抖,青丝飞舞,又再次低头自语:“你一直都知道……”
“北儿,知道什么?”明月握着她的手,这才发现她的手指冰冷,仿佛死人一般,他吓得大气都不敢出,连忙问道:“到底出了什么事?”
祭玉的手无力的跌落在地,她抿着唇,面容清冷,“九年前那场灾难根本就是蓄谋已久,不仅北冥,还有云国也参与其中。还有谁?哥哥,那时血洗商国的还有谁!”
“北儿?”明月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和声问道:“是谁告诉你这些事情的?”
“四岁那年我拜伽叶为师,除了幻雪箫外,他还给了我一块帝王绿翡翠蟠龙式佩,而那块玉佩在祭祀礼当日为救一个人被送出,那个人……是云帝旿。当年我在瑾央山救下的人是云帝旿。”
“哥哥……”祭玉抬头,看着他眼底的闪烁,一字一句地质问道:“事到如今你还要瞒我什么!”
“你说的没错……”明月叹了一口气,如实道:“除了璞兰、北燕与已亡的东阳国。云国,北冥和西楚等国皆有参与。”
“所以说那些血腥的记忆,那些日夜纠缠我的梦魇是这些人一手造成的,不过……不过是因为商国有一位阴阳师而已……”祭玉双唇颤动,神情有些恍惚,“原来郑姬是知道的。”
“北儿,你到底承诺了郑姬什么?”明月闻言,喉咙一紧,担忧地看着她。
承诺了什么?
当年她在祭祀之礼前几日曾跑去圣阁,在那里遇见了一个怪异的老婆婆,听她说了一些奇怪的话。后来呢?她发过什么誓言?
“小殿下,准备祭祀之礼去吧。”
“婆婆是要走了吗?”
“是啊,该做自己要做的事情了,而且不仅婆婆,小殿下你也要走了。”
记忆中的人一双枯老的手在她发间摩挲了片刻,然后便剪下她一缕长发,喃喃自语:“毁灭一切仇恨者……离弃誓言,噬……”
那缕长发最后化为烟雾,然后飞入她眉宇间。
“毁灭一切仇恨者,离弃誓言,噬。”
那时的她不知为何跟着念出了这句话,后来她才知道了圣地的那位老婆婆是商国的祭司郑姬,她也知道从那句话说出时,郑姬留在她身上的咒便开始了。
“北儿,你究竟有没有喜欢过云帝旿?”
“喜欢……”祭玉埋首,声音有些空洞,“所以是因为这件事才没有告知我真相的吧。”
明月将手放在她的肩上,正欲开口,却发现她浑身颤抖,那不是害怕,而是低笑。
果不其然,祭玉仰头,眼眸一弯,唇边的笑意让周围之景黯然失色。
“哥哥,这次的你在害怕什么?”她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水渍,低声道:“放心,此后我再也不会坏了父皇的那盘棋。”
她转身向丞相府走去,明月仰头,在她的背影中看到了一片死寂。
也大概就是从那时开始,祭玉唇角总是挂着笑意,可整个人却没有了任何生气,仿佛只是一个傀儡娃娃。
往后所有人都将她逼入了绝境,而她则成为这一过程中的幕后主使人,直至,将自己彻底地抛弃在了死地。
今日纳言逸众人赴至云国,而云帝旿则在承弈别苑接见,文武百官几乎全部到场。
此次穆疏映派遣纳言逸来云国交流,阵势雄厚,但斐然等人心里却是明白,穆疏映是打算再看看纳言逸是否与云国人有何交情。
但是彧朝熙却已暗下旨令,此次纳言逸前来云国,不管穆疏映如何看待,必须让其葬于云国境内,否则此时机一过,北冥与云国恐日后交战,再无除去纳言逸任何机会。
何况穆疏映亲自送纳言逸入了虎穴,倘若不珍惜,岂非辜负了她一片美意。
“祭玉,你怎么了?”
宴会还未开始,云帝旿便见她面色有些发白,似乎身体不太舒适。
“陛下……”祭玉微微后退一步,躲过了他的手,然后笑道:“倒是无碍,只是今日斐大人和彧相已安排好了暗卫,到时人多杂乱,还需当心。”
她微微颔首,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意,却在云帝旿还未开口时便已离去。树丛后的伽叶跟在她身边,声音清冷,“这样子真的没有问题吗?”
“没有。”祭玉摇头,那日回了府邸便染上了风寒,喉咙也有些发疼,“都说了你不用跟来了,又要烦劳你。”
“明月碍于身份不能来,巫只又不在,除了我还有谁能进出皇宫?”伽叶摇头叹息,看着她尽显病态的容颜,有些无奈。
“今日彧朝熙的神杀门负责保护那些文臣,而斐然身边的人负责杀纳言逸,留下的那些侍卫则交由皇宫禁卫解决,一时间也没有我什么事,不必做过多担忧。”祭玉对着他一笑,示意他不用担心。
而身边的人只有叹息,祭玉再次无辜地笑了笑,却陡然间想起若诗今日也在,她迟疑了片刻,却还是闭口不言。
伽叶此时,应该不想让任何人谈及那个小姑娘吧?
宴会开始,纳言逸与彧朝熙倒是相谈甚欢,而夜色中,暗卫四伏,随时听令攻击纳言逸。
夜色浓厚,很好的掩盖了一片肃杀的气氛,月华如练,酒意缠绵。斐然食指轻敲玉杯,而彧朝熙显然会意,他身子前仰,拱手道:“今日月色宜人,不如请纳言先生移步至凉亭如何?”
“有劳了。”纳言逸微微颔首,目光有意无意地扫向了云帝旿。
他起身和彧朝熙随在云帝旿身后,而文武百官亦随,光影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