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晞突然想到了那天新年自己看到秦向泽和母亲在客厅里讲话。便开口问了问。果不其然。

两人都沉默了。

良久，秦向泽先开了口，“你在生气吗？”

叶晞并没有回答秦向泽的问题，而是问了另外一个。“阿泽，我的学校是不是你有帮忙申请？”

“有几所吧，我是优秀校友，推荐你了。”

“这样啊。”

于是空气再次被凝结。

风依然再吹，叶晞的头发随风飘扬着。

秦向泽看着自己面前的叶晞，明明两人不过一臂的距离，却没办法伸手抱住彼此。

“阿泽。”

“小晞。”

两人同时开了口。

相顾无言，秦向泽示意叶晞先说。

“阿泽，谢谢你，我想如果没有你的推荐，s大不会收我的。我这几天想了很多，去国外读书一直都是我的梦想。可是当这一天终于到来时，我有些不知所措了。高三这一年遇到了你，让我觉得留在国内也没什么不好的。可是我啊，想做一个配得上你的人。想去你去过的大学读书。

可是四年，好长。我不知道这四年会改变什么，会不会你会忘了我，会不会你身边有一个更好的人出现。我们之间会存在距离，每天见面的不再是我，不能和你一起吃东西，不能和你一起看电影，我们会存在时差，当你遇见什么事的第一个听到的不会再是我，没办法和你一起入睡，没办法和你一起起床。

然后可能有一天，你厌烦了，你决定去找别人了，可能有一天，有人会和你一起去看电影了，一起看夜景，一起散步，可那个人不是我。

可是我，也想在你的身边啊”

叶晞的眼眶红了，泪光闪闪，秦向泽看着叶晞，看着她的泪珠在眼眶中打转，打转，却不肯轻易滑落。

“可我更担心，你太优秀，你走的太快，我跟不上你的步伐，总有一天会掉队。

那时候，我就再也没有机会和你在一起了。

可是，如果我出去了，我变得和你一样优秀了，就算，就算我们不在一起了，我还有资格重新再追你一次。

我，我想试一次。

我食言了，我跟你说我去t大，我跟你说的大学我们的生活，对不起。但是可不可以支持我。”

秦向泽没有说话，只是上前，抱住了叶晞，轻声说了声“傻瓜”。

叶晞的眼泪终于忍不住了，夺眶而出，沾湿了秦向泽胸口的衣襟，流进了他的心里。

怀里的叶晞带着哭腔说道：“阿泽，你等等我好不好，等我四年好不好，四年之后我就回来。如果，如果。”

“不会有如果的，小晞，真正该说如果的是我。”

秦向泽轻轻抬起叶晞的头，吻去叶晞眼角的泪水，然后缓缓开口，诉说内心的纠结。

“小晞，你妈妈问我意见的时候，作为一名老师，我很赞同，可是真正的我，却自私的不想让你走。

我很害怕，害怕你去了美国之后，一切都变了。你可能会读研，会读博，甚至会留在那里。

我告诉自己没关系，反正我也会去美国的。

可是，我害怕，你去哪里之后因为彼此的世界不再一样，我们没有共同的生活，每天的话题会越来越少，也许你去了哪里，发现了更好的人，会觉得如今在你心中完美的我不过也是个普通人。

我很害怕，害怕你不再喜欢我。”

“我不。”

怀里的叶晞挣扎地想要反驳，秦向泽轻轻拍了拍她的背，继续说道

“让我说完。你刚才说的会改变的事情，我也很害怕。

我害怕你去了美国之后遇到什么事我不在你身边。你感冒了，我只能在电话这边安慰你，甚至还可能没办法第一时间知道，你受委屈了，我没办法再像这样抱住你，你出什么事了，我可能是最后一个知道。

然后也许有一天，你会觉得爱不下去了，我知道你一定会说不会，可我见到太多这样的例子了，一起留学的朋友，有多少明明还互相喜欢，却分开了。

有时候尽管有感情，却也不会在一起。

后来我告诉自己，没什么，距离是最好突破的困难，大不了我去美国就好。”

“我不要，我不要你为了我去放弃现在的事情，我不要。”

叶晞的情绪有些激动，这是她最不希望的事情，她不希望两个人因为彼此而放弃自己的喜欢的事情，放弃自己的未来。

虽然，她也明白当一个人变成两个人，势必要选择放弃一些东西。

“我知道，我不会的。小晞，我很开心我们俩的恋爱观一致，我也不希望两个人在一起要放弃自己的事情。所以我很希望你去，我也支持你。不要有任何的后顾之忧了。如果你选择了留学，不管去哪里，我都会支持你。

我们都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在一起也好，不在一起也罢，但在这一刻我都会支持你。我不希望这段感情成为绑住你的绳子，我希望它成为你前进的动力。其他的，我们俩会好好经营的。”

“谢谢。”

叶晞在秦向泽的怀里痛哭流涕，秦向泽抱着她缓缓坐下，轻轻拍着她的背。等待着她情绪平和。

叶晞平时是如此自信的女生，学校里还有人称呼她是女王。可是在秦向泽眼里，叶晞只不过是一个小女孩，有着一颗糯米一样的心，摔不烂的坚强，却一戳就会软，自己要好好呵护。

可是那样的呵护不是要把她所在自己的温室里，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