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到这老女人果然对自己有几分真情,不枉自己侍候十几年,自己姓肖名檀,护国夫人口中的肖郎必是自己无疑,于是动作起来更加卖力,若得孟氏越发叫得大声。
两人正要到兴处,突然破壁凌空飞来两样东西,他们还没来得看清楚,就被两只杯子砸昏过去。
凌重华从窗户飞出,随后对着屋内使了一掌劲风,那火势便如遇到油般,猛然窜得老高,很快便漫延开来,他冷笑一声,消失在黑暗中。
阁楼很快就被火舌吞没,闻讯赶来的仆人们惊得半天回不了神,火最旺的地方恰好正是护国夫人的起居室,若夫人真有个不测,他们这些下人哪能得好,说不定连命都不保。
众人连忙去镇国公府报信的报信,提水的提水,什么能盛水的盆具都用上,忙活了半天,火势终是减下来,几个胆子大的仆人,披着湿被褥冲进去。
内室中的景象让他们吓得不轻,被子什么的都烧得没有原样,塌上两个光溜溜的男女,护国夫人被男子压在下面。
这男人他们认识,正是府中的肖举人,听说是夫人的相好,两人紧密地搂着,某处还连在一起,几位侍卫不敢多看。
两人无声无息的,身上脸上都落了黑灰,不知是死是活,也来不及多想,几人用破烂的被子将两人卷起,扛了出去。
阁楼外头,镇国公府的人都已赶来,见人被抬出,破被子里露出的躯体让很多下人都转过头去。
孟进光冷峻着脸,看一眼死活不知的妹妹,再看一眼同样不着寸褛的男子,往日里严肃的脸比烧过的屋柱子还要黑。
等府中的大夫赶过来,抖着手诊了脉,擦下头上的汗,战战兢兢道,“夫人被烟气所呛,窒息昏了过去,至于这位郎君,已无生机。”
那位檀郎压在孟氏的身上,替她挡了火,倒让孟氏拣了一条命。
听到夫人还活着,护国公府的下人们同时松口气,孟国公黑着脸,让人将死去的男人从妹妹身上搬下来,幸好刚死不久,男人的身体还未僵硬,否则又要费一番功夫。
孟国公命人将孟氏抬到另一处院子,派人煎药给她服下,稍后孟氏醒了过来。
还会来得及惊慌,孟进光就给了她一个大耳刮子。
孟氏捂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兄长,喉咙处还有丝灼痛,“哥,你干嘛打我?”
“丢人现眼的东西,当年陛下登基后,你被脱籍破例封为护国夫人,那时我曾几次问你,要不要找个人家,正经嫁人,你不同意,谁知你竟然在府中养汉子。”
“养汉子又怎样,你当初找的那些男人,都是要当祖父的人,我嫁过去就是个填房不说,还未生养便要当祖母,凭什么?”
“不凭什么,以你的年纪,能找到世家做填房都是好的。”
“哥,他们不配,我要的男人,必须顶天立地,卓尔不凡。”
孟国公冷眼看着她,半天“嗤”笑出声,“就是那位你养了十几年的举人,他就是卓尔不凡的人?我看你是天天吟诗吟傻了。”
孟氏想反驳他的话,当然不是那种替代品,她要的男人,天下最尊贵,独一无二,可是她不敢讲,兄长平生最钦佩之人便是先帝,绝不能容忍任何人亵渎分毫。
她心思回转,想起之前她与檀郎正在内室欢好,开口问道,“哥,你把檀郎怎么了?”
孟进光怒道,“你还有脸问,你们在房中作乐,引得失了火,房内走水,他被烧死了。”
死了?
孟氏有些反应不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她只记得自己正快活地不知在何处,突然就失去知觉。
算起来,她也是近五十的女人了,突然间,有人告诉她,前一刻还与自己赴巫山之颠的男人,已经变成一具冰冷的尸体,让人如何能接受。
想起初见时,他不过是上京来赶考的众多举子之一,因着有那一二分像先帝,自己起了占有之心。
几番抛枝,肖檀也对她心生爱慕,本来以他之才,倒是可是中个末等的进士,是她想将他据为己有,使了手段,生生榜上无名。
后来,打听到他家乡订有亲事,那订亲的姑娘寻到京中,她暗中派人将那姑娘清白毁掉,又派人多加迫害。
十几年了,檀郎于她,就好比是一个私藏的财物,总是在无人时好好观摩,却怎想,好好一个人,说没就没了。
现在哥哥告诉她,檀郎已死,她的房子着了火,火从何起?是何人欲加害于她?
“你好好养着,那个男人就别再惦记。”
孟进光说完,拂袖离去。
孟氏呆坐在塌上,恍若未闻。
一时间,她呆呆的,面容垮下来,保养得宜的脸瞬间苍老不少。
护国夫人府中走了水,可不是件小事,加上昨夜里兵荒马乱的,连孟进光自己都没有来得及做好防护,府中的消息自然让一些嘴不严实的下人走露出去。
孟家人出手阻止,就连宫中的孟皇后都派了人,可是那流言仿佛从地底下钻出来一样,一夜之间传遍全城。
不到半天,大街小巷的都流传开了,护国夫人养面首,两人寻欢作乐,竟然引得屋内着了火,那面首当场就送了命。
有那些个猥琐的男人听到会心一笑,看不出来平日里高高在上,总是一本正经,又爱吟诗作词的护国夫人,居然还玩得挺大,连滴蜡这样的狠手段都使上了,要不然怎么会弄倒蜡烛,引起大火的。
听到这个猜测的男人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