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院子里顿时一片死寂。
见众人都不再开口,便继续开口道:“我在路上捡了个孩子,还在外头,麻烦让人去接一下。”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们这里可还有热食?”她跟稚童有些日子没用正常的餐食了,沧水是生命禁区不假,却只是人族的,在这里动物很多,猛兽也多。阿珩的毒虽好,但被毒死的动物也不能吃了,因此一直只能抓些小动物加餐,可这些日子,基本没收获,加之时不时的下雨,也就一直啃干粮。阿珩自己都受不了了,哪怕没有味觉,干粮又硬又冷的她还是感觉得出来的。也不知稚童是如何忍耐下来的。身体素质也不错,这般糙养都没出事。
稚童被带到阿珩面前时阿珩已看着季越人一罐栗子羹烹好,中途除了动手加了几味药材什么都没碰,不过这几味药材却衬得栗子羹愈发香气扑鼻。
阿珩将栗子羹倒了一半给稚童。“正常的热食,用吧。”顿了顿,又补了一句。“不是我烹煮的,你可以放心食用。”对于自己的厨艺,阿珩自己是没感觉,反正没有味觉,吃什么味道不是吃?可稚童这些日子却被折腾得够呛,这也是阿珩会让季越人烹煮食物的原因,犯不着再折腾孩子,真整死了就不好了。
稚童闻言松了口气,这才放心的吃起栗子羹,季越人的厨艺一般般,但没什么特色也比阿珩做得不知道算什么味道的诡异食物好。
剩下的栗子羹阿珩只碰了一点羹汤,其余的都给了季越人,她服食了祝余丹,不怎么需要进食。“接下来你就住在这里,我要去办些事,不太方便带着你,待我事毕再来寻你。”
稚童犹豫了下,忐忑的问:“多久?”
“不知,反正死不了就肯定回来。”
阿珩要去的地方是隔离区,清时常在疫区救人,虽然没寻到救治疫疾的法子,但防疫的法子却是总结出不少,他与公孙景相交,这些东西也就顺便教给了公孙景一些。公孙景来到避难处后将这些知识都给用上了,避难处已经染疾的病人都给隔离起来,避免疫疾继续扩散。
隔离区里,如今除了几个医者,根本没人能进,不敢,也不准。
阿珩是医者,可以破例进去。
阿珩进去只半个月,隔离区里的三十五个病人便只剩下了二十六个,将众人给气得不轻。
“他们本就病入膏肓,死了很正常。”
若非实在找不到合适的家伙,大部分医者都想砍了阿珩。
“用我们的方子,他们还可以再支持一段时间。”
阿珩一针见血的反问:“你们能在这段时间里研制出治疗疫疾的方子?据我所知,你们来这里最长的人也没超过一年吧。”
最早来到这片生命禁区的医者早死干净了,看避难处的情况,不是几个月就能建立起来的,显然很早的时候就有医者来了这里。不过眼下这几个都是后面来的,说最长没过一年,也没错。
公孙景怒道:“可你在给他们喂毒!”他最气的并非阿珩将人给治死了,如阿珩所言,那几个人已然病入膏肓,活不了了,可阿珩随便给人喂含有剧毒的东西,就算还有一线生机也没了。
阿珩更加不以为然:“他们中的疫疾是尸毒发生畸变而成的东西,寻常方子根本没用,反正都是死,不如以毒攻毒试试。”一年里解剖了上千的尸体也不是完全没好处,至少她是弄清了扩散的疫疾是怎么回事。有疟疾、时疫、鼠疫等常见疫疾,更有一种新型疫疾,而这种新型疫疾便是此次中州大疫的主力。
对于阿珩轻飘飘的态度,便是好脾气如公孙景都想杀人了,就算子不肖父,你也不能不肖成这样啊,这简直就是两个极端。
公孙景疲惫的抹了一把脸。忽问:“你这些年在何处?”清死于四年前,那么这四年阿珩是在哪里生活的?以清的性子,临终前定会将女儿托付给可信任的人,而清所信任的人绝不会是什么乱七八糟的人,至少心性一定高洁,若是心术不正或不够坚定,保不准就将阿珩给炼成长生药了。而心性高洁且坚定的人绝不会将孩子给养成这样,公孙景很怀疑,清死后,这家伙是否又遭遇了什么剧变。
“哦,我师从苍凛,唔,就是邪医。”
公孙景:“......”
在一国王都的水源里投毒,灭杀一国王都所有人;最爱活人试药;视人族为猪狗......某人若干丰功伟绩在公孙景的脑海里翻滚着。
清,你真是死得太早了。
阿珩没理会公孙景心里的哀叹,继续道:“我做我的试验,你们少管闲事,我最多向你们保证绝不强迫别人吃我给的药,选择的权利我留给他们,他们不喝,我不勉强。”
公孙景默然,里头那些人真的有选择的权利吗?
不过一死罢了,充其量就是一个逼死,另一个有微乎其微的机会不死。
众医者最终只得看着阿珩继续祸害病人,如阿珩所言,她一点都没强迫病人。可面对这样的选择,鲜有人能坚持的拒绝到最后,当生命即将走到尽头时,只要是还有求生yù_wàng的人都会选择最后一搏。
阿珩的以毒攻毒之法终究没成功,病人死了大半后没人再敢喝她的药了,这药简直是谁喝谁死。便是最后一搏,也得让人看到那么一丝希望才行,阿珩却一点希望都没给人看到,任人也无法坚持最后一搏。
对此,阿珩也不以为意,继续改进自己花了近一年钻研出的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