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过想试试她而已。”赵珏无奈道,“看来她果真不配做三皇子妃。”
“那你也不能用拆散他们夫妻来做条件。”
“我为自己争取,有什么不对吗?你不用说教我,难道你不希望他们分开吗!”
见赵珏一张不忿的脸,赵琰无奈叹了口气,缓声道。“去吧,你去找父亲吧。”
“找父亲?帮他?我干嘛要帮他!”赵珏娇颜蕴怒,赌气道。
“你会不帮吗?难道你能见着他死?人家早把你摸得清楚了!”
赵琰一语,赵珏恍悟,自己是钻进余竞瑶的套里了。她甩过去的难题又被余竞瑶一招“狠绝”给拍了回来,到头来做决定的还是自己。她对沈彦钦的爱慕早就被余竞瑶看透,即便余竞瑶不妥协,她也绝对不会让沈彦钦有任何危险。只要他还在,自己就有机会。
余竞瑶啊余竞瑶,你竟还有这手。
“可是父亲不是说要看他自己的能力,不帮他吗?”赵珏迟疑。
赵琰凝神,笑容意味深长。“此帮非彼帮,父亲会同意的。”
余竞瑶出了衡南王府的大门,一口提着的气便长吐了出,她开始心慌起来。刚刚那一幕她在赌,赌赵珏对沈彦钦的感情。历史上,赵珏被沈彦钦利用了无数次,她都未怨未悔过,爱之深切,也是让人为之动容。只是如今她和沈彦钦接触甚少,余竞瑶也拿不准她的心思,只盼着这一举能成,若是赵珏仍无动于衷,那只能答应她的条件,回头求她了。
余竞瑶忐忑地回了晋国公府,辗转一夜,心悸难安。只要一阖上双眼,就能看到沈彦钦哀绝的一张脸。她想摸,摸不到,她喊他,他也听不到,余竞瑶绝望得恨不能此刻就在他身边。
一夜无眠,余竞瑶等不了了,她不能再让沈彦钦多等一刻,她决定同意赵珏的条件,只要她肯求衡南王帮沈彦钦。
一早,余竞瑶又到了衡南王府,然这回接待她的,是世子赵琰。还未等余竞瑶表明来意,赵琰便告诉他,父亲打算出兵帮助沈彦钦,余竞瑶一颗心终于落地了。她感谢了世子,当然也感谢郡主赵珏。可心中不免落寞,赵珏这一举,无疑证明了她对沈彦钦的感情是真的,也证明了衡南王的实力。
世子告诉余竞瑶,此行他会亲自出征,衡南王在西部有驻兵,离凉州较近,可直接调遣,不过即便这样,最快也要十天左右。
余竞瑶的心又沉了下来。十天,还要等上十天,此刻的她度日如年,一分一秒都过得惶惶不安。她决定了,她要去凉州!
世子大惊,劝阻。可余竞瑶决定的事,如何都不会改的。她不打算告诉家人,今日,此刻,这一秒,她就是要走。世子见她执意,阻拦不得,便只能帮她唤几个得力的侍卫随行保护。余竞瑶拒绝了,她隐隐觉得,自己从来都不缺保护的人。
余竞瑶孤身一人,带了些许行装,驾马直奔凉州。
如她所料,一路安稳,马不停蹄,奔驰三天两夜,她终于到了凉州。
待她寻到沈彦钦的军营时,已经入夜。月光清冷,映着皑皑的雪地,把这夜照的苍凉萧萧。余竞瑶拉紧了裘衣,抬起头,望到天空几颗寂寥的星,簇着那轮快要圆满的月。本还惴惴的一颗心,竟莫名地欣慰起来。
月圆之夜,团圆之时,两颗远离的心,两个远离的人,能够相聚相守,还有什么比这更让人温暖的吗?即便是在这荒凉之地,寒极之时,余竞瑶的心都在燃着火。满心满腹的期待要腾涌而出,她一刻都不想等了,她迫不及待地要见到沈彦钦。
余竞瑶的出现让士兵误以为是奸细,捉了住。她自报身份,可瞧她狼狈的模样,任谁都不相信。好在碰到了个曾一睹晋国公大小姐真容的军士,有了疑虑,保险起见,遣人请来了金童。
金童见到皇子妃,一张黯淡的脸顿时明亮起来,他连话都来不及说,解开了她身上的捆绑,朝着军营最里的营帐一指,余竞瑶会意,什么都顾不得了,飞奔而去。
像似魂魄归体,余竞瑶寻到自己的归属了。她的心魂,就在那顶营帐中,她提着衣衫奔跑,任裘衣滑落,也顾不得拾,踩在脚底的雪把鞋都裹了上,她也全然意识不到了。直到奔到了营帐门口,停了下来。
余竞瑶平了平急促的气息,猛地掀开了帐帘,却缓缓地走了进去。幽暗中,那个让她魂牵梦绕,牵萦于心的人就睡在面前的床榻上,安安静静的,呼吸均匀平稳,亦如往常。
余竞瑶屏息,连心跳都停了下来,按捺着激动靠近了他。终于看到这张梦中出现的脸了,余竞瑶满腔的思念,期待,温情都化作了一股酸楚,从心头涌出,化作一股股的清泪流了出来。
眼前还是那张清俊无双的脸,剑眉朗目,雕鼻若刻。只是煞白的脸色,微凹的两颊,和看不出血色的干唇,让他整个人憔悴黯淡。这还是记忆中的那个英姿勃发,气势昂扬沈彦钦吗?他怎么会瘦成这样?这是吃了多少的苦啊。
余竞瑶越哭越难过,手颤抖着,想要抚一抚他的脸颊。可还没碰到他,一滴清泪落在了他的鼻梁上,沈彦钦眉头微微一蹙,紧接着余竞瑶的手腕一疼,被紧紧攥了住。还没待她反应过来,沈彦钦猛然一扯,翻身,迅雷之势单膝将余竞瑶压在了身下。余竞瑶想要惊呼,却吓得一身冷汗,一把冰冷的刀正抵在自己的下颌,直指颈脖!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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