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便再也寻不回了。“阿珩,你真是坦率得残忍。”
阿珩道:“一个谎言要用一百个谎言去圆,我没那个精力。”
两弟子与一儿子皆不由竖起大拇指,师父/阿母真厉害。
不过,若阿珩对载是如此心态,那他们此番不就是多此一举?
忒冤!
确定自己不会添个继父/师公后,桔梗、菖蒲与三七都放心了,不再对载做什么,哪怕为此他们已然跪了一整天,膝盖几乎跪瘫。
哪怕身子未痊愈,三七仍旧很高兴的在药田里给植物浇水。
载犹豫再三,终是没忍住,走到三七身边弯下了腰。“三七,你为何不喜欢我?”
圆滚滚的团子闻言,诧异反问:“三七为何要喜欢你?”
载微愣。“你讨厌我?”
团子想了想,道:“不讨厌。”
“那你为何对我下毒?”
团子蹙眉道:“你想娶阿母。”
“我与她青梅竹马,且自幼定亲,想娶她也是应当的。”
“菖蒲说,你们的婚约已经没了。”
“没了,可以再续。”
“三七不想你当三七的阿父。”
“我会对你很好,视如己出。”
“菖蒲说,手心手背的肉尚且有多与少之分,何况亲生骨肉与继子。”三七一脸的不信。
载挑眉问:“所以你想让三七一辈子都不嫁人,孤苦一生?”
三七一点都不觉得阿珩哪里苦。“三七会陪阿母啊,还有菖蒲、桔梗。”
“人的一生会遇到很多的人,却只有一个人会陪你走到尽头,便是伴侣。你只是她的儿子,陪不了她一生。”
三七闻言顿觉纠结,忍不住咬起了刚摸过泥土的手指,好像是有点道理。
见三七圆盘似的胖脸纠结成一团,载知道自己说中了三七的软肋。“我娶了她,定会照顾好她,陪她一世。”
三七闻言,果断道:“若是你做我的阿父,我宁愿阿母以后都不嫁。”
载气结:“我有那么讨厌?”
三七道:“你不讨厌,但,你不适合。”
“我哪里不适合?”
三七皱眉,他哪知道哪里不适合,可......“就是不适合。”说不清为什么,稚童的赤子之心就是觉得载不适合阿珩。
此路不通尚有它路,可它路也不通,载茫然了。
载茫然,三七也茫然,他在药王谷过得极好,也习惯了只有母亲没有父亲的日子,至于缺父爱而自卑什么的,三七一点感觉都没有。这也是阿珩没真的弑师的一大因素,苍凛虽毁人不倦,但有的时候他那套有毒的三观也有不错的用处,至少能将三七给洗脑成就算没有父亲也无妨,人都死了,不可能再从地底下掘出来,活着的人应当为自己而活,这人世间,谁缺了谁都活得下去......
有不懂的地方就问大人,苍凛在闭关疗毒,见不到就寻阿珩。
“阿母阿母,你以后可会嫁人给三七找个继阿父?”
“嫁人?没想过。”阿珩想也不想的道,曾经想过嫁给载,但......三观不合,不适合,这婚事最终也就掰了。
“那你以后不会嫁?”
“那也不一定,若是遇上合适的,还是会嫁的。”
“那三七要是不喜欢那个人呢?”
“你若已成年,我所嫁之人,你喜欢与否,都不妨碍我嫁人。”
“若我未成年呢?”
“若那人愿等我到你成年,我仍会嫁。”简言之,她想嫁,儿子喜欢与否并不重要。毕竟,她若嫁是为自己嫁,给自己找夫君,不是给儿子找妇人,儿子高兴与否?两者间有何干系?
三七伤心了。“阿母坏。”
“我是给自己找夫君,不是给你娶妇,重要的是我自己喜欢,懂不懂?”
“不懂。”
“不懂就算了。”
三七:“......”
许久,三七小大人的叹道:“罢了,你不肯说就算了,但不许找载做我阿父。”
阿珩很是痛快的担保:“这你放心,我嫁谁都不会嫁他。”
“为何?”
听到突然□□来的声音,阿珩母子不由扭头,载不知何时出现在了门口,脸色甚是难看。
阿珩微默,须臾,道:“你我认知不合。”
载气急:“便是寻借口,你也当寻个好点的。”
阿珩想了想,从一堆丹方里搜出了一张有些年头的绢帛给载,载不由瞧了一眼,看不懂。
阿珩道:“此方是三年前旦翁死后我所创,是一个养生的丹方,此丹方服食个一年半载并无大碍,且有好处,然大量服食个两三年便会身中丹毒,无药可治。三年前,我将此方赠给了一个方士,又劝其去觐见齐王,那方士果不其然得到了齐王的宠信,齐王服食此方已近三年。”若非载将自己的消息给朝云,朝云又带自己去见齐王,自己不能违背医者三戒,齐王早丹毒发作而亡了。
载不由愣住。
“你看,同样是报仇,我选的路和你选的路差了多远的距离?你说,你我认知是否不合?”认知差异悬殊至此,便是做了夫妻也是相互折磨。
载错愕的发现自己竟无言以对。
☆、第二章临终遗愿
蛊这玩意,说白了就是一种寄生的虫子
清早年研究过这方面的东西,沃州、扬州多水泽,当地的人很容易生病,且是同一种。清行医至两地时碰上了,专门琢磨过,那些人之所以生病是因为多水泽的地方也有很多会寄生的东西,那些东西一旦寄生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