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的河边偶遇,只怕皇后的目的不仅仅是给宁王难堪。
若是单单赐亲,征得皇帝应允便可,用得上又是圣旨要挟,又直接塞人来宁王府?这步步紧逼的背后,一定有原因。
至于陈缨铒,定然是留不得的,眼下她有圣旨护着动不得,必须想个万全之策才好。
随着沈彦钦作乱的双手,余竞瑶的思绪都被他搅得跟不上了,意识飘上九重天,娇喘中她又沦陷了……
陈缨铒一留下,帝后那边果然安宁下来,看来这结果他们都很满意。这几日,陈缨铒在凌云堂也算安稳,每日早上也会依礼来给余竞瑶请安,余竞瑶让嬷嬷告诉她日后不必如此。她来的时候沈彦钦才刚起,每每她候在门外,沈彦钦都要在寝堂多留一阵,余竞瑶猜他是不想和她撞面吧。
这姑娘还算有悟性,许是猜到了,于是便等宁王出了门再来,对余竞瑶恭谨得很。不过想起那日在河边两人的对话,和她初来时那个冷傲的眼神,余竞瑶觉得,她不该是个荏弱的人。再说,好歹她也是皇后的外甥女,有帝后为她撑腰,没必要这么小心翼翼地。
若不是太忙,沈彦钦晌午都会回王府陪余竞瑶用午膳。这日侍卫来报,皇帝招他入宫,晌午不回了。如今他统领神武军,被皇帝召见倒也正常,只是刚刚发生了这件事,她不免要多心了。
沈彦钦不回,余竞瑶便趁这空档,让霁颜把药端来。虽说到现在这肚子也没个动静,但这药还是解决了不少问题。往常这种天气,她都冷得恨不能抱着火炉了,可现在,她不见得比沈彦钦穿的多。不那么畏寒了,做起事来也格外有精神头,只是偶尔不免也会燥热,心也急得很。许是寒久了,突然一热,不好适应吧。
霁颜端了药匆匆地走了进来,担心被人疑心,这药都是放在盛燕窝的瓷盅里。下手急了点,托盘咣的一声,盅盖晃了晃,溅了两滴药出来。霁颜缓过神来,忙用绢帕擦了擦。
“想什么呢!心不在焉的!”余竞瑶端起瓷盅问道。皇上不急太监急,霁颜一心为余竞瑶,可她哪里知道余竞瑶的心思,因为陈缨铒的事,她最近烦着呢。
霁颜握着帕子,皱着眉头看着余竞瑶,“还不是那陈家姑娘。”
“怎么了?”余竞瑶垫着手帕拿下了热汤的盅盖。今儿这药稠了些。
“我方才谨慎着把药端来,以为没有人,谁知竟在书房后窗遇到了她。她自己吓了一跳不说,把我也惊得托盘没拿住,药都洒了,这是剩下的药底。”说着,霁颜瞥了一眼那药,又忧虑道,“陈家姑娘看着地上那药愣了好久,她会不会告诉宁王,若是知道这是什么药,会不会把王妃的事传出去?”
“不过一碗药而已,全府上下这么多人,哪日没个病的,服药的。平日里我这旁的药也没少吃,她又知道是哪一个。就算宁王知道了也无所谓。”反正自己也要找机会告诉他。“只是,你刚刚说在那碰见的她?”
“书房的后窗。”
“后窗?”余竞瑶隔着手帕摩挲着盅盖,沉思。后窗和王府外墙之间隔了个小竹林,很少有人去那里,若非如此,霁颜也不会走那条路送药,陈缨铒怎么去了那。
“她在那做什么?”
“我着急,也没瞧见她,碰到时候都吓了一跳。不过看她站那位置,应该是打量书房呢吧。”霁颜回忆着。为了通风,书房的那扇小窗经常是半掩的,只留一条缝隙,她好像是在往书房里瞧。可书房里也没人,她瞧得是什么呢。
余竞瑶提高了警惕,问道,“以前在那遇到过吗?”
“以前倒是没遇到过,不过听说霁容说,她在后院遇到过她两次,都不是在凌云堂。她解释说是熟悉王府,瞧她唯唯诺诺的,霁容也没放在心上。”
“霁容那性子,放在心上就怪了。”余竞瑶无奈道,“你现在就去,找个手脚利落的,盯紧她。”
傍晚,沈彦钦回来了,余竞瑶伺候他用了晚膳,便陪他聊了来,问他最近公事可忙,官马生意如何,有一搭没一搭的,沈彦钦知道她目的不在此。
余竞瑶端着茶盏递给了坐在案前的沈彦钦,沈彦钦捏着她的一只手,单手接了过来,呷了一口。
“你是想知道我今儿入宫干嘛了吧。”沈彦钦挑唇笑了笑。心思被猜了出来,余竞瑶敛笑,“嗯”了一声。
沈彦钦慢慢放下茶盏,也收了笑意,把她的手攥得更紧了,生怕她跑了似的。
“因为陈缨铒的事。”
余竞瑶心里哼了一声,就知道是这事。
“皇后选了个日子,下月二十八,定为婚期。”
这一语,让余竞瑶微惊,吸了口冷气。这么急?下月二十八,不到两个月的时间了。看来皇后是担心夜长梦多啊。余竞瑶的心突然有点乱,手心滚烫,冒了些汗。沈彦钦察觉出来了,看她弯眉越拢越深,将她拉进了怀里,安慰道:“放心,我不会娶她的。”
余竞瑶眉头不展地盯着沈彦钦。陈缨铒来这的目的二人心知肚明,他当然娶不得她,她担心的可不是这个。
这事太紧了,步步紧逼,只怕早在陈缨铒出现之前就已经计划好了,所以不管陈缨铒留或不留,这亲早就定下。如此他怎么才能退得这亲?一旦退了,会不会陷入另一个圈套里?
“只怕没那么简单吧,我总觉得皇后的目的不只在娶亲。”不然干嘛一定要把陈缨铒先送到宁王府呢。
“这事你不用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