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结婚前没在一起?”
赫文亮痛苦地摇着头。从硼海回来,那个不明电话,勾起了灵魂深处的新婚之夜,女儿五岁的生日。电话、生日、新婚之夜三个石块撞击着赫文亮的心。
“文亮,你不知道,女人在当姑娘时,由于干重活或做什么激烈的运动,□□也会破的,不能因为没见红就说人家不是chù_nǚ,你可别冤------”
“别说了三姐,她已经默认了。”
“默认了?”
听了无力却无疑的话语,章娅莲象是输光了的赌徒,身子萎缩在椅子里。为了这个弟弟的婚事,我煞费苦心左挑右选,象是皇帝选嫔妃似的,可到头来------
“十月怀胎,十月怀胎,可为什么------”
“听老人说,七活八不活,生孩子的事我说不清楚。”
“七活八不活?”赫文亮直起腰“七活八不活,那九个多月呐?”
“文亮,我真不知道。”
又喝了一大口酒,“就算是,孩子就算是——那她也不能,她也不能做出对不起我的事!”
“文亮,人活在世上不可能事事顺心。凤兰的事往坏里说,就算是真的有了外遇,你也要放宽心,把事情处理好,孩子都这么大了,你决不能做出傻事来让人笑话。我妈常跟我二哥说:休妻毁地,到老不济。”章娅莲担心赫文亮会离婚。
“不说了三姐,咱们——喝酒。”
“别喝了。”夺过杯子,“听三姐的话,咱不喝了,以后再喝。”
章娅莲叫来服务员,把赫文亮服侍到后趟房躺下了。前趟房是饭店,后趟房是老板的家,他们与饭店老板很熟悉。
蓬乱的头发,熟睡的脸,这张脸发白、憔悴,一下子消瘦了许多。
章娅莲坐在炕沿边,捋着蓬乱的头发。没想到我这个弟弟心里藏着这么多的事,心里承受这么大的痛苦,这痛苦难道不是我一手造成的吗?如果不是我,他哪能与晓丽分开,不和晓丽分开,他哪能成今天这个样子?
赫文亮坐在办公室里吸烟,昨天的酒精还在体内起着作用,脑袋昏沉沉的。电话、生日、新婚之夜还缠绕心头不肯散去。
朱怀玉敲门进屋。
见到人才想起应允的事。“怀玉,你想干点啥,干什么比较适合你?”模样、身体能干点啥呢?
“我没什么专长,不过在浙江上大学时我有个想法。”
“想法,什么想法?”不经意地问。
“咱们生产硼酸的废料,准确地说是硼酸的副产品硫酸镁,应当充分利用起来。”
“怎么利用?”
“把硫酸镁加工成农用肥料,投放市场谋取利润。干好的话,这是一项可观的收入。”
“你说什么?把废弃的硫酸镁加工成农用肥料?”
“是。”
赫文亮一下子有了精神,“来来来,坐下详细说说。
“把加工后的硫酸镁运往南方,可改善那里的土壤,可当化肥使用。我做过实验,将硫酸镁直接撒在南方的油菜地里效果就很好,用过硫酸镁的油菜长的又高又茁还发绿,远处看,深绿色的油菜非常明显。
“好!值得一试。怀玉,我赞同并支持你的想法,说吧,都需要什么?”
“我要一个单独的办公室。”
“这好办。”
“不要太大,但需要清静。”
“行,我通知全厂的人,你的办公室任何人不得随意出入,包括我。还需要什么。”昨日的不悦被朱怀玉的“想法”冲的没了踪影。
“我需要的东西,一会儿列个单子给您。”
“好,如果还需要什么可直接跟我说。至于办公室,厂子的房屋你可任意挑,都不合适的话,我就给你另盖一间。”
“那倒不必。”
“关于工资的问题你放心,保你满意。”
“赫厂长,你的为人我大伯跟我说了,在您手下干活亏不着,工人的工资虽然与别的厂子差不多,但过年过节你却给工人发大米、白面、油还有水果什么的,每年春季还领大伙去野游。听说厂子的主要领导,bb机时兴时你给买bb机,手机时兴时你给买手机,这不都是钱吗?私企老板有几个象你这样的。”
不愧是念过书的,说出的话就是招人听,说的赫文亮也是满心欢喜,飘飘然了。
“怀玉,你喜欢手机吗?喜欢的话也给你买一个。”
“谢谢厂长,我一定努力工作,不辜负厂长的厚爱。”
“不用谢,下午我派个车,你与蔚会计一起到市里选个最好的手机,别怕花钱。你列的单子不用给我看,需要什么就买什么。”
朱怀玉走了,他的身影却留在了赫文亮的脑子里。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其貌不扬的朱怀玉,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竟然有如此的“想法”。
赫文亮叫来高天榜、黄克豪。
“你们两个把所有的事都放一放,集中全部精力把其它硼酸厂丢弃的硫酸镁回收到厂子来。厂子汽车忙时就雇车,厂子装卸工忙时就雇人。”
“要那破玩艺干嘛?”高天榜说。
“别管了,总之‘那破玩艺’多多益善。”
“明白,就是越多越好呗。”
“对,越多越好。”
赫文亮、章娅莲漫步在大西岭硼酸厂的厂院里。来厂后栽的小树又吐新枝,绿叶徐徐摆动。围墙下的花儿有的含苞,有的绽放。
整洁的厂区内,两大堆硫酸镁很是扎眼。
章娅莲望着两大堆硫酸镁担忧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