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不快跑,怎么就傻站在哪里了?
张大壮心里可不同样这样想?脸上狞笑着:
“他妈的哪里来的小兔崽子……”
下一刻却是脸色一变,神情惊恐的瞧着身边忽然鬼魅般出现的一个黑影,吓得“嗷”的一声——
这人怕是鬼吧?不然,怎么就会一下子出现在自己身边?
还没回过神来,已被铁钳似的手攥住胳膊,以着更大的力道朝着张大壮的脸上扇了过去。
这一巴掌,怕不足足有张大壮原本气势的两倍?
张大壮竟愣是被自己的手扇的原地转了好几个圈,然后腿一软就摔倒在地,鼻血箭一般的涌出来,早已是一脸的血污。
吃了这么大亏,张大壮如何肯依,刚要张口再骂,却被那人一脚踹了出去,一直飞到几丈远的地方,才“咚”的一声摔在地上,疼的好险没厥过去。
这人却是欺软怕硬惯了的,被这一拳一脚揍过去,顿时吓破了胆,又怕再被揍,勉强从地上爬起来,指着希和道:
“好你们这些混账王八蛋,你们给我等着——”
口中说着,一溜烟的跑了。
远远的忽然就响起了掌声——附近人家,哪家不曾被张大壮要死要活的赖上过?却是只能忍气吞声,还是第一次瞧见这泼皮无赖这么惨,一时都觉得扬眉吐气至极。
同一时间,阿兰也从恍惚中醒过神来,抢步上前,护在希和前面。
翠莲几个明显也有些吓傻了,半晌才怔怔的抬头,看向希和几人,却在瞧见站在最前面的阿兰时大吃一惊:
“三舅,你怎么在这里?”
语气里说不出是失望还是难过——
可不就是为了给这个年龄最小的舅舅娶媳妇儿,外祖母和娘亲就一力逼着自己嫁给张大壮?
仇氏闻声抬头,待看清阿兰的模样,立马换上了笑脸:
“哎呀,阿元你怎么也来了?放心,你姐姐说了,这就把莲丫头嫁出去,待得拿了聘银,娘立马就去给你聘一房媳妇来……”
那笑容真是要多慈祥有多慈祥,和方才对着高氏母女时当真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看阿兰依旧不说话,仇氏上前一步就想去拽:
“乖儿子,你什么时候来的?想吃什么,让你大姐去给你买,我眼下还有事……”
却忽然想到方才张大壮的下场,想要诬赖希和几人的话又全都咽了回去。
却被阿兰轻易挣脱,淡淡道:
“你认错人了。”
说完转身看向希和:
“主子,咱们回去吧。”
“阿元,你这是咋了?”仇氏怔了一下,神情忽然就有些惊异,竟是不敢再去抓阿兰的胳膊——
这会儿才发现,眼前这男子虽是生的和儿子几乎一个模样,还是有些差别的,比方说身上总有一种让人发毛的感觉,还有身上的衣服料子,也不是儿子平常穿的,更别说还有什么主子——儿子一直守在自己老夫妻面前,哪来的什么主子!
旁边高氏也瞧出不对,上下打量阿兰一番:
“你,你,真不是我们家阿元?”
阿兰抬眼,视线正对上高氏,高氏一哆嗦,忽然想到一个可能:
“难不成,你,你是,阿兰?”
不怪高氏有此一问,他们家共有兄妹七人,最大的是自己,下面还有三个弟弟三个妹妹,其中最小的妹妹阿兰和六弟阿元正经是一对儿龙凤胎,两人生的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
只阿兰五岁那年安远发生灾荒,三妹妹和五妹妹全都在那一年饿死了,至于七妹阿兰则被娘亲用十个烧饼的价钱给卖了出去……
眼前这人和阿元生的那么像,莫非竟是七妹,就怎么对方是个男娃,且身上的那种感觉也让高氏有些发憷,并不敢上前拉着人探问……
希和一愣,忽然想起之前阿兰可不是说过,她并不知道父母在哪里——难不成,眼前这几个其实是阿兰的亲人?
仇氏已经彻底愣住了,以着审视的态度,上下打量着阿兰。倒是高氏神情里有些激动——没出嫁前,家里的弟弟妹妹全是自己一手照看的,尤其是七妹阿兰,因有龙凤胎的哥哥在,娘亲根本对七妹多嫌的很,又因为奶水儿少,也就够阿元一个人吃罢了,索性一出生就扔给了自己照看……
这些年来,高氏也经常想到这个妹妹,也不知是死了还是活着?
如此想着,终是鼓起勇气瑟缩着上前,有些语无伦次道:
“你是,姑娘吧?我们家阿兰左边腰眼处有一块儿红色的月牙形胎记,你身上可有没有?”
饶是阿兰自来疏淡的性子,这会儿情绪也有些激荡——自己腰眼处可不是有个月牙形的胎记?
刚要开口,不想仇氏忽然上前,用力拧了高氏一下:
“瞎说什么呢?这亲也是能随便认得?走走走,快家去吧!”
竟是拖着高氏看也不看阿兰一眼,扭头就走——
自来女儿都是赔钱货,因为头胎生了个闺女,自己可没少被男人打,仇氏眼里这几个女儿从来都没有多少分量。即便一直养在跟前的高氏,看在仇氏眼里也没儿子一根手指头重要。更别说这个从小就跟自己不亲的小女儿了。
方才已是仔细瞧了,小女儿也好,她身边的什么主子也罢,衣服什么的也不是什么顶顶好的料子,甚至连件多余的首饰都没有。
明显不是什么大富大贵的人家。更要命的是她那主子可是把张大壮给打了——
张大壮的爹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