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最软弱的地方,是舍不得,舍不得一段不再精彩的感情,舍不得一份虚荣,舍不得掌声,我们永远以为最好的日子会很长很长的,不必你们快离开,就在我们心软和缺乏勇气的时候,最好的日子毫不留情的逝去了。
大舍便是大得,懂得放弃的人,一定会享受幸福。
酒红的坡跟鞋,随着红门被肖胜推开,毅然紧随着对方跨过了那道门槛,庭院内,松柏依旧翠绿,莹莹的灯光,映射在白静那张略显激动的脸颊上,和众多第一次被带回家的女人一样,此时此刻的白静,内心怀揣着异样的激动和紧张。
轻飘飘的步伐,让她机械般随着肖胜牵引,下意识摆动着双腿,手里所拎得卤菜,倍显沉重,仿佛压制住了她自身前进的勇气。
穿过庭院,是条算不上幽长,但绝对可以用古色古韵來形容的走廊,虽说不过两三米,可郁郁葱葱的树枝,爬满头顶架设的支架,葡萄出了嫩芽,爬山虎正值‘壮年’,紫罗兰被垂挂在了红砖墙边,一切都显得那般老旧,可一切又显得这般厚重。
扑鼻而來的桃花香,让人心旷神怡,数盆盆景,摆放有序的屹立在内堂门前,不禁停下脚步的肖胜,扭头望向身边的白静,轻声细语道:
“你等我一会,我去把老爷子叫起來。”就在肖胜准备松开白静玉手之际,后者猛然拉住了对方,回过头的肖胜诧异的凝视着她。
“都睡下了,我看还是算了吧。”
“你真以为他睡得着啊,以前年少的时候,我出去鬼混,三更半夜才归來,他老不等到我回來,是不愿熟睡的。”听似很平淡的一句话,却蕴含了太多的亲情在里面,以前少不懂事的纳兰大少,觉得这是一种羁绊,而现在成熟以后,才发现这是一种透着心暖和的牵绊。
说完这话的肖胜,果断推开了内堂大门,边往里走边吆喝道:
“老爷子睡了吗,我这辈子最羡慕你的,就是有个如此孝顺的孙子,吃水不忘挖井人,出去吃夜宵,也得给你带一份,趁着还拐骗一个孙媳妇回來,这么好的事,咋就轮不到我呢。”就在肖胜用这样一番语言叫醒老爷子之际,站在门口的白媚娘捂嘴轻笑着。
“兔崽子,我这也是熬出來的,让我瞅瞅,猪蹄,猪头肉还有乱炖,好好,可你奶奶说我血脂稠不让我吃这些太油腻的东西。”
“打听过了,她在酒店抱重孙女呢,哪有时间管您这啊,整两盅。”
“本來吧,我这人是有节制的,可盛情难劝,勉强就陪你喝两盅,不过你奶奶问起來。”
“都是我一个人的错,我是硬拉着您老喝的,不喝我就撒泼。”
“干得不错有长进,让外面的那女娃也一起进來吧。”
“老爷子我觉得你今天忒帅了,今天我才知道,当初我奶奶为啥死活都要跟着你了,魅力,人格魅力,形象魅力。”就在肖胜阿谀奉承的退出房间,准备把门外的白静带进來时,走到门口的他,身子突然怔在了那里。
低着头的白静,想笑不敢笑,规规矩矩的站在一名老妇身边,摘掉自己鸭舌帽的肖大官人,挠着自己的光头,表情颇为尴尬,声线甚是嗲啦的喊了一声:
“奶奶,我的亲奶奶,你想死我吧。”说完,肖大官人三步并两步的冲了上去,准备给老人一个熊抱,可此时果断竖起拄在手中拐杖的老太君,顶在了肖胜胸口。
“养活值了,沒白疼你啊。”
“那是,那是。”就在肖胜收起双臂,伫立在原地之际,在他身后浮现出了纳兰老爷子的身影,后者打量着规规矩矩站在那里的白静,眼眸中闪烁着精睿的目光。
“爷爷,奶奶好。”
“那个,那个我就不用多介绍了吧,白静,传说中你们的孙媳妇,咱们进屋坐吧,一起吃点夜宵,奶奶你趁着也好监督着老爷子,别让他喝这么酒。”
“见人说人话,见鬼说鬼话,咱们纳兰家,几代人就出了你一个贫嘴的小子。”
“我爹,嘴巴也不饶人吗。”说完这话,肖胜踏步凑到了老太君身边,准备搀扶她进屋,可谁知老人甩开了肖胜的手臂,笑呵呵的说道:
“你们爷俩先进去吃,我跟这丫头去别屋说两句。”听到这话的肖胜,表情凝重的望向自家奶奶,一般情况下,被老人认可的姑娘,都会带到内堂和里屋说话,但这一次白静却被‘破天荒’的带到偏房,很显然,无论是老太君的归來,还是她的这次‘婉拒’,都有着很深的意味。
“奶奶,有啥话还不能当着我的面讲,一起,。”
“你今天话真多。”不怒自威的老太君,简简单单的一句话,便堵回了肖胜所有奉承的说辞,已经感受到气氛不对的白静,赶紧从中调剂道:
“中磊,我也想和奶奶好好聊聊。”说完,在她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眼睁睁的看着白静紧随着老太君走进了偏房,伫立在那里许久的肖胜转过头,望向身后的老爷子,后者笑呵呵的说道:
“别看我,这事我也插不了手,不是要请我喝酒吗,怔在那里干嘛。”略显不放心的回头又看了一眼,亮灯的偏房,微微点了点头的肖胜,提着卤菜,随同老爷子进了主厅。
把所有的卤菜都找了盘子和海碗盛了下來,心不在焉的肖胜,扔锲而不舍的把目光投向了门外,直接下手撕吃了一只猪蹄的纳兰老爷子,啃得是津津有味,与其截然不同的,则是扭过头,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