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会说啊。”不文明的语言顺着喇叭扩散出去,附近的两排旅客全笑了,老天爷蹲在地上笑齁了。“笑个屁,给你!”丁龙把喇叭塞给了高天榜。
列车进站了,高天榜喊的更起劲了。“下车的旅客请检查一下随身携带的物品,以免遗落在列车上。”“下车后的旅客不要往两边走,请走地下道,经过检票口检票出站。”“不要横越线路,横越线路会危及你的人身安全。”有人想走简便道,“那位旅客请你走地下道”旅客转回身,喇叭里又传出:“谢谢你的合作。”
气的小倔子斜眼老天爷,“熊样,真能装灯。”
有位年青女子下了车,她向为自己拿行包的人礼貌地点下头,“谢谢大哥。”
老天爷望着这位娇艳柔媚的女子,嘴边喇叭不响了,“天仙”向自己走来。
“大哥,辛苦啦。”
笑眯眯的眼睛只有一条缝,大弯勾脸上只能见到咧开的大嘴。“不辛苦,不辛苦。小老妹,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
“大哥,我是来铁道南走亲戚的,拿这么多东西走检票口不方便,你看能不能------”
“没问题,没问题。”
“我有票。”手伸向衣兜。
“不用不用,你在我这走不用拿票。”又殷勤地,“能拿动吗?用不用我帮你。”
“不用,我能拿动。”
如果用的话,老天爷真能送到目的地。
拿着两大包东西从高天榜身旁经过,“谢谢了,大哥。”
“不谢,以后欢迎从这走。”
丁龙凑了过来,“看你那亲热劲,认识吗?”
小倔子的话提醒了老天爷,“喂!小老妹你叫啥名子?”
“我叫包雅枝,谢谢你啦!”
老天爷冲着背影挥手,顺嘴溜出,“真漂亮。”
“唉唉唉,你怎么回事?”小倔子拦住一名旅客。
“回家啊。”
“回家走检票口,这不能走。”
“她能走,我为什么不能走?”
“她行,你不行!”
“为什么?”
老天爷转过身,“为什么?她是我老妹,你是我什么,你要是我儿子我就让你从这走。”
“你怎么骂人呢?”
包雅枝放下旅行包,别为了我给人家添麻烦,不行的话就绕道走吧。
“骂你,再磨叽我还削你呢。”
“找病吗?”小倔子要动手了。
旅客忙转身。
老天爷,“等等,你不是要从这走吗?”
“不不不。”
“要从这走没关系,”老天爷指着包雅枝,“看见没,哪是我老妹,要从这走你得帮我小老妹拿东西。”
“行行行。”旅客向包雅枝跑去。
包雅枝向高天榜挥手致谢。
黄克豪和马占魁在三站台的南头,两人都不爱讲话,遇有不听指挥硬往南头闯的旅客,黄克豪还能伸手拦拦,拦不住了便动手开打。马占魁却不拦,也不吭声,对硬闯的旅客,不是一绊子把人撂倒,就是给人家一个“通天炮”。不到一个月,南头就打了五、六个旅客。
渐渐地都知道了三站台的四色龙,车站的秩序好多了。
天色阴暗,看样子要下雨,下车的旅客匆匆奔向地道口。
一个愣小伙子,跳下站台横穿了一条线路。
“恁位旅客请你回来,不要横越线路。”
小伙子又穿越了一条线路。
老天爷用手提喇叭指着,“小兔崽子往哪走!老子这么喊你没听见吗?”
小伙子站住,两眼怒视高天榜。
“妈了个巴子瞅什么瞅?给老子上来!”
与小伙子同行的还有一高一矮的两个年青人,他们刚下车就碰上高天榜在骂自己的同伴。两人使了个眼神,放下手里的东西。高个子来到高天榜的身后,举起拳头,照着眼下的天灵盖狠狠砸去。站台下的小伙子迅速上来,瞬间把老天爷打倒在地。老天爷从地上挣扎着爬起来,抡起手中的喇叭奔向一个脑袋,喇叭都垫飞了,鲜血从脑盖往下流。三个人围住老天爷,被打中的小个子有些站立不稳。
小倔子赶来了,从背后抓住大个子的头发,一个寸劲把他搡倒在地。大个子恼羞成怒,爬起来直奔小倔子,小倔子象只猴子,东蹿西跳怎么也抓不着、打不着。
大个子气的,“有种你给我站住。”
小倔子上下打量了一下大个子,不但站住了,还飞速地冲了过来,到了近前一猫腰,身子腾空而起,两只小短腿直奔大个子前胸。
“啊——”的一声,大个子被踹到月台下,屁股重重地落在了道心的枕木上。幸亏落在枕木上,要是落在石碴上可就麻烦了。
黄大牙、小白脸一看北头打了起来,象受惊的野马狂奔而来。三个年青人被打的头破血流,直到车站派出所的警察来了才结束这场战斗。
四色龙被带到了车站派出所。三名旅客走了,说是着急去医院。临走时,小个子恶狠狠地瞅了老天爷一眼。
第二天被打的三个小伙子领来了十好几个人,个个敞怀露胸,怒气冲冲地寻找四色龙。
为首的一位三十多岁,穿的还规整,上身是宽松的浅色衬衫,除了领口的扣子没系,其余的小白钮扣整齐地排列在胸前。下身是深色裤子,黑色皮鞋让肥大的裤脚遮盖的只能看见鞋尖(这叫喇叭裤)。布料柔软,经风一吹浑身飘抖。这个人大脑袋,大脑门,大脸,大肿眼泡,大扁鼻子,大肥耳朵,最引人注目的是那张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