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的血都是没毒的,效果虽谈不上显著,却也有点,而今,立竿见影......齐简王薨了。
公子召率兵入宫,诛杀齐简王膝下十一名公子,登上了王位,是为齐武王,却未曾守诺。
阿一仍旧是药人,是奴隶,并且太医司对其的看管更严了,每日取血时会检查其是否服过毒。
公子召给阿一上了一课,永远不要相信任何人,因为长生是每个人都无法抵抗的诱惑。
贪生怕死是人的天性,齐武王也不例外。
五年后,经过胡服骑射,励精图治强大了国力。齐武王决定进行第一次北伐,攻打对像是胡人,御驾亲征。怕自己受了重伤,落得齐简王一样的结果,齐武王带上了阿一。阿一很用心,也很谦卑的跟随着北伐的军队,用自己的医术竭尽全力救每个伤员。
伟大的齐王,请您相信,我是真的接受了奴印,奴印烙进了我的骨子里,我是卑贱的奴隶,我会为您献上我所有的忠诚,为底层将士治伤,我会宣传您的仁慈与伟大,增加您的威望......只求您信任我,若您真的信了,那么,我会斩下你的首级。若您不信,我会一直等,等到您信为止。
“阿一......”
“殿下,我叫清。”阿一说,早些年的时候齐武王为了结交他时曾为了表示对他的重视与信任,想要赐名给他,但他想了想后拒绝了,他不是奴隶,也不是任何人的财产,他的名字应有由父母起。按照白螺聚的习俗,年满十二岁后父母会为孩子取一个大名,但阿一,显然不可能了,便干脆在十二岁时自己为自己办了一个成人礼,起了一个名字。
白螺聚虽已化为焦土,但无边无际的白螺海湾想来清澈如故。
公子旦立马改口:“清,他们为何每日取你的血?”他早就注意到了,每日都有人取清的血,也因此,饶是清的体质特殊,手腕上也有着一道永远都无法愈合的伤口。
清随口回答:“回殿下,是配药,有些药,需以人血为引。”
对于公子旦,清觉得很烦。他可以发誓,他救人的时候是真没想到这位会是齐武王的公子,齐武王虽只而立之年,儿子却着实不少,单是有序齿的就有二十几个。也因此,清虽一直生活在王宫,却也不识得齐武王的每位公子,太多了,恐怕就是齐武王自己都未必认得全。
清只识得地位较高的几位,遗憾的是,公子旦不是地位较高的,生母只是齐武王做公子时别人赠的歌姬,齐武王只宠幸了几日便没兴趣了。若非幸运的生了个儿子,只怕早就无声无息的消失在了后宅之中。不过也因着有一个儿子,在齐武王登基后按例册封公子府中的姬妾,第一批册封的自然是有子的姬妾。瞧着谱牒,发现自己原来还有这么一个儿子,既然有儿子,自然也有母亲。公子旦的母亲这才得了一个最低等的名分,这种位分,等于没有,因此公子旦母子这些年在深宫中与隐形人无异。便是此次,年满十三岁,依着齐国的祖制,跟随出征,也不曾像嫡公子那般领着一只军队,而是从最底层做起,只是一个伍长。
伍长=公子,这个等式是清想不到的,别人也没想到,因此公子旦受了重伤后,见是个小伍长,便随手丢给了在底层士卒中忙碌的清。也亏得是丢给了清,若是丢给了别的医者,以公子旦的伤势,必然不治身亡。而清,集太医司所有御医医术大成,费了好一番气力,总算将人给救了回来。
不过,要是知道公子旦是齐武王的儿子,清肯定不会救人,在宫中呆了那么多年,如何神不知鬼不觉的令一个人不着痕迹的咽气他还是懂的。
清找不到后悔药的心情是公子旦所不知的,这许多年,从未有人不带蔑视或歧视而认真的对待自己,公子旦对清的印像极好,哪怕之后发现清对每个病人都是极尽温柔认真,自己并非特例,也仍如此。
对于清的回答,公子旦并不满意,却也知,清不想说,他问不出来。
第一次北伐,齐国大胜,迫使胡人称臣纳贡。
1299年,齐武王第二次北伐,仍御驾亲征,分兵四路攻打羯族,谁曾想,胡人叛乱,与羯族勾结,打了齐武王一个伏击,齐武王被困祈水北边的一个蝴蝶山谷里。
齐武王没再取清的血,带来的医者只剩下两名,一名是御医,剩下的一名便是清。齐武王是不敢让清照顾他的,至于另一名,在处理了自己的伤势便让他与清一同去照顾别的将士了。在这样的情况下,剩下的两名医者必须保护好,杀鸡取卵的结果齐武王还是懂的。
被困五日,所有食物即将耗尽的前夕,齐武王决定与胡族、羯族拼了。太子未一同出征,他便是战死,齐国也乱不起来,力战而死的君王总好过投降或被俘虏的君王,那对齐国无疑是奇耻大辱。
清很疑惑,那么怕死的家伙居然也会做这种决定?
人心真难猜。
齐武王最终还是没战死。
四路大军有一路是公子旦率领,上一次的北伐,公子旦表现出色,因此这一次得以领一千骑兵做为第四路。骑兵机动能力强大,且公子旦生性谨慎,并未被开头的胜利冲昏头脑,因此没被伏击,逃出来后想到自己都险些被伏击,那另外三路只怕好不到哪去。公子旦选择了驰援齐武王,也因为他的及时赶到,齐武王才不曾全军覆没。
乱军之中,公子旦长戈划过,正与清厮杀的两名胡人被挑起一名,剩下的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