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等于是在问,王文胥是要去被斩首,还是被押着去了别处。
“祖父糊涂了,行刑是在西市,怎么会往北街来呢?”
王老太爷霎时送了一口气:“那这是要去哪里?”
三娘知道,但她不会同王老太爷说。
王文胥应该是招了,现在正领着人去抓睿王他们。
这等于说王文胥就快回来了,只要他招认了,又领着人去找到睿王他们,便算是将功补过。
老太爷让小厮继续在门那里观望,有消息就上报。
但,自酉时之后,便在没有见着他们了。
三娘不觉得奇怪,可王老太爷心急,他害怕王文胥是被杀了,或是被送走了。
实际上,王文胥现在应该在皇宫之中。
为何这么说呢?还得从北城那座九翼天龙雕像说起。
那座雕像实际是掩人耳目的,它下头厚厚的石墩实则是道石门,石门下头是条暗道,直通皇宫。
这是当初大夏未亡是建造的,本就是为了逃生所用。
还觉得当初去凌云寺的路上,三娘同王祁莲说起那座雕像。
说是当初大夏将亡之时,皇室百来号人一夜之间没了踪影,实际就是从这条通道逃走了。
照理来说,大邺的皇室是并不知道这条通道的,因为它直通皇帝的寝宫。
如此看来,应该是先帝无意间发现了这地方,也是他透露给了睿王他们。
先帝也不知是怎么将这密道告知给他们的,总之也是用心良苦,险些被淑妃他们要了性命,还肯给他们一条生路。
但这世上哪有这么多两全之策?就算有,那也得天时地利人和。
淑妃他们是占了天时地利,但这人和恐怕不行。
三娘记得她先前跟王祁莲说过,帝王的位置是人人向往的,平民百姓离之甚远便不敢多想,但睿王一介皇子,离那宝座仅有一步之遥,岂会轻易放过呢?
再者,那通道通往皇帝寝殿,待齐王登基之后,那条通道便成了睿王的一张王牌,随时可以要了齐王的命。
但齐王也不是傻子,睿王他们无端消失,翻遍了整个京城都找不到人,那肯定是有什么秘密的通道或者藏身之处,那天当然得多张个心眼儿。
就算这次王文胥不招,齐王也一样会将睿王他们揪出来,最终也就是个时间长短的问题。
过了今晚,她便会去寻苏钦玉,凡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让苏钦玉留意着,能多一重保障。
但她还没来得急去,王文胥就被送回来了。
本以为会是次日,或者一两日之后,却不想当天晚上就被人送了回来。
他那模样看着让人揪心,腹部被利器捅伤,血流不止。
这大晚上的,上哪儿去找大夫?这可把王家人急坏了。
王祁贤自告奋勇,说要出门去找,王老太爷也同意了。
正当此时,王府门前有人叫门,而进来的正是一位大夫,真可谓是雪中送炭。
三娘知道是谁帮的忙,乘着王府上下慌乱之际,她溜出门,找这位雪中送炭的“活菩萨”。
王府大门往右,是条巷子,从前苏钦玉便在那条巷子的尽头跟她碰面,她便朝那巷子走去。
如她所料,里头还真停了辆马车,虽然看不大仔细,但她确信就是苏钦玉。
☆、第二百五十二章诉情殇(二更)
她迈着步子走入那条小巷,刚走两步便被人一把拉了过去。
“我就知道你会出来找我。”那厮将她搂着,说话的气息挥洒在她耳边,痒酥酥的。
“你一个人来的?”
“你怎么晓得?”
三娘笑道:“要是少漓在,你绝不会如此孟浪。”
他也跟着笑了起来:“你倒是越来越懂我了。”
苏钦玉将她搂在怀中,突然就都静了下来,氛围显得异常诡异。
他讲脑袋靠在她的肩上,手托着她的头倚在他怀里:“怎么这么热?”
“心静自然凉,你这会儿心不静。”
他没有否认,也不说话了,就这么靠在她肩上。
半晌,他的脑袋偏着往里挪了挪,脸贴在三娘的脖颈处,让她越发紧张起来。
“你你这样不太好”
他问:“哪里不好了?我倒觉得挺好的。”
苏钦玉挨得这么近,他说话的气息她都能清清楚楚的感知,这感觉真让人心痒痒。
她正想推开他,他却突然将她抵在墙边,唇贴在了她的脖子上,还张嘴轻咬了两口:“味道不错”
三娘气急败坏,赶忙将他推开:“你!你!流氓!”
他却失声笑了起来,又错过来伸手触及她的脸:“怎么这么烫?该不会是脸红了吧?”
三娘恼羞成怒,一把将他的手拍开:“你能不能正经点儿?我问你,我父亲怎么成了那副模样?”
他果然没再动手动脚的,同她道:“还不就是你那二叔,满脑子想着怎么入主王府,现在王伯父要出来了,他就急了,就想着下黑手了呗。”
三娘眉头皱成川字:“是你将他就出来的?”
“那是自然的。”
“齐王知晓么?难不成是你偷偷将人带回来的?”
他敲了敲她的脑袋:“我可没这胆子,人是齐王开口准许放回来的。你二叔动手不成,被我那有人阻拦,并告到了齐王那里。王伯父气息奄奄的,齐王也就顺水推舟,让人送回来了。”
三娘想起赵氏和王祁莲:“那我长姊和母亲呢?既然父亲回来了,她们岂有不会来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