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止是不妥,简直要命。“我总觉得有点怪怪的……”许西元说不出,这种怪是因为白素贞待她太好了。别说说不出口,就连这样想,她都觉得对白素贞不起。
这世上还有嫌别人待自己太好的么?有,但是通常都不敢宣诸于口。
白素贞没有追问,只说:“好,我明白了。从明天起,你若要与我共用午饭,就打电话给前台一并定了就好。”
“是。”许西元不确定她到底明白了什么,“那个,你会不会不高兴?我只是不想你来回跑,你有你要做的事情。”
我要做的事情就是与你在一起呀,傻瓜。摸着怀中人的耳朵,白素贞说:“不会不高兴,西元,你不用担心这些。我只是想多一点时间与你在一起。”
“嗯。”她也想。与白素贞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飞快,她也希望,夜更长一些,天亮得晚一些,时光走得慢一些。“反正,也不赶时间,一辈子那么长,就一辈子在一起好了。”
“好。”
难得西元说一辈子,白素贞郑重其事地应了。不管是否有过去的记忆,她都是她的西元,她想好了要与她一生一世的,只要西元愿意,便与她一生一世。
纵然有些隔阂,但是油光水润的肤色很难叫人看不出一个人最近在走蜜运。按例,许西元每周会回家一次与爹妈联络感情,吃个小饭,许妈妈杨家凤正好趁此机会给女儿补补油水。可是许西元这张脸,横竖叫人补不下去。杨家凤问自己的女儿,最近在忙什么。
许西元顺口答:“没什么,老样子,写写文章,做做攻略。”
杨家凤又问她几时与保安堂的白小姐相识,上回白小姐来家里拿钥匙,送了不少东西,她有些不好意思。她又觉得女儿和白小姐的关系似乎不错,寻常关系,她女儿绝不会留人过夜。一来二去,没问出什么,只晓得和白小姐三月在镇江认识,性情相投,一拍即合。
杨家凤拍拍许西元的头,“一拍即合是这么用的嘛。不过你们才认识两个多月就那么好,倒是难得。”
许西元点点头:“难得。”认识两个多月就能每天睡一块,确实难得。这完全不像是她,在她的想象里,关系的发展,有个层次递进的关系,起码要过个半年才会有亲密行为的发生——毕竟是两个互不相识的人,需要从零开始了解。可是她与白素贞的发展,迅速到她自己都觉得不真实,明明对彼此都不甚了解,却仿佛一夕步入婚姻阶段。
从母亲家里的出来,许西元还在想这个问题。明明应该是很古怪的一件事情,为什么感觉会如此自然,至少对于白素贞而言,半分勉强不适都没有。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真爱?
还没等她想个子丑寅卯,就觉得周围的街景不对。按照平时回家的路程,现在应该路过保安堂才是,怎么都不会走到什么小区里。
此时不过八点钟的光景,四下里安安静静,不闻人声。只一盏路灯被树冠遮着,隐隐透出些许光亮。
许西元心生警兆,拿出手机来看,信号微弱。她先发个消息给白素贞:『糟。鬼打墙。』
没有回复。
之后打电话报警,无法接通。再看时,信号全无,电话拨不出去,信息也发不出去。
捏捏自己的大腿,疼。那就不是在做梦。
难道真是鬼打墙?她没做邪门的事情,也没做缺德的事情,横看竖看都一身正气,怎么会被鬼打墙?
走了两圈,还是在原地打转。许西元干脆不走了,坐在小区一处街心花园的健身器材上,四周除了器械便只有一人高的草木,若有人隐蔽其中一眼就能看见。
遇到这种事情,她只能庆幸,自己是吃饱出门的,否则饿着肚子血糖一低,火气上来,无法保持现在的冷静状态。
既然走不出去,那就等着。若是人为,总会露出马脚展露目的,若是自然之力,大概只能靠白素贞发现她没有回家。
想到白素贞,许西元不觉微笑,有人等待的感觉不错,否则怕是失踪个十天半月才会有人想到要找,死在家里估计发臭了才会有人发现。
没等多久,有人从y-in暗处走出来,步伐从容潇洒,语声朗朗。
“许大夫,许久不见。”
作者有话要说: 西元:人人都是许久不见,谁啊谁。
围观群众:贼。
☆、第一百零九回 一个误会(修改版)
理论上来讲, 许久不见是旅人们的标准问候, 但是常年在外行走的许西元却是最近听得最多。
许久不见, 意味着曾经见过。
曾经见过的人, 多多少少会在记忆里留下印象。尤其是最近同她说许久不见的人,各个都不是路人面孔, 但凡见过,必然记得。
要是半点印象全无呢?某一个瞬间, 许西元怀疑自己穿越了, 掉落到什么异次空间, 穿来穿去那一种,抹去记忆那一种。
而眼前出现的人否定了这种可能。
按照恐怖片的定律, 凡异常状况下出现的人, 十之有九是坏人——特别是看起来不像坏人的人。勤恳老实的通常扮猪吃主角,凶狠型坏人;朴实无华路人脸的常常是变态型坏人;英俊潇洒格外帅的,就比如当前这个, 常常是y-in狠型坏人。
这个疑似y-in狠型坏人,许西元有印象, 新鲜的印象, 新鲜到完全担不起许久不见这几个字。至于印象, 也不如此人卖相这般好。如果她没有记错,这人破坏了她的意外之喜,是白素贞的旧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