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过宁王妃。”那姑娘扶正了余竞瑶,揖身施礼。宁王妃是不常露面,可曾经的晋国公家小姐,大半个城的人都见过。
“不必拘礼,我还要谢谢你刚刚拉住了我。”余竞瑶含笑,扶她起身。
“哪里。”姑娘的脸有些红了,突然又问道,“宁王妃怎一个人呢?还来这危险的……”姑娘刚想说沁河边,蓦地想起了什么,止了话。
余竞瑶淡笑,未应。
“宁王妃可是在为流言的事忧虑?”姑娘凝眉殷切道。
余竞瑶依旧温婉浅笑,无奈叹息一声。那姑娘听到了,蓦地拉住了余竞瑶的衣袖,闪亮着双眸,语气坚定道:“我不相信这是宁王妃做的。”
这倒很让余竞瑶吃惊,她带了几分好奇地打量那姑娘。
“即便宁王妃为了陆尚书和那姑娘生怒,也没必要害她呀。那些不过都是流言罢了,宁王妃万不能被流言击垮,也不要放过那些造谣的人。真相是唯一的,宁王妃应该站出来说清楚。”
余竞瑶看着小姑娘激动的模样,心里倒是暖,可她怎知自己的苦衷。
“嗯,谢谢你这么相信我。”余竞瑶雅然而笑。
“我说的是心里话,王妃不能放过这些人的,什么清者自清,都是胡说,人言可畏啊。”
小姑娘的话,竟说到了余竞瑶的心坎上,这不正是她所想,要讨一个清白吗?只是证据尚未找到,若是被她发现了蛛丝马迹,一定不会放过这些居心叵测的人。
……
余竞瑶回了宁王府,匆忙地服了药,担心被沈彦钦发现,她吃些了好些东西后,一直站在庭院中吹风,担心沾了药味被他察觉。
“也不怕着凉。”沈彦钦提着衣服披在了余竞瑶的身上,把她拥在了怀里。下颚抵在她的肩头,突然深吸了一口气,惊得余竞瑶心一颤,赶紧接了话。
“殿下最近这么忙,可是公事有了麻烦?”
抵在她肩上的头,摇了摇,笑语道:“公事不麻烦,家里这个比较麻烦。”
家里?他是在说自己?
“还在想那件事吗?”沈彦钦轻声问。
“嗯。”余竞瑶应了一声,可想到昨晚,担心会再次让他不悦,还是不提的好。“不早了,殿下歇下吧。”
余竞瑶的话刚落,只听耳边一声笑音,猝不及防地,沈彦钦一个打横把她抱了起来,进了寝堂。
室外冷风萧萧,而堂内是玉炉鸳鸯锦,粉香汗湿枕,一室春熏。两人在最近的距离,交换彼此的心跳,却不曾交换彼此的心思。缱绻过后,沈彦钦倚靠在床栏上,抚着贴在自己胸前的余竞瑶。余竞瑶醉脸春融,青丝漫散,任沈彦钦修长的手指在发间穿梭,留恋。
“你今日去了沁河?”沈彦钦细捻轻摩着余竞瑶的发丝问。
余竞瑶沉默,未应。
其实余竞瑶很想有个人能陪她一起承担这些,她也希望这个人是沈彦钦。不过这件事,毕竟和陆勉有关,沈彦钦心里的不畅,她明白,也能理解。既然他不想参与,那就不要让他牵扯进来,自己解决就好。
“你真的想不起来当时发生了什么?”沈彦钦续言道。
“想不起来了。”没经历过的事,怎么想。
沈彦钦沉默了,手指绕过发丝,抚上了她的耳垂。余竞瑶被他弄的痒痒的,朝他怀里缩了缩,像只小猫似的,把头窝在了他的颈间。沈彦钦抱紧了她,含笑道:
“你当初落水的时候就是这样,一直缩在我的怀里。”
余竞瑶一怔,脸蓦地就红了起来,他怎么又想起这件事了?
“一个不会水的人,还要带人家去河边,你就不怕落水的是你?”
余竞瑶突然呆了住,猛地坐了起来,瞪着清澈的双目,疑惑地盯着沈彦钦。沈彦钦也神色淡淡地望着他,随即唇角轻挑,勾起一抹笑意。
河,草,还有镯子……余竞瑶想到了什么,突然咧嘴一笑,痴痴的,倒把沈彦钦惊得一愣。余竞瑶眸中带着水光似的盯着他,像只捕到了猎物的小兽,也不待沈彦钦缓过神来,陡地扑了上去,叼住了他的唇。然这一吻可是点燃了沈彦钦,他挑唇坏笑,再次将她压在了身下……
……
还没等受害人先发作,倒是这“凶手”把他们一家告到了官府。这事牵扯到宁王妃,由京兆尹亲自主持。堂上,余竞瑶一人对峙姑娘一家,陆勉作为证人出席。连睿王都好奇地跟来了,可唯独沈彦钦没来。余竞瑶理解他,其实没来也好,这事免不了要翻出曾经国公小姐和陆勉之间的事。
余竞瑶作为原告,要求保护自己的名誉,可一上了堂,自己倒成了被告,被那姑娘一家尽是指责,话不留情,句句戳人心窝。
不过余竞瑶任他们去说,镇静地听着,听他们哭诉自家的姑娘多纯善天真,哭诉死得有多冤,哭诉余竞瑶的心有多狠,哭诉这两年有冤而不敢申,甚至把陆勉替她平息的事也话里话外挑了出来。
余竞瑶这才知道为何这事两年后才被提起。她看了看陆勉,他清俊的脸上还是挂着那抹温润的笑,只是唇色略淡,显得气色暗了些。他的伤应该还没好,那日救了自己,余竞瑶感谢他,但对于两年前压下这件事,她一点都不感激他。他这根本不是帮她,是认定了这件事就是她做的,才会出此下策。陆勉对曾经的国公小姐,连最起码的信任都没有。
京兆尹传唤证人,余竞瑶才终于见到这个目睹一切的人。除了已去的两个灵魂,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