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闺女命苦,好不容易看上的公子爷外表生得那么硬朗。谁知内里却是个极惧内的。一听说他那夫人知晓了他和闺女的事儿,生怕那女人会去找他算账,就忙不迭地把闺女送了回来。
说实话,自家倒是想去闹一闹呢。闺女都跟了公子爷大半年了,怎么也得给个名分不是?可在苗家和温家的共同打压下。无权无势的自家愣是没能翻出朵浪花来,只能收下一百两封口费,默默咽下这个哑巴亏。
如果可以,装了半辈子斯文人的白氏现在就想扑上前去。将李翠莲那张贱嘴撕烂。可仅存的一丝理智告诉她,此时决不能够动粗。
只见白氏放下身段,赔笑脸道:“李家姑娘是吧?刚才是我口气太冲。说了些不中听的,你可千万别往心里去。还有这位。是赵夫人的三儿媳妇吧?赵姑娘的事儿确实是咱家对不住你,我在这儿给你赔不是啦!
“只是,有些无凭无据的话你们可不能张口就来呀!这可关系着一个姑娘的清誉呢!你们这么乱讲,是存心要把人往绝处逼啊!当年你家仁义,用自家的姑娘换下咱闺女,如今怎么忍心看她去死?”
不得不说,白氏的演技很好,成功糊弄住了心软的姜氏。
尽管姜氏怨恨王家,连带着讨厌王清溪,可她怎么也不忍心看着这个同大闺女年龄相若的姑娘被逼上绝路。哪怕姜氏知道李翠莲并非信口开河,她所说的乃是小闺女多番打探而来的确凿消息,但她终是没有开口反驳白氏。
李翠莲可不是耳朵软的姜氏,白氏的苦情戏码可打动不了她。
在李翠莲看来,任何人都必须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既然王清溪敢做出这种不要脸的事儿,那她就得承受得住事发时的后果。
敢做不敢认,这算啥!
不过,看到赵乔氏那副势力的嘴脸,李翠莲心里忽然生出一股恶意。她倒想看看,日后老赵家得知自家攀来攀去,最后娶回去的宝贝原来是只破鞋时,会是怎样的反应,到时候他们是否还能傲的起来。
于是,李翠莲挑了挑眉,也没做声。
白氏见状,心里那块大石总算落地。她知道此地不宜久留,哪怕是龙肉她都不想蹭了,忙拉着赵乔氏走人。
若问此时,李翠莲最佩服的人是谁?非乔氏莫属。
即使老赵家之前不曾知会乔氏,告诉她自家有意让赵大郎去娶王家闺女。可听了方才那段话,再看赵乔氏和白氏的表现,稍有脑子的人都会猜到赵王两家有意结亲了。
事关长子的终身大事,乔氏这当娘不应该站出来问清楚吗?她倒好,趁着大家说话的工夫,拼命吃值钱的肉菜,就是这么会利用时间,妥妥的吃货一枚。
都这时候了,乔氏还在忙着往衣兜里塞进一把又一把干果。李翠莲见状,嘴角不自觉地抽了抽,无力吐槽的她就这么一言不发,眼睁睁看着乔氏乐呵呵地离开灶间。
不提让人心塞的乔氏,还说白氏好了。也不知她后来是怎么同赵乔氏说的,反正接下来一整天赵乔氏都笑吟吟的,甚至连带着赵老爷子的笑容里都多了几分真心。
托白氏的福,赵老爷子夫妇将慈父慈母形象保持到了最后,喜宴得以顺利进行。
只是直到喜宴结束,除了在家安胎的姚氏外,说好给姚氏准备完晚饭就过来的杨氏竟没有出现。
姜氏不禁有些担心,生怕她们婆媳俩在家遭遇了啥变故。
于是,原打算留下来帮忙收拾的姜氏同李家人打了个招呼。就急急忙忙往姜家滩赶。
回去之后,姜氏才知道先前杨氏是跑去给人接生了,一颗心总算放回了肚子里。
“外婆,没听说咱村子里有人要生孩子呀?你是被请去外村接生了吗?”赵三娘好奇地问道。
杨氏答叹道:“啥外村呀,如今那产妇就躺在咱家茶水摊里头呢!唉,那户家人是从边城逃荒过来的,说是路过茶水摊想在里面喝口热茶来着的。谁想那媳妇儿就发动了。乡亲们看她瘦得不像话。怕她那身子骨生孩子会有危险,就把我叫去看看。还好,还好。母子平安。”
此时若是仔细观察,就能发现杨氏在说这话时眼里闪着一丝泪光。
了解娘亲性情的姜氏猜测,她娘大概是触景伤情了。于是,姜氏笑着建议道:“娘。如今虽说入夏了,可外面晚上还是挺冷的。要是冻着产妇和孩子就不好了,咱给那户人家送床被子吧!”
“还等你说,我早就从家里抱了两床被子过去了——一床垫,一床盖。放心吧,冻不着!”说到这儿,杨氏顿了顿。道:“你刚才给我带的菜里不是有鸡汤吗?那个好,我给他们送去。对了。这几日就让他们待在茶水摊里吧,明儿知会乡亲们一声,可不许赶他们走!”
说罢,杨氏就端着装有鸡汤的瓦罐,风风火火地走了。
姜氏姐妹对视一眼,无奈地笑了。
“娘,咱也跑去看看呗!一家子是从边城来的,还有个要生孩子的媳妇儿……依我看,八成就是前几日咱们在路上碰到的那家子呢!”赵三娘扯着姜氏的袖子央告道。
“那儿刚生完孩子,你一个闺女过去干啥?今儿也累了一天了,赶紧领着四娘洗洗睡吧!”姜氏劝退了跃跃欲试的赵三娘,自个儿却被二闺女的话勾起了好奇心,想去看看会不会真有这么巧的事儿。于是,她打着陪杨氏的幌子,一转身也过去了。
赵四娘这几日在外四处奔波,就算她有再大的好奇心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