办。
章娅莲手里的尖刀握的紧紧的,“给我按住喽!”这一嗓子实际是在给自己壮胆。
尖刀对准猪脖子,眼一闭心一横,小老猪“嗷——”的一声惨叫。流进盆里的血是紫红的,章娅莲的脸却是苍白的,她再也没勇气将尖刀的另一半捅进去了。
刘月如见状,“躲开,我来!”如果不是我就不能有今天这事了。
刘月如也闭上眼睛,没觉用力尖刀全进去了,只有刀柄在外面。
猪没死。
“陶晓丽你来。”
“我?好!”
陶晓丽奓着胆子完成了任务。
“柳翠霞。”
“罗安萍。”
“李金香。”
章娅莲挨个叫着。有人开了头,后面的人胆子大了起来,可轮了一圈猪还是没有死。
章娅莲犯了难,后悔起今天的行动了。
“拿来,给我!”刘月如从李金香手里夺过尖刀,对着外翻的血口子胡乱地扎了进去。
小老猪惨叫着,身体抽搐几下终于死掉了。
章娅莲出了一口长气,脸颊渐渐有了红晕。
大铁锅抬了出来,在往锅里倒水时,陶晓丽才反应过来,明白为什么饭后三姐叫自己烧一锅开水了。
还好,水温适当,没多长时间除了猪头、猪蹄外,身上的毛全煺了下来。
青年们不象开始那样,谁先挖完树坑谁先往回走,现在是先挖完的帮助没挖完的,都挖完了才一起回青年点。当然了,速度慢的往往是女生们。
男男女女蹦蹦跳跳地回到了青年点,看到房头的情形,小倔子第一个跑了过去,“嗬!谁干的?”
刘月如大圆脸扬上了天,“你姑奶奶我。”
“行,你够虎。”丁龙又对围过来的人说:“我说是咱点杀猪嘛,你们还不信。”
“谁会想到呢。”
“就是啊,要杀猪也是咱们男生啊。”
“别小看我们,我们也能顶起半边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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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天榜拿起尖刀,“再拿个大盆来,剩下的我们干。”
猪膛开了。
“咦,这是怎么回事?”老天爷停止动作,直起了腰。
葛队长正巧赶到,他站在一旁也很奇怪。
真是无奇不有,人们形容一个人心眼不正时,常常会说:你心长到肋巴上啦。人心没见过长在肋巴上,可猪心今天却见到了,这头小老猪的心、肝、肺等被一张薄膜包裹着粘在了肋巴上。猪长不大,可能就是这个原因吧。
老天爷用刀尖,顺着薄膜上的一个口子一挑,一串东西冒着热气散落出来。
章娅莲捋了一下额前的头发,“我说嘛,干杀也不死。”
葛祥富问:“谁杀的?”
章娅莲捂着嘴乐,“是我们几个。”
“你们几个姑娘?”有些怀疑“真的吗?”
章娅莲点点头。
“幸亏是你们,如果找个会杀猪的,还真杀不死嘞。”
这以后,刘月如走路时挺胸叠肚,个子都象高出一截,特别是在丁龙面前,更是趾高气扬。
有个外号叫葛老蔫的,和本堡子一个老娘们在玉米地里偷情,被葛老蔫的媳妇发现了。跟踪了好几次,这次终于抓到了。
“大家都来看啊,有人在苞米地里跑破鞋啦!快来看那!”
葛老蔫媳妇站在地头,一只脚踩在一团衣裤上,扯着嗓子不断地叫喊。玉米地里的两个人除了鞋,身上所有的东西全在这个衣团里。
四面八方的人往这里赶,有人还带着小跑。
人多了,葛老蔫的媳妇更加兴奋,衣团上的脚颤颤着,“大家看啊,这就是那对狗男女的。”指着玉米地,“他们都光着大屁股在里面呢,哈哈哈------”
大家都能猜得到,“那对狗男女”一定有葛老蔫,可女的是谁呢?仨一帮,俩一伙地议论着,一双双探秘的目光向玉米地里搜寻着。人群里的葛呈忠也猫着腰,顺着垄沟往里望。
按说两个人从别处也能跑出去,可大白天的全身没有一块遮羞布,就是出去了也免不了被人看到。没办法,只能在玉米地里干熬。
佟春华跑回家。
“干什么急三火四的?”葛祥和问。
“这下可有乐了。”
佟春华翻箱倒柜。
“有什么可乐的。”见把自己的衣服也翻了出来,“你拿我的衣服干什么?”
“走,跟我走,去了你就知道了。”
到了那块玉米地,葛祥和也知道怎么回事了。
葛老蔫的媳妇还在忿忿地骂,嘴角上出现了两个小白团团。
佟春华溜进了玉米地,顺着垄沟左右探望。快到边缘了,前面不可能有了。这对“狗男女”哪去了?佟春华横着地垄往回走,“葛老蔫,葛老蔫。”没有回应,难道两个“大白条子”跑出了苞米地?那可丢死人了。“葛老蔫,葛老蔫。”佟春华继续低声呼唤。
“大娘们,我在这。”葛老蔫站在垄台上回应着,后背冲向佟春华。
寻声望去,佟春华看见了一个大腚,看见了一个光溜溜的身体。往左一看,距葛老蔫不远处又有一个“白条子”,她也站在垄台上,这个人只不过多了一双鞋子。葛老蔫的鞋也在玉米地里,但不知被自己媳妇抛到哪里去了。哎呀妈呀,这不是葛呈忠的媳妇吗。虽然只看见后背,可佟春华还是认出是谁了。
“给。”佟春华把衣服裤子绾成一团扔了过去,“瞅你们挑的这个破地方。”
“谢谢啦。”葛老蔫双手挡着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