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婆恭敬道:“但凭差遣。”
“取一点孟婆汤喂那许仙喝下,施个法术让他忘记白蛇现形与地府之事,之后送他回去。”
这消息并不亚于当日要留许仙在奈何桥做赠汤童子,孟婆一万个不解:“阎君,不是说那许仙阳寿已尽?”
“帝君赐命。”
孟婆又问:“之前阎君提过许仙的r_ou_身为黄裳转世所用,如今时日已久,身魂稳固,要将那魂魄赶出r_ou_身,怕是会伤害到魂魄,这要如何是好?”
阎君无奈道:“那身魂并不稳固,你只消速速将许仙的魂魄推回r_ou_身即可。”
“这又是为何?”
阎君黑脸一红,粗声粗气道:“还不是那白蛇j-i,ng,恣意妄为,把魂魄拖出体外行那夫妻之事。你此去千万小心,勿要惊扰白蛇。”
嗯。嗯?嗯?嗯?嗯?嗯?!
阎君此话透露的信息极多,什么叫把魂魄拖出体外行那夫妻之事,他又是如何知晓的。只可惜阎君说完一副不愿再多谈的架势,只说等把许仙送回去之后,另有要事吩咐。孟婆只好将一肚皮疑惑好奇咽了下去。
待夜半之时,孟婆将许仙的魂魄送到许家,听到屋里头嗯嗯啊啊咿咿呀呀咯吱咯吱,看到地下许仙的r_ou_身歪歪斜斜躺在地席上,还有什么不明白,不由得庆幸自己是把许仙弄晕拖来的。
未免打草惊蛇完不成任务,孟婆按捺住想要一探究竟的心,等着屋里头的完事。她一会儿感叹白素贞觉悟的早,一会儿怪阎君叫她造孽木奉打鸳鸯,一会儿悲悯起白素贞好事多磨,一会儿给那欢畅无比的魂魄默默赔不是自己帮不上忙,期望她能有好去处,一会儿又抱怨两人非要这么不知轻重的恩爱缠绵以至于给j,i,an人有机可趁。她在外头心潮澎湃,那一妖一魂在里头高//潮迭起。
一直等到黎明,孟婆觉得自己耳朵快要生疮流脓的时候,里头终于消停了,她不放心又等了一会儿才把许仙的魂魄往r_ou_身上一丢。许仙的魂魄本是原装标配,许西元的魂魄离体时久,许仙魂魄自发、轻易地把鸠占鹊巢多日的许西元给挤了出去。孟婆暗道可惜,却也不便多留——阎君再三关照不要做多余的事情,她不敢将许西元的魂魄带回地府或另行安置。
到了早上,白素贞被许家宝的哭声惊醒,起身时只觉有些怪异,但孩子哭闹,她怕吵着西元,便忙着给孩子换尿布,又是哄,又是喂n_ai,可许家宝还是啼哭不止。
“哪家的孩子如此吵闹?”
白素贞待要回答是你家的,猛然一震,抱着孩子的手不自觉颤抖。
死去多时,本该在地府做赠汤童子的许仙——她前世的救命恩人、正牌丈夫、怀中孩子的父亲,正迷迷糊糊揉着眼睛起身下榻:“娘子,我怎的四肢无力,脚下虚浮。你身子还好吗?嘶,端午刚过,怎么就这样冷了?”
端午刚过,端午刚过……白素贞按耐住几欲跳出的心,深吸一口气:“都要开春了,怎的还是端午。”
“开春?”待看清楚白素贞腰身瘦了,还抱着个白胖的娃儿,许仙一脸不可思议,“你你你你,孩子都已经生好了?为何我还记得端午那日,我们在房中喝酒,本来要去看龙舟,娘子你身体不适,便做了罢。之后我上来看你……之后我上来看你……啊,娘子,帐内有蛇!”许仙脑海中出现了大蛇吐信的样子,吓得缩到白素贞的身后,双手拉着她的衣裳,半抱着她。
“哪有什么蛇,你是做了噩梦,别吓着孩子。”如今的白素贞哪里还容得许仙近身,她难掩厌恶地挣脱他的手,一边哄着孩子,一边到叫小青。
到了此刻,她终于相信,眼前人是许仙,不是西元。也不是西元在同她开玩笑,她甚至没有机会跟西元说,这并不好笑。
许仙回来占了原本属于他的身体,那西元去了何处?
白素贞翻翻找找,想在房间里找到一丝半点许西元的灵魂,气息全无。昔日东璜的警告冒了出来,“每次身魂分离都会使魂魄与躯壳重新契合,容易被孤魂野鬼夺舍……”自以为道行高深,孤魂野鬼不敢近身,谁晓得,谁晓得会被地府的人趁了机。她又是懊恼、又是悔恨。
心急如焚的当口,许仙还在喋喋不休地问。
“这孩子是我们的孩子吗?”
“可是儿子?啊呀,娘子,辛苦你了,有了儿子终可耀我许家门楣。”
“娘子,为何我一点都不曾记事。我只记得端午……”
他说个不休已让白素贞头疼,偏生还要像从前那样伸手来拉人,又想抱孩子,又想撒娇抱娘子。
白素贞没耐住,顺手将他一推。
许仙一屁股坐在地上,震惊万分:“娘子,你做什么?”
“呃,呃,我……”白素贞到底没有撕破脸皮,“孩子一直哭,我心里着急。”
“他怎么哭了,是饿了还是尿s-hi了?让我来抱抱。”
白素贞急着找魂,便将许家宝塞给许仙。
许仙不抱则已,一抱这孩子哭得更凶了。他大惑不解:“我是他爹,他怎么像不认得我一样。娘子,他是不是饿了?你给他喂n_ai吧。”说着,又把孩子递还给白素贞,“娘子,你在找什么?”不知是否魂魄多日未近女色,许仙只觉得白素贞身上甜甜香气引着他心思大动,哪怕还有些头昏脑胀,身下亦是蠢蠢欲动。他把孩子交过去的同时,故意摸了摸白素贞的手。
“啪!”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