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捺住了。
只是这一晚自然不可能再睡着,在床上辗转了数次之后,赵瑾之索性爬起来,到院子里打拳去了。
等将浑身没处使的劲儿都耗光,沐浴更衣过后,东方已然微微发白。
一夜未睡的赵将军精神抖擞,开始去做迎亲前的最后准备。
……
相较而言,清薇要做的准备更多,天未明她就被叫起来,沐浴之后,便是漫长的梳妆过程。
直到这时候,清薇心里才陡然生出几分未来不可捉摸的惶恐来。
整个过程中,她的思绪都不在眼前,机械的任由周围的人摆弄,脑子里的念头却乱纷纷的。一时想,自己总算成亲,也是了却一件人生大事。一时又想,赵家与外头不同,往后的生活想来也会有极大变化。一时则不免回忆当初在宫中时曾经憧憬过的种种……
等她回神时,已是喜乐阵阵,张灯结彩。
迎亲的队伍来了。
当下的风俗,新娘子的脚不能踩娘家的地,要由嫡亲的兄弟背上花轿。清薇没有兄弟,是赵瑾之自己进新房将她背出来的。
当时清薇才刚刚换好衣裳,赵瑾之进了门,朝周围团团一拱手,楚夫人便道,“哎呀,这可怎么好?新娘子的鞋子还没穿好呢!”
说着将手里的鞋子递给赵瑾之看。
赵瑾之也不含糊,立刻伸手接过,,走过来亲手替清薇穿上。
清薇一抬头,便见楚夫人站在旁边朝自己眨眼睛。想到昨夜她说自己在家里也是由丈夫伺候穿衣穿鞋,再低头去看赵瑾之,不由抿唇一笑。这一点小心思微不足道,但赵瑾之的姿态,明显让楚夫人十分满意。
穿好鞋子,赵瑾之站起身,朝清薇伸出手,低声道,“娘子,跟我回家了。”
清薇将手放在他的手心里,赵瑾之轻轻捏了捏,这才背过身,让清薇伏在自己背上,背着她出了门。楚夫人跟上来,将喜帕给清薇搭在头上。于是清薇的视线里,就只剩下了赵瑾之宽厚的肩背。
这是她的丈夫,将与她携手度过一生的人。
他的步子并不快,但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呼吸平缓,心跳有力,背着清薇慢慢往外走。在他们身后,锣鼓喧天,喜乐阵阵,人群中满是欢声笑语,那是所有人给予他们的祝福。
将清薇背到轿门前,赵瑾之,小心的把人放下,又转头安抚了几句,这才放下轿帘,上马领着队伍出发。
如清薇事先所料,婚礼在冠军侯府举行。所有的仪式都是有成例的,清薇之前也被叮嘱过,只要按照司仪的吩咐来做就是了。也许因为自己是当事人,所以听着司仪嘴里一套一套带着美好寓意的词往外吐,清薇便觉得,这些规矩虽然繁复,倒也不算太枯燥。
拜了堂,宫中又有赏赐下来。接了赏赐之后,才是最后一步送入洞房。
大抵因为宫中的使者还在,这里也没有多少跟赵瑾之关系亲密的人闹洞房,所以接下来的仪式进行得十分顺利,喜娘最后将两人的衣摆结在一处,然后便领着众人退下了。
人一走,两人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心底又漫上来另一种紧张。
赵瑾之低头把衣摆上的结解开来,这才转头打量清薇,“娘子真美,平时少见你盛装打扮,可惜了。”
“油嘴滑舌。”清薇艰难的抬手去扶头顶上的发冠,也顾不得羞涩,道,“先帮我把这个取下来吧。”这东西实在是太沉了,顶着她清薇几乎都不会走路了,好在这一天也不需要她走路,去到哪里都有人扶着。饶是如此,顶了那么久,对脖子也是极大的负荷。
赵瑾之帮忙将之取下,掂量了一下才道,“原来竟这么沉,娘子辛苦了。”
“还有更难受的呢。”发冠取下来,清薇顿觉整个人都轻了二十斤,于是裹在身上的大礼服便更显得不舒服了,“这喜服又厚又沉,这个天气,我出了一身的汗,难受得很。”
“我也差不多。”赵瑾之道,“已经让人备水了,先去沐浴,换一身衣裳吧。”
然后两人又不约而同的沉默下来。方才是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两人都努力找话题。但偏巧沐浴这个话题,对新婚的小夫妻来说,总含了那么几分暧昧的意味。于是刚刚才活络起来的气氛又重新安静了下来。
还是赵瑾之硬着头皮打破沉默,“我先帮娘子把这大衣裳脱下来吧,这样你行动也自在些。”
他说得严肃,清薇也没有多想,主动站起来,让赵瑾之帮忙把衣服解下来。内府那边准备的礼服用足了料子,怕不有四五斤,衣裳一脱下来,清薇便觉身子一轻。
然而还没等她放松下来,就被赵瑾之整个捞进了怀里。
清薇忙转脸去看他,便见不知何时赵瑾之自己身上的外衣也已经脱下。他将清薇抱在怀里,片刻后才道,“我想了想,好似只备了一桶水,娘子与我一同沐浴如何?”
这却让清薇如何回答?她的脸上立刻又烧了起来。
这种事情上,女方本来面皮就薄些,若男方再如赵瑾之这般,那便能直接将场面控制在自己手里了。所以见清薇不答,他也不等答案,手一捞就将清薇抱了起来,往后头的罩房走去。
当然,毕竟是新婚之夜,赵瑾之外表表现得再自在,也是头一遭经历这事,并没有真的打算沐浴的时候就做什么,不过是觉得这样能更快的让两人熟悉起来,免得总像之前那样相对无言。
所以到了罩房里,他将清薇放下,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