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来了。
余竞瑶惊讶,余靖添来了?这可是她这哥哥第一次主动来宁王府啊。
“哥哥可是来找宁王的?”余竞瑶见到家人,心里自然开心,吩咐霁颜上茶。
“我找他作甚,我可是来看妹妹的。”余靖添看着坐在榻上余竞瑶笑了。“那日听闻你回晋国公府,又和父亲谈得不欢而散,我来瞧瞧你如何。”说着,他端起茶盏,呷了一口。余竞瑶看得出他这是在掩饰心虚啊,于是也耐不住笑了。
“我看不是关心我,是关心蒋表妹吧。”
余靖添没想到妹妹这么直接,咕噜一声,这茶的滋味还没品出来,便一口吞了进去。表情尴尬得,连一旁的霁颜看着他都忍不住笑了。无奈,余靖添就这么个直性子,一点掩饰都不会,看着妹妹讪讪而笑。
前几日蒋卿筠从洛北带了一封信给余竞瑶,告诉她父亲身体转好,不久便要随父亲回京城了,分开这么长时间,她有些思念余竞瑶了,所以父亲给晋国公府送信的同时,她也给余竞瑶带了一封。
其实晋国公府的那封信,余靖添看过了,也知道她要回来了。但听闻妹妹也收到了信,还是她亲笔的,想着她和妹妹向来无话不谈,惦记着会不会在信上提到自己。
两人虽有接触,可蒋表妹腼腆守礼,总是摸不清她的心思,即便知道她定会嫁给自己,可还是想知道她对自己的态度。正是因为喜欢,所以才在乎吧。于是趁着访友路过宁王府,便来询问一番。
余竞瑶明白哥哥的心思,不过这信上还真是只字未提余靖添。余靖添略显失落,余竞瑶安慰他,便将蒋表妹的心思告诉给了他。
“你二人,是妥妥的两情相悦。”
得了这句,余靖添的心便踏实了,问了些妹妹的身体日常,便回了。
余靖添走了不多时,沈彦钦也回来了,他不放心余竞瑶,带着公文回来的。见她无大碍,和往常一样,便放心了。瞧她心情不错,知道不该说的霁颜没有说。其实他也不是有意瞒着她的,只是这个孩子对她太重要了,但凡有个风吹草动,只怕她都接受不了,况且郑大夫也没说她一定有事,不必要的担忧就不要让她有了。
陪她在内室聊了一会,用过晚膳,沈彦钦去了书房。明个入宫朝议封禅的事,主意他是定了,按余竞瑶提议办,但总要拟个方案来。
第二日一早,天微微亮,余竞瑶还没醒,沈彦钦便起来了。怕扰她休息,连衣服都是带到外室小厮伺候他穿上的。朝服、绶带、佩玉、官帽一应准备已毕,该出门了,可还是忍不住,他又折回内室,看了她一眼,在她脸上印下一吻,才出了门。
已经熟悉了他的味道,他的温度,和他呼吸的声音,所以身边一空,她总是立刻就能察觉到。沈彦钦起来的时候,她也醒了,只是怕自己手脚慢耽误了他,便没起身。可倒了他还是折了回来,他吻自己的时候,手还偷偷地摸了摸自己肚子,其实他很在意这个孩子的吧。余竞瑶心里暖融融的,抚着小腹翻了个身,迷迷糊糊又睡了去。
沈彦钦回来的时候余竞瑶正在花园看她正在改造的花房,他朝服未退便来花园找她,把她从花房边拉了开。
“你赏赏花便罢了,这花房正建着,尘土大不说,若不小心碰到你了怎么办。”
“哪就那么巧了。”余竞瑶笑了,握着沈彦钦的手,目光期待地看着她,问道,“那封禅的事,陛下可应下了?可还满意?”
沈彦钦瞧她那迫不及待的模样,笑了,“应下了,很满意。”
余竞瑶开心的不得了,这样就好,那么沈彦钦在朝就又立了一功。“陛下可赞你了?”
“这倒没有。”沈彦钦笑意不减,云淡风气道,“倒是赞了陆尚书。”
“为何?”
“因为这主意是他提出的。”沈彦钦这一语,让余竞瑶心突的一翻,手下意识地攥紧了他的手。怎么会是陆勉呢?这主意明明是她和沈彦钦想出来的。难道真的这么巧。
见她满面惊惑,沈彦钦也没再言语,沉思了片刻,缓缓问道,“你昨个可遇到谁了?”
遇到谁?难道他是在怀疑自己告诉陆勉的?这怎么可能!“你怀疑我说的吗?”
沈彦钦笑了笑。“我怎会怀疑你。”见她由惊转怒,他知道这话他确实不该问,可退朝时,和陆勉遭遇的那一幕,又浮在了眼前。
朝堂上,还未待沈彦钦言语,陆勉便抢先提出了封禅大典邀请四夷的主张,并且将具体实施一应承了上去,龙颜大悦,皇帝对陆勉大加赞赏。沈彦钦觉得,许就是个巧合吧,于是退朝时,与陆勉同行,他例行恭喜道:“陆尚书好头脑,竟想出这般好的主意。”然陆勉的话却让沈彦钦心登时一颤,“这要感谢宁王妃,聪明的是她。”
沈彦钦当然不会怀疑她会告诉陆勉,许是她和谁提了这事,要么便是府中出了不干净的人。余竞瑶也觉得自己敏感了,沈彦钦不过问问而已,他若是怀疑自己,便不会问了。于是想了想,她恍然记了起来,昨个她和余靖添聊天的时候,提到了这事。
余靖添说他最近在为封禅一事着急,皇帝迟迟不定,他这镇军大将军也不知会不会被派出去增兵西北。余竞瑶便劝他不要急了,沈彦钦已然想出了主意,明个就会报上去。可她也没提这主意是什么,更没提这主意是她出的啊。
见她眉头不展,神情忧思,沈彦钦笑着捏了捏她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