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赔礼道歉,便是再也不发一言。
面对老鳌的冷漠,锦绣又急又气,人前尚好,只是一个独处之时,忍不住偷偷抹了好几夜的泪,以致于再次见到仲书时,双眼红肿如桃,支支唔唔解释不清。
“以后,你不要再来了。”尽管不舍,但锦绣还是咬牙转过身去,挥手就要赶人。
面对她的反常,仲书哪里不知道是为什么,唯一让他惊讶的是,这老鳌居然开口说话了。
关于老鳌,他亦有所闻,听闻这老鳌不仅年纪大,而且是出了名的冷漠,便是湘君来了,只怕也难以让其开口说话的。
他是个聪明人,不由地,便多想了一些。
然而这个念头不过一瞬,他便恢复了镇定,将目光转向一心为他的锦绣。
这个傻丫头啊!
“你莫要担心,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仲书见她犹自不肯回头看向自己,想了想又添了几句:“我已是死过一次的人,连肉身都已不在,还能如何坏呢?不过是虚弱一段时间,过个几天就好了。”
然而锦绣还是不为所动,显然并不相信他的说辞。
仲书无奈笑笑,锦绣长大了呢。
从前,这丫头可不会考虑这么多的,只要见了自己,便是天大的事也抛在了脑后,再也无暇去想其他的。
长大的小丫头可没那么容易哄了。
其实锦绣并不蠢,尤其是在一些涉及到她的云郎的事情,她变得十分敏感,一丝一毫也不敢马虎。
正所谓心之所系,思之所存。
大抵如此。
老鳌依旧闭着眼睛,沉默是金,它将这句话贯彻的十分彻底,任由外界如何喧闹,它亦没有丝毫动容。
“你收着,这东西能保护你。”
锦绣握住他的手,将东西塞给他,不容仲书拒绝。
仲书盯着掌心中东西,忍不住有些怔楞。
那是一枚小小的,看不清纹路的铜饰。
老实说,仲书其实并不知道这样东西的来处,以及它的作用,他唯一可以肯定的是,这东西定是燕笙所赠。
燕笙,是个来历成谜的人。
他的一切,都让人琢磨不透,抛去燕笙这个名字,自己对于这个人,实在是一无所知。
他是谁,来自何外,师承何人,要前往何方,将来会不会站在自己的对立面?
有太多的问题,太多的疑惑萦绕在仲书的心头,可是他不能问,也不知该如何去问。
这不仅是因为他知道,以燕笙的脾气,只要是他不愿意让人知道的,谁也拿他没有办法。
更重要的是,仲书从来就不会强迫自已的朋友。
哪怕,只是暂时的朋友。
他沉默了片刻,将锦绣眼中不自觉流露出来的担忧一一看在眼里,他知道,他不能拒绝。
哪怕,他比任何人都要知道,这件事的后果,哪怕,他知道,除了自己,没有人能真正帮到自已。
可是,他便如同那扑火的飞蛾,即使知道前方的路,也毫无任何的后悔!
“好,这东西,我会随身戴着,就如同你一般,在我身边,不离不弃。”仲书郑重地承诺,将那枚从锦绣脖子上摘下的铜饰戴在了自己的脖子上:“但是,你也要答应我,要将这样东西好好保管,没有我的允许,绝不可以私自摘下,更不可以转赠他人。”
随着仲书的话,一对色泽艳丽的鎏金翠玉镯子便套到了她的手腕上。
“这?!”锦绣显然没有料到仲书会送自己镯子,楞神好一会才回过神来。
镯子很漂亮,这让从未戴过什么好首饰的锦绣忍不住发出欣喜的赞美声,手指轻轻抚过鲜绿欲滴地翠玉,锦绣忍不住面上的欢喜神色。
这实在是太美了!
仲书见她欢喜,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在心底默默发誓,将来一定要让她过上富贵精致的好日子,绝不让她再受半分委屈。
仲书是不会有这样的好宝贝的,湘水也没有像样的首饰点可以给他买这些世间上大部分女子都无法抗拒的美丽饰物,而且,他只是湘君府一个小小的管账先生,他没有足够的银钱花销在这样的事项上。
这对镯子,真正的主人,是那个被驱逐湘水的红绫。
她走的匆忙,有许多东西都来不及归置,这对镯子便是其中之一。
管理这项事物的仙子与他私交甚好,便将这对镯子扣了下来,借给了他。
据说这是两百年前湘君赠予红绫的生辰礼物,具有灵性,能够护佑佩戴的人平安顺遂,不受邪魅之物的侵扰,是个十分难得的宝贝。
原本按仲书的性子,是断不会做出这样不甚光彩的事情,正所谓君子爱财,取之有道,这对镯子本就是有主之物,虽主人犯了事,将其要回的概率几乎可略过不计,但是不问自取是为盗,对于读颂对贤书的他来说,还是不能完全释怀。
“若非事出有因,我绝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仲书在接过这对镯子地时候,忍不住开口为自己辩解,倒是借他镯子的仙子看的更加通透些,一语点醒陷入迷局的他。
“若是这镯子只是寻常之物,只怕你连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如今你取了这对镯子,是为护佑你心上人的周全,只怕是换一种更加卑劣的行径,你也会去做,既然如何,你又何必为此耿耿于怀。”
也正是这一番话,彻底将仲书心底地最后一丝不必要存在的纠结犹豫彻底打破,让他行事之间少了许多顾忌。
他与锦绣之间早已心意相通,他担心锦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