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气。
关上门,将之前的衣服胡乱的塞进袋子里,对着镜子理了理妆容,踩着白色帆布鞋,轻旋门钮,尴尬的对着领结男笑了笑便走出去了。
走到马路边,太阳已落山,只留最后一抹晚霞迟迟不愿散去,对面饭店的霓虹灯已亮起,先是稀稀少少的人群,老板娘闲的嗑瓜子,过了一会儿,一波又一波的人涌进玻璃拉门里,老板娘端着热腾腾的酸菜鱼,脸被热汽熏的通红,但笑得却异常喜悦,谈笑风声,合不拢嘴。
顾潇洒站在夜幕中,围着洗浴中心门前的一棵梧桐树,踱了不知多少个来回,轻叹了口气,还是不知道今晚该去哪儿。
“桥洞今天来了个卖唱的艺人,唱的还真不赖呢。”顾潇洒踱到七十三个来回时,旁边飘过一对小情侣,浓艳妆扮的女人打趣的捶了下男人的胸道。
“桥洞?他们是从那个方向过来的,那桥洞应该就在那里的某个方位吧。”顾潇洒跳下了台阶,打了下响指。
今晚就在桥洞窝一宿吧,冷风骤起,她缩了缩脖子,双手环紧自己,朝着桥洞的方向跑去。
原来是美男(5)
快接近桥洞时,就见三五个犀利哥模样的人拿着破碗,支着木棍,可怜兮兮的坐在那儿向过桥洞的人讨钱,有瞎眼的犀利哥,有花白胡子的犀利哥,当然也不乏壮年的。
突然听到了阿炳的二泉映月,顾潇洒顿住了脚步,好凄惨的二胡声,再看那人,更是震憾,是一掉了牙齿,满脸老人斑,眼晴浑浊,头发全白的老人,老人穿着深蓝上衣,黑色的裤脚空的被灌了风。
心内有一处揪得紧紧的。
顾潇洒身无分文,自身都难保了,即使想帮,也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她看着那些人脏脏兮兮的装扮,再看看自己这身华丽丽的衣服,前后一思,不行,还得换回原来的衣服。
她就近找了个公共厕所,换上了发臭的衣服,卷了卷头发,套上了假发,再戴着鸭舌帽,架上黑框眼镜。
快到桥洞时,还是觉得自己与他们格格不入,走到旁边的泥地,像是刚下过雨,泥是湿的,顾潇洒抹了满脸。
用衣服擦了擦满是泥浆的手,这才敢大摇大摆的走近他们。
“爹,时间不早了,咱们回去吧。”壮年犀利哥走近拉二胡的老汉道。
犀利哥走了,顾潇洒就近坐到了他那位置,眼睛一刻不停的盯着凄惨的老汉。
“儿子,今天收入不错。”老汉竟然站了起来,从空裤管下生出一条腿。
顾潇洒眼都看直了,但旁边的几人却没什么反应,懒散的倚靠在桥洞壁上,眼睛微闭,似是在养神。
顾潇洒目送着二人离去,心中愈发觉得自己才是最惨的,难道今后自己都要这在桥/洞下过/夜吗?
不知怎的,晚上温度骤降,寒风瑟瑟,鸭舌帽被吹飞了好几次,顾潇洒一边压着假发,一边缩着身子,艰难的爬去捡帽子。
旁边几人早有准备,从身后抽出毛毯盖在身上,很惬意的打着鼾,有的人还一边睡一边咂巴着嘴。
顾潇洒冷得牙齿直打颤,全身缩作一团,越发想念家的温暖,此时榴莲应做好饭等着自己回家了吧,那被晒得软蓬蓬的被子此刻正等自己回去盖吧?
越到后半夜,顾潇洒越是害怕,她总觉得,桥洞这里,阴气太重,冷得可怕,说不定就从哪儿蹿出个黑影把自己吞了。
“顾明!”
“啊!”顾潇洒吓得魂都快散了,双手捂脸,越发往里缩,双脚不自觉的颤着。
“听说这里死过人,后半夜会有鬼魂出来游荡,你听,是不是有声音。”陈华指着一个角落,小声的对她说。
“走,快走,我不要待在这儿!”顾潇洒哆嗦着身子,刚站稳就想跑。
“方向错了,是这边。”陈华将慌慌张张的她拉向另一边。
“快跑,我感觉有黑影追过来了,她正看着我!”顾潇洒满脸是泪,沾在脸上的干泥巴都快变成稀泥了。
“好。”陈华一脸严肃的对着她,转过来,却是一张哭笑不得的表情。
顾潇洒一边不放心看着后面,一边紧紧的攥着陈华的手向前跑。
“甩掉了她了吗?”顾潇洒还是有些不放心。
“当然。”陈华拿钥匙开门。
“陈华,你去便利店去那么久?”屋内一人正仰头喝着一瓶矿泉水,微皱着好看的眉。
“简羲!”顾潇洒彻底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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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生如此傲娇
? 人生如此傲娇(1)
“陈华,我先睡了,记得锁门啊。”简羲只说了这一句便转身走开了。
“顾明,不用害怕,有我在,他不敢欺负你的。”陈华见顾潇洒神色有些躲闪,两手紧攥着衣角,怕她忌惮简羲,不敢进家门,赶紧稳住她心神道。
“简,简……”顾潇洒看着门内,歪过脸哆嗦着手指向屋内,想着简羲住在这里,小鹿又开始乱撞,抿了抿干燥的唇,呼吸有些急促,脸上的稀泥随着脸颊的发烫开始快速烘干,呈现原本的色泽。
“没关系,但别让他发现你是顾明,否则你就被炒鱿鱼了。”陈华低头湊到她耳边轻声道,因靠得太近,蹭掉了她脸上的一块泥巴,露出了微红的皮肤,顾潇洒见他突然这样,不自在的眨了眨眼。
“陈小言,跟我进来!”陈华拍着她的背,对着门内大声道。
“哦,哦。”顾潇洒缩着脖子,看了看周围越发漆黑的夜,掠过耳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