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胜在屋内那近乎低吼的敲打声,不但字字凿在红拂的心头,更让本就不放心红拂情绪的帕克,守在外面來回徘徊。
当他看到肖胜拉门愤然而出之际,透过门缝,他看到的则是红拂那双梨花带雨的失神眼眸,在这一刻,早已把对方视为自己亲人的帕克,愤怒的凑上前去,狠拉着肖胜的衣襟,而不远处调试枪械的弹头和斥候,则在第一时间凑到了两人面前。
肖胜的表情依旧这么坦然,目光精睿的望向面容略显扭曲的帕克,后者咬牙切齿般,怒视着肖胜,那耸动的肩膀,预示着他在克制着内心的愤怒。
把手中的医疗盘,交给了身边的斥候,半转身的肖胜,再一次推开了房门,顺着这声门响扭头望向这边的红拂,整个人怔在了那里,就在众人不知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之际,阴沉着脸颊的肖胜,突然开口道:
“你看到了吗,只因我对你低吼了几声,曾与我亲密无间的战友、大舅子、兄弟,就用这种仇视的目光盯着我,我想如果换成他人的话,也许这一拳头就下去了。
他都这样,你应该不难设想出你的父亲,老威廉对你该庇护到什么样了吧。”说到这,肖胜伸出右臂,指向目光盯向这边的红拂,一字一句的说道:
“如果相见不如怀念,那么我会对你毫不犹豫的出手,最起码,那个时候他们对我还有仇恨的yù_wàng,而对你,他们真心不忍。”说完这话,肖胜欠着身子重新把房门关上,而此时的帕克,也从暴怒中恢复了一丝冷静。
四个大男人,就这样干巴巴的站在客厅,最为尴尬的当数斥候和弹头两人,无论是肖胜,还是帕克,对于他们來讲都属于那种‘得罪不起’的存在,一个是自家班长,一个是几人的大舅子,你让他们该怎么说,怎么做,只有站在那里,防止他们俩人一言不合真斗起來了。
“那啥,头、大舅子,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啥话不能坐那谈,搞得真要动手似得,吓得人家小心肝‘噗通,噗通’的跳。”自以为语气很轻松的弹头,在同时迎上肖胜和帕克的眼神后,悄然的低下了头,而右手拉了拉对方的斥候,一脸窘迫的笑容,示意他们两人深谈,拽着弹头,就往里屋走去的斥候,临走前还不忘啰嗦一句:
“需要打120的时候吼一声啊。”说完,两人争先恐后的窜进了房间。
斥候和弹头两人的先后‘搅局’,亦使得客厅内的气氛,不再像刚才那般‘剑拔弩张’,再次对视的两人,互相躲开彼此的眼神,长出一口气的帕克,想要去拍肖胜那被拽皱了的衣襟,但被后者单手打开。
“脾气还不小吗,如果我做错了,在这里我向你道歉,但是……”
“别秃子说和尚沒毛,你脾气小,你脾气小,不分青红皂白就准备上來打我,來,來你打吧,你肯定下不去手,你骂两句,你又张不开嘴,瞧你那熊样。”肖胜说完这话之际,帕克‘噗’的一声笑场后,重重捅了肖胜一拳,后者夸张的捂着胸口‘哎呦’个不停。
一前一后,帕克和肖胜朝着后花园走去,而客厅对面的里屋房门‘吱’的一声被人从里面拉开,一上一下偷窥两人背影的斥候和蛋蛋,嘴里‘嘌嘌’说道:
“涛声依旧了啊。”
对于刚刚肖胜与红拂在屋内到底发生了什么,帕克沒有再追问下去,初始的关心则乱,则让他误以为眼前这个‘登徒子’欺负了红拂,但事后冷静下來,自己都觉得好笑,眼前这个男人,虽然不着调,甚至生性浪荡,但绝对是个有原则,有底线的汉子,自己这样想他,确实有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刚刚不是牛逼轰轰的吗,现在怎么不问我为什么了。”听到肖胜的冷嘲热讽,俨然一笑的帕克,扬起手臂,后者咧开身子做出了躲闪的动作。
“对于女人,对于感情,说实话我一直都挺白痴的,哪怕是我现在的太太,也大都是她主动,像我这种性子的男人,过于偏激,更容易冲动,丹妮……是义父这么多年的念想,所以我……”
“可有的时候,希望越大,失望也越大,毕竟,二三十年的陌生,不是说能交心,就能交心的,当然我想老岳父也应该有了心理准备,但正如我刚刚跟她说的那样,如果相见不如怀念,还不如在追忆中,留下一段美好的回忆,哪怕有遗憾,总比残缺的好。”
“你说的这些,都是不得已而为之的事情,就现状而言,我还是希望你能……”
“得,得,我心里有分寸,适当的发泄出脾气,也许能起的意想不到的效果,她还沒有到放弃治疗的时候。”很显然,肖胜的这番话是一语双关,一來是泛指红拂如今的心境,二來则是讲她的身体状况。
“扯点别的,在得知托雷这个杂碎的种种恶行后,我愤然的同时,冥冥中总感觉,我们深陷在一个大局的泥潭里,这是我的第六感,一项很准。”
“你有你的‘第六感’,我有我的‘杜蕾斯’,说实话,我也是这么觉得。”在帕克说完这话之际,两人相视一笑。
“貌似很多事情,巧合的过于完美了,完美到,一环扣一环,环环都似有人在幕后推波助澜。
來欧前三天,你和老岳父遇袭,而那个时候,我跟着一位老前辈在俄境拔掉了,教廷在那里的据点,按理说,我当晚就可以走的,但却因为种种事务被耽搁。
我不是妄自菲薄,如果我在,在那场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