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却满脸愠色的丈夫。
赫文亮拉开门。
那凤兰痛苦地喊了一声:“文亮——”
赫文亮不动,他在等待妻子的解释,可那凤兰不说话了。
“咣当”一声,赫文亮悻悻离去。
那凤兰趴在崭新的粉红色丝绸被上,伤心的哭了起来,在学校的恶梦再现了。
从图书室出来,已是夜晚二十二点了。往常都是和同宿舍的同学结伴而行,可不知怎的,这天晚上谁也没有去图书室的意思,有资料要查的那凤兰,只好一个人独往独来。
与那凤兰同班同学的李文清,早就对那凤兰垂涎三尺。半年来,每天晚上他几乎都来图书室,见那凤兰离开时便尾随其后伺机不轨。
觉得身后有人,可回头看时却不见人影,心悸的那凤兰多了几分恐惧,她加快了脚步。食堂与第一宿舍之间的阴暗处,身后又有动静,回过头,还是没人。全身紧绷,气都不敢喘了。猛然间,一双罪孽的手死死抱住了腰。突如其来的惊吓,那凤兰昏厥过去------
醒来时,李文清并没离开,他正在拂去散在那凤兰嘴角的头发。愤怒的那凤兰抓住面前的手就往嘴里放。
“哎呀——”
一个黑影,触电似地从地上蹿起来,握住手指弯着腰,在原地蹦跳几下后撒腿就跑。
李文清的食指被活生生地咬下一截。
不难破案,很快就查到了缺失右手食指的李文清,他不但被学校开除了学藉,还获刑三年。
赫文亮去了鸟头山,中午没回家。
下午章娅莲来了。
“文亮呢?”章娅莲进屋便问。
“他一早就走了,问他去哪他没吱声,我问凤兰,她就是个哭什么也不说。”赫雅琴昨晚在附近一家旅店睡的觉,早晨回家时遇见了外出的赫文亮。
那凤兰躺在炕上,用被捂住头。
章娅莲拽拽被角,“凤兰怎么啦?”
掀开被子,原本嘘唏的那凤兰放声大哭起来。
“别哭,到底咋回事,和三姐说,三姐给你做主。”
那凤兰还在哭。
“文亮欺负你啦?”
那凤兰还是哭。
见问不出原由来,章娅莲便来到院子里对赫雅琴说:“估计文亮去了鸟头山,我过去把他叫回来。”
“娅莲费心了,全靠你了。”
赫文亮坐在自己的办公室里两眼直勾勾的,他知道有人进来,但没想到是章娅莲。
“在这想魂哪。”
赫文亮站起来,“是三姐啊,你怎么来了?”
“我怎么来了?这得问你呀。说说吧,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大喜的日子躲到这里干嘛?”
苦涩一笑,“没什么。”
“是不是连三姐也瞒着?”
“没有,真没事。”
无论怎么问,赫文亮就是不说实情。
“如果真没什么事,那就跟我回去吧。”
没什么事,又不回家怎么行,赫文亮只好跟随章娅莲回到了硼海。
鸟头山开来的车一进站,赫雅琴就在大门口等上了。
“上哪去了?早晨问你你也不放声。”
“厂子有点急事我去处理一下。”
知道弟弟有心事,但没深问,别管咋样回来就好。
那凤兰听见院子里的声音忙起身下地,用毛巾擦擦脸。
“凤兰,我把新郎给你领回来了,你要看好咯别让他乱跑,好好在家渡蜜月。”
勉强一点笑,“谢谢三姐,坐会儿吧。”
“时间不早了我回去啦,你们也收拾收拾睡吧。”
章娅莲走了,赫雅琴也去了旅店,屋子里一下子静了下来,静的让那凤兰呼吸都不顺畅了。
想倾述学校的不幸,可望着另一个被窝里的后脑勺,那凤兰失去了勇气。懮懮的她,关闭了灯------
一天,二天,三天------日子一天天过去,忐忑不安的那凤兰每天都在做着离婚的准备,可担忧的事情并没发生。
两人的蜜月在煎熬中渡过。
一个多月过去了,那凤兰洗衣做饭,小心翼翼照料着赫文亮的起居。面对忧悒的脸,恓惶的神情,忙碌的身影,赫文亮原谅了妻子。
没有风,珲河一段宽阔的水域平静如镜。水中映有岸边的白杨树、那座孤山、湛蓝的天、一群慢悠悠飞翔的鸟儿------坐在石板上的赫文亮却不象河水那样平静。蜜月,多么美妙的字眼,它象征着甜蜜和幸福。可我呢?我的蜜月却参拌着胆汁。
“厂长,赫厂长!”赵洪林站在石阶上喊。
“什么事?”
“有人找你,说是要到厂子上班。”
“上班?咱厂子不缺人啊。”
“我跟他们说了,可他们说是你的好朋友,非要见你不可。”
朋友?在鸟头山也没什么朋友哇。
厂长室里有四个二十来岁的年青人,他们歪戴帽子敞着怀,高声大气嘴吐脏话,其中一个还轻狂地坐在办公桌上。
一进屋,根本不认识,更谈不上什么朋友。赫文亮明白了,这那是来找活的,这分明是来找事的。
“你们找我吗?”
“对,想叫你给我们哥几个弄点活干。”坐在桌子上的人又说:“不过得先给钱。”
“你们想要多少?”给点钱把他们打发走算了。
“先给我们拿二百。”
先?今天二百,明天三百的什么时候是个头?“我们厂子是先干活后支付工资,没有先开工资的先例。”
“没关系,以后就有了。”
赫文亮断然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