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子连心吗,宝儿在和你一起努力,他这么坚强,为了他你也要坚持住。”
余竞瑶泪水肆流,方才还怒恨着他,这会整颗心都软了下来,她最需要的还是他。
“你要这孩子吗?”她咬紧了牙,声音含混道。
沈彦钦叹了一声,“这叫什么话,你受了这么大的罪给我的孩子,我怎么会不要。你尽管生,生下来是你为母的事,养他是我为父的责任,我一定把他给你养得稳稳妥妥的,比任何孩子都健康,都优秀。”
“余竞瑶,我想要这孩子,真的想要。你一定要给我生下来。”
沈彦钦的话窜进了心里,比补下的参汤还管用,身子精神都有了气力,她放松下来,没多久,便听到稳婆喜声唤道“开了,开了。”于是撑着王妃的腿,引导着她用力。瞧着她用力,沈彦钦干脆让她斜靠着自己,把她抱在怀里。
“王妃,用力,再用点力就出来了。”稳婆声调越来越高,已经看到头了,马上就快了。
毕竟是早产,孩子小,余竞瑶头向后仰着,枕在沈彦钦的颈窝,狠咬着牙,一个用力,只觉得身子骤然一轻,空了……
耳边沈彦钦的声音混着稳婆和小婢们的声音,乱糟糟的,时远时近,意识越来越模糊,天旋地转。好像有人在说“是小世子……”好像有人在说“不容易啊……”好像有人在说“孩子不哭啊……”
余竞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她强撑着自己,心里唤着,不能不哭啊,宝儿哭出来啊,哭出来啊……随着一声猫叫似的声音响起,余竞瑶总于撑不住了,瘫在了沈彦钦的怀里。
一夜未醒,又昏睡了一整天,余竞瑶醒来的时候,沈彦钦还守在她身旁,她已经换了干净的寝衣,可瞧他的样子,应是衣带未解一直陪着自己。
余竞瑶虚弱地吐了口气,随即便瞪大了眼睛问道:“孩子呢?宝儿呢?”她只依稀记得他哭了一声,之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见她挣扎着要起,沈彦钦忙把她按了下,笑着说:“好着,好着。你放心。”
可余竞瑶警惕着,他又不是没骗过自己。“我要看看孩子。”
沈彦钦点头,唤了一声,乳母抱着宝儿走了过来,余竞瑶迫不及待地伸手去接,乳母却放在了她的枕边。虽然知道他会比足月的孩子小,可一见面,余竞瑶眼泪扑簌簌地就落了下来,心疼得不得了。这孩子一副没有长开的样子,又瘦又小,小脑袋还不及拳头大,和小钧儿生下来时,简直是天差地别。小东西一动不动,连呼吸都微不可闻似的。
余竞瑶嘴唇微翕,颤抖着道了一句,“母亲对不起你。”眼一闭,泪划进了乌发里。
见她这般伤心,连乳母都看着不忍,劝道:“王妃不必太多担心,小世子看着是弱,可能吃着呢,这孩子啊,只要能吃就好。细致养着,差不了的。”
沈彦钦摸着余竞瑶的头,笑了,“我就说宝儿福大着呢,一定没问题的。”
余竞瑶没应,实在不忍看下去了,还不得不看。无论如何,一定要把他养活。她拉开锦被,伸出手臂把孩子朝自己的怀里拢着,贴在自己的胸口。
那孩子好似感觉到了母亲的心跳,眉头紧了紧,唇线还不清晰的小嘴巴微动,像似在寻着什么。乳母见了,惊喜道,“他是认出自个的娘亲来了。”
宝儿只要在余竞瑶的怀里就睡得特别安心,余竞瑶这两日像孵小鸡一样拢着他,小心翼翼地,好像他果真就是个易碎的蛋。只是她一直没有奶,喂不了他,还得靠着乳母。
产后第三日,晋国公夫人便坐不住来看女儿了,见了自己的孙儿,眼泪唰地就落了下来,悔怨自己那日不该带她去将军府,也不该让她一人回家,若是她陪着,定不会让她去慈恩寺。
母亲说到这事,倒是给她提了醒。那日去慈恩寺,回来便临盆生产了,也没顾得上多想,如今看来,这事却有蹊跷。
沈彦钦也曾自责,不该当她面杀人。不过余竞瑶自己清楚,她既不是被国舅惊的,也不是被沈彦钦吓的。那日除了腰受了伤,她既没摔也没磕,而沈彦钦杀人,她也不是第一次见到了,这两件事都不足以让她动了胎气,一定还有其它原因。
细致回想那日,早就有了预兆,正是因为前一夜折腾了一晚,沈彦钦才不放心送她去的将军府;也是因为腰酸,她才提前离开;更是因为宝儿胎动频繁,她才决定下轿去了慈恩寺歇脚。问题早就出现了,不应该是那日,应该是前一日。
前一日的事,她记得太清楚了。那日赵珏来了,说了几句便走了;然后母亲来了,送来了金锁;再之后她便和沈彦钦坦诚相对,说起了晋国公的事;最后入睡前,她喂她吃了糕点……
余竞瑶暗吸了一口冷气,是那糕点,问题出在了糕点上。那芙蓉糕异常的甜,不过还是盖不住一股清香的苦味。
宝儿被乳母带去喂奶了,沈彦钦坐在床边,给余竞瑶擦着手心,见她想得出神,问道:“还在惦记宝儿?乳母不是说了,能吃就好,他熬得过去的。”
余竞瑶淡淡叹息一声,点了点头。随即看着沈彦钦,突然问道,“殿下觉得母亲送金锁那日,那芙蓉糕好吃吗?”
“怎想问道这个了?”沈彦钦放下巾帕,看着她。
余竞瑶笑了笑,“没什么,想到你向来不喜甜食,竟也主动吃了,应该是味道极佳。”
“也不是。”他就是看着那被余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