她的身后还有温家,爹娘兄弟和温府上上下下那么多人,都是她的牵挂。
她的臂挂在他的脖颈上,人也紧紧地挨在她身边,期期艾艾地看着他,像是院子里养的那只小狐狸一般。只是像现在这般,他已经觉得很是受用。脑袋里晕晕乎乎地,装了那么多病重的他仿佛此刻才开始真正地病了,他撑着脑袋看着她喃喃道,“温暖,你放心,就算成仁了,我也会安顿好你和你的家人。”
温暖不听他胡说,两手攀在他身上攀得更紧,又在他唇上亲了一下,“你不许胡说!我不需要你安顿,我只要你好好的活着。或者,咱们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
温暖想了想,或许他也可诈死,然后她和他隐姓埋名归隐山林。可也不是个一劳永逸的法子,宣和帝疑心颇重,若是到时候身为一介百姓的两人被他发现了行踪,还不得死得透透的,终究是后患无穷。
真的是没什么法子了。
除了想方设法御极,他竟没有任何退路。
周承曜是沉默的,温暖也愣住了,过了一会儿她才抱歉轻笑,“他那样心狠手辣,是我疏忽了。”
周承曜苦笑了下,“暖暖,你只是个姑娘家,想不周全也是无碍的。”
温暖觉得她来了也有些时间了,她起身欲走,他扯住她的衣袖,“陪我歇一会儿。”
她看他十分困倦,嘀嘀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