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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知者
在罗氏眼中,在薛瓮眼中——或者说在卫国公府后院的姨娘庶女们的眼中,进宫是一件了不起的事情,更加是一件值得炫耀值得骄傲的事情。
进了宫,意味着从此之后就能飞黄腾达,意味着马上就能乌鸦变凤凰。
进了宫,意味着从此以后就翻身做了主子,可以为所欲为,不再受气。
她们看到薛璎进了宫做了才人做了昭容,看到薛璎的风光,当然也会觉得自己进宫之后也能有同样的际遇——她们哪里比薛璎差呢?她们同样是貌美如花,同样是卫国公府的女儿,有什么不一样?
在三艳院中,薛瓮道:“十二娘全是因为有太太帮着,所以才有今日。”
薛瓯在旁边低着头做绣品,并没有搭理薛瓮。
罗氏倒是沉沉一叹,道:“这又有什么法子?太太喜欢十二娘,乐意给十二娘撑腰,我们也只能眼睁睁看着了。”
薛瓮看了一眼薛瓯,道:“十姐做这些有什么用?做了也只是白做,我算是已经看明白了,太太哪里是不能管我们呢?她不过是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低下,所以懒得搭理。除非像十二娘那样匍匐在她脚下的,她是看也不会看一眼。就算做了一堆绣品,找不到个好人家,有什么用?”
罗氏一脸心有戚戚,正想说什么,却被薛瓯拦下了。
薛瓯和薛瓮的关系一直不远不近,算不上好,当然也没有薛瓮和薛瓷那样交恶。薛瓯道:“十一娘说这些,不过是要把我和姨娘拉下水罢了。我嫁什么人和你没关系,能不能嫁出去也和你没关系。你对太太有怨怼,尽管去太太面前说,犯不着到我们院子来大放厥词。你之前做的那丢人的事情打量着大家都忘了么?沾上你,我才是这辈子都嫁不到好人家了!”
这话说得薛瓮脸一阵红一阵白,竟是发怒也不是,转身走也不是,尴尬极了。
薛瓯又看向了罗氏,道:“姨娘也少在外面闹腾,太太喜欢十二娘,要送十二娘进宫又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进不了宫,那是因为什么?因为我不是太太亲生的,亲娘又还在呢,难不成姨娘也想跟六姨娘一样早死早超生,换了我去太太跟前卖乖讨巧,最后进宫去?”
罗氏听着这话脸色也变得扭曲了起来。薛瓯的话说的自然是事实,可听起来就是那么让人不舒坦。罗氏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想到自己在裴氏那边碰壁,这会儿又辩不过薛瓯,只好悻悻闭嘴。
薛瓮清了清嗓子,道:“十姐说这话,岂不是在灭自己的威风?是了,太太就是不喜欢我们,就是不乐意帮扶我们一把,难不成我们就只能靠着太太了?”
薛瓯冷笑道:“那还请十一娘快快去找个别的办法飞上高枝去,可别在这里拉拢我姨娘了。”
薛瓮道:“我真是一片好心,被你们当做了驴肝肺!”
薛瓯道:“得了,不用说什么场面话。这情形难道就你一个人看得明白,你就当别人都是傻子?进宫的确是好事,谁不想进宫当主子?但你看看,四姨娘嫉妒成那样了,还不是讨好地给薛瓷送了东西?说起来四姨娘还是薛瓷的亲姨妈呢,四姨娘这次怎么就不出头了?”
薛瓮道:“薛甍已经嫁人了,四姨娘膝下又没有待嫁的女孩,她急什么?”
薛瓯再次冷笑道:“薛碹就比薛瓷小了月份,又是男孩,将来还要分出去住,你用脑子想一想就知道四姨娘该不该着急!与其在这里火急火燎地想那些不该想的,还不如好好拜托了舅家帮忙相看,太太已经说了不帮忙,还有什么好纠缠的?”
罗氏听着这话,忽然眼眶一红,泪水就涌了出来,哭道:“你姐姐嫁了那么个人家……我哪里还敢让你舅舅帮忙看……”
薛瓯道:“若我还是嫁不好,那就是我的命,我都不怕了,姨娘你怕什么?”
这话说得罗氏越发伤心,哭得更大声了。
薛瓯只是冷着脸安慰,并没有再理会在旁边的薛瓮。
薛瓮皱着眉头看了一会儿,只觉得薛瓯太过于认命,也知道自己在这里再说不动她们,便一甩袖子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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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院的动静瞒不过裴氏,她有心教导薛瓷,便找了她过来,让绿桑把三艳院的事情说给了薛瓷听。等到绿桑说完了,裴氏含笑问道:“这事情,你如何看待?”
薛瓷这几日一直在学习宫中的规矩礼仪,力图在进宫陪着刘太后的时候不会失礼做出错事,这会儿听到绿桑说了这么一些,便露出了一个难以理解的表情来。
“宫中规矩那样多,我学了这一两日,都恨不得来求太太和父亲,我能不能不要进宫了。”薛瓷摸了摸自己这几日练习礼仪而有些僵硬的胳膊,“大姐姐进宫了那么多年也就只是当了个昭容,可见宫中并非是外人想象中那样好吧?”
裴氏笑了笑,道:“这话倒是没说错,宫中的确是艰难——须知宫中正经的主子也不过就是两个,太后和圣上,就算是皇后也不能随心所欲,更不用说其他的所谓妃嫔才人等等了。”
薛瓷道:“所以方才听着绿桑姐姐说了那么多,我心中是难以认同的。”
裴氏笑道:“也不用去认同,且当笑话听了吧!这年底事情多,你又在学这些规矩礼仪,就当是放松一二,不用那么紧绷。”
两人正说着话,薛春回从外面进来了。他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