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小姐先别急,奴婢记着从前邵夫人给小姐存了不少好东西,您等着,我去找找。”
徐妍一怔,“我娘?”
徐妍的生母姓邵,正是春容口中的邵夫人。
春容点头道:“正是,你等等啊!”语罢先匆忙出了门。
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春容返回,手中果然捧着一套火红的嫁衣。
拿到徐妍面前展开,众人顿时被惊艳,那嫁衣上的凤穿牡丹绣的栩栩如生,是京中少有人能绣出的吉祥纹样。除过在柜子里存放的时间长,那衣料上有折痕,细细看来竟是崭新的。
徐妍霎时忘了刚才的愁闷,不可思议的问道:“这是我娘的嫁衣吗?”
春容笑道:“的确是出自邵夫人之手,但这衣裳却是她为您做的。”
“给我?”徐妍再度不可思议的问。
“嗯。”春容点点头,“此事说来话长,您先试试,合不合身,倘若不合身,赶紧让丫鬟们改几针,这些折痕好办,拿火斗熨一熨也就好了。”
春荣说的是,大事当前,是该先解决嫁衣的问题,巧薇巧卉赶紧服侍着徐妍试了试,没想到娘的手艺好,尺寸竟也裁剪的这样合适,浑身上下竟没什么可改动的地方,如此一来众人都放了心,赶紧寻来火斗熨衣裳,只费了两盏茶的功夫,那嫁衣就收整妥帖了。
徐妍披上身来,再配上脸上的红妆,乍一看去,竟是美得不可方物,丝毫看不出那是十几年前的衣裳。
众人再度连连赞叹,她自己望向镜中,也绽出笑容,先前的烦闷忐忑俱都烟消云散了。
还没容她问一问春容这衣裳的来由,远远地,已经听见了前院传来的喜乐声。有婆子匆忙进来传话,“大小姐,姑爷进门了,您赶紧准备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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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身正红的徐妍端坐在自己的闺房中,丫鬟们静立两旁,耳听得热闹的喜乐声越来越近,她的心也愈加兴奋。
门外,贺昱先分别向徐家的老太太,当家人徐樊,以及主母张氏分别行了礼,就规矩的立在徐妍门外,等候着“大舅子”把自己的新娘背上喜轿。
徐妍是长女,头上没有哥哥,巧的是她祖父早年命丧疆场,也仅留下徐樊一个儿子,而京中嫁女,又有需新娘子的兄长将人背至轿中的规矩,因此如上回一样,这次背她上轿的,仍是她的表哥,唐家大公子唐恒修。
唐恒修其实也是贺昱的姨亲表哥,若论起亲情的远近,他与贺昱理应更亲些,但徐家人有难处,不得不借用他,他今日便暂时当起了娘家人。
是以当新郎官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新娘居然被自己的大表兄从闺房里背出时,胸中的妒意简直可以烧死人了!他的美人儿,他自己还没背过呢,却叫早已一屋子妻妾的唐恒修占了便宜,那滋味……可想而知。
唐大公子轻松的将美人背进轿中,才直起身子抬起眼,立刻就感受到了来自新郎官表弟咄咄逼人的眼刀,唐大公子一愣,等明白过来以后甚是不以为然,怎么着,大婚的日子还敢这么瞧着哥?还想不想顺利把亲娘子娶回家了?
唐恒修立马回了个蔑笑。哼,嫉妒我?实话告诉你吧,哥第二次背你媳妇儿了!
贺昱气得简直要呕血。
然耳边响起礼官的响亮高唱,“吉时到,新娘起轿!”他的心思瞬间回到正事上,忙躬身跟徐家长辈们告了别,登上骏马,带着他的新娘,浩浩荡荡的返回自己的家。
娶亲不可走回头路,迎亲队伍择了另一条路,又是穿了大半个京城,大半个时辰后,终于到达肃王府。
门边响起震耳欲聋的喜炮声,同时奏起的喜乐也比自家府里的更加大声,喜轿落地,披着红盖头的徐妍心跳如擂鼓,这是她头一次来到这个地方,这也是她今后要生活一辈子的地方,心间正在感慨,就瞥见红盖头下轿中现出光亮,轿帘被掀开,一只手伸了进来,作势要牵她。她能瞥见那修长的手指,心间一顿,她认得那只手,那是……贺昱的。贺昱竟然亲自来牵她了。
没错,伸手的正是贺昱。方才亲眼见到旁人背自己的媳妇儿,世人大人已经窝了一肚子火了,此时说什么再也不准别人碰自己的新娘,哪怕只是扶着下个轿,都得自己亲力亲为。
见轿中那盯着红盖头的人儿似在犹豫,贺昱柔声道:“妍妍,是我,别怕,我来扶你。”
徐妍确实还有些犹豫,但见他这样说,就想,罢了,反正今后要以夫为天,她不再扭捏,伸出手,放进他掌中,由他牵着迈出了轿门。
新娘一露面,立刻引来四周围观的呼声,不用说,敢在他们婚礼上起哄的都是贺姓的皇家子弟,即贺昱的堂兄弟们。此时瞧见美人因被贺昱握住手而露出的一截皓腕,这些皇家子弟无不看直了眼,都在心内暗叹,第一美人不愧第一美人啊,瞧这皮肤嫩的,简直能掐出水来!难怪贺昱鬼迷心窍似的,毫不顾忌她的身份非要奉为正妻。
其中去年冬天曾有幸见过她的另三位世子感慨尤其深,去年一见,那一身缟素的美人儿已经深入人心,此时更加期待这一身正红之下的美人,该是如何绝色了!
然只见新郎官将俊目朝四周淡淡一扫,冷冷碾压过一众垂涎的目光,继续执着新娘的手,朝前厅走去。
进了厅就要拜堂行礼了,除过自己的父母,其余三位亲王和王妃也都在,还有几位郡王,一屋子的贵宾,俱都是皇家的长辈,贺昱收敛了些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