鼠小姐脸色变得暗淡,走过来冷冷的对沈城说,“你去储藏间休息吧,也不早了。店里的事,明天早上店长会跟你细说的。”
沈城觉得鼠小姐好像蔫了似的,“店里出事了?”
鼠小姐摇头,“你去休息吧,我朋友要过来。”
沈城似乎明白了,是鼠小姐的男人要来了。自己还是藏起来的好,不过,为什么自己要藏起来呢?沈城想不明白了,但就先藏起来吧。人家没准要说私房话呢!
一辆胖胖笨笨的黑色汽车停在了店外,车漆在路灯照耀下显得锃亮。沈城从小窗口看下去,“这车真气派,这么大的个头,黑漆还能这么亮。哦,车里下来的男人也很气派啊!穿西服戴眼镜的,看架势,就是有钱又有文化的人。”
满足了小小的好奇心之后,沈城决定睡觉了。储藏间的隔音效果不错,沈城没有听见任何的脚步声。那人上楼没有?他们估计在楼下说话吧?也是,明明楼上有外人,人家肯定在楼下呆着了。
这个储藏间除了满货架子的洗发水护发素染发剂之外,还有个长沙发,沙发垫子软软的好像装了弹簧,一坐一个窝,上面还有一床厚厚的毯子丢着,睡这里真不错,比保安宿舍还清静呢。
想着屋外的椅子镜子,暖水的洗手盆,沈城觉得储藏间比宾馆还气派,“今晚要好好睡,明天要开始新工作了。”沈城期待着,“美发店助理,应该挺风光的”。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做噩梦了,沈城才眯着一会儿,就听到了外面摔东西的声音,也听到了女人的哭声。沈城想蒙起头继续睡,可转念一想,不对,楼下肯定出事了!沈城披上衣服,光着脚就出了屋子下了楼。
楼梯拐弯处,沈城却停住了脚步,楼下分明是鼠小姐和男人在吵架。
“我告诉过你多少次了,不要主动给我打电话,也不要乱发短信,你脑子有病是不是?不到三十就老年痴呆了?猪脑子啊你!你闹得我家无宁日,对你有什么好处?”男人吼声阵阵。
“我闹?我敢闹吗?要不是有必须跟你商量的事,要当面说,我什么时候给你打过电话啊?我,跟只老鼠一样,在外面见到你都装作不认识的,都躲着你,你还说我闹你?”鼠小姐哭着分辨,力气显得很是不足。
“你今天到底有什么事?不是非要当面说吗?现在我来了,你说啊?怎么又不说了?你是不是还想跟我废话些什么租金要涨,工资要涨的烂事?”
“烂事?对,我这里的,都是烂事。我等你,把店里的东西都砸完了再说。”
“你就是犯贱!”男人一个巴掌打在鼠小姐的脸上。
鼠小姐被抽倒在地上,“打啊,你继续打,打死我算了,我不想活了。”
男人一脚踢到鼠小姐的大腿上,鼠小姐“啊”惨叫一声。
沈城两步并作一步冲下去,喊到,“别打了!”
鼠小姐趴在地上,浑身抽搐着,喘着粗气,脸上泪水汗水血水混杂成一片。头发扑在地上,沾了不少的碎玻璃。
男人早已经丢了刚刚下车时的光彩模样,外衣和领带都在地上,衬衣扣子开着几个,裤腿卷着,一只脚的鞋子不知道飞去了哪里,还满脸的凶光,喘着粗气,“他谁啊?怎么?又有新欢了?你不被男人操难受是不是?”
沈城瞪着男人,扯高嗓门,“你少胡说,我是店里新招的助理,你说话注意点!”
男人看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沈城,忽然奸诈的笑了,“呵呵,助理?她招来的助理,不出十天,就都成她床上的主力了!贱人,我没说错吧?”
鼠小姐趴在地上,冷冷说到,“是啊,你没说错,他们哪个都比你强!”
男人又火了,刚要伸脚踢鼠小姐,却被沈城一拉胳膊,后背着地,硬生生的摔在了地上。
男人疼的呲牙咧嘴,半天没动弹,只是哆嗦着胳膊,用手指着沈城,“你,你找死啊!”
鼠小姐有点慌了,“他是不是脑震荡了?”
沈城看了看男人,又看看鼠小姐,“管他干什么?你都被他打成这样了,还有心思管他?”
沈城蹲在鼠小姐面前,“地上凉,你自己能站起来吗?他都打你哪了?”
鼠小姐还真是站不起来了,双腿被踹得生疼,脸上火辣辣的发麻,连带着脑袋都嗡嗡作响,听力好像也下降了,“电视机,7800,鱼缸,3200,地灯,1200,这些东西是你砸的,得你赔,你记得,明天上午十点前,往我卡里打五十万块钱,现在你可以走了。”
男人挣扎着坐起来,“五十万?你疯了是不是?”
鼠小姐还是趴在地上,却依旧坚持,“就是五十万,一分都不能少。你不按时打款的话,会很麻烦的。”
沈城被鼠小姐的话惊到了,“都什么时候了,她还这么在乎钱?”
男人想靠近鼠小姐说句话,可被沈城拦住了。
沈城告诫他,“有话,你就坐在那里说吧。”
男人摇头冷笑着,“贱人,你这次找的这个助理,有点不一样哈。可实话告诉你,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你的,你敢惹我,就试试看!”
鼠小姐依旧心平气和,“钱,你会给的!如果不给,我就把孩子生下来。”
沈城傻了。
男人激动的站了起来,歪歪扭扭的靠在了沙发的扶手上,“什么孩子?谁的孩子?你敲诈我是不是?”
鼠小姐默默用灯罩收敛着地上的碎玻璃,淡定地说,“五十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