誓旦旦的说了,大房同意了将二姑娘许给他做续弦,但赵家不是一般的人家,且二公子始终是二房的人,而二姑娘则是大房的姑娘,二公子的话不能全信,若是直接带着聘礼上门来,被赵家拒收可就丢脸丢大了,他何家丢不起那个脸,所以还是亲自上门一趟,得到大房的人亲口答复后,再带着聘礼上门来不迟。
方霏出来时,何员外着实吃了一惊,何家是商户,何员外常年在外面跑,也是最近身子不大好才回来休养的,此前和赵家并无交集,也没特意去打听赵家的事儿,二公子曾说起大房当家的是已故老太爷的遗孀,何员外以为怎么也得是个六七十的老妇人才对。
方霏出来时,他还以为是大房的少奶奶,并未起身,也没开口,而是等着方霏先来上来打招呼。
直到方霏走到首位上坐下,何员外才诧异地望了她一眼,小声问站在身旁奉茶的赵家丫鬟:“这是你们家大少奶奶还是谁?”
“是我们太夫人!”那丫鬟略一福身,轻声答道。
何员外两只眼睛瞪得像是铜铃,半响才反应过来,不情不愿地朝方霏拱手施了礼,按理,他该是赵太爷的晚辈,不起身作揖于理不合。
方霏正襟危坐,端出主人的架子,不冷不热地问道:“不知何员外今日上门有何贵干?”
何员外是个白手起家的富一代,没念过多少书,也不会咬文嚼字,咳了一声,便直接开门见山地道:“今天上门,是听你们二房的二公子说,大房的庶女二姑娘正在寻婆家,刚好,前两年我原配夫人大前年过世,这几年,也有不少人家请媒婆断断续续的上门,我琢磨着总得寻个门当户对的才是,只要家世适合,是不是嫡女都无所谓的。”
何员外说了半天,也没正面往点子上说,而是留心观察方霏的神色,虽说她是赵家的太夫人,但始终是个年轻的小姑娘,估计比自己的女儿大不了几岁,若是她不能做主,那就没必要跟她多说废话,且他也没明说是想娶大房的二姑娘,方霏也不能拒绝他。
这只老狐狸!
方霏听完,不动声色地笑了笑,悠闲地将手搭在桌子上,拿杯盖挂着杯沿,漫不经心地道:“何员外。恕我愚昧,你说了这么半天,到底是几个意思,我却没大明白,还请何员外明说,不必这么拐弯抹角的,如若何员外没事。那便恕我不能奉陪了。”
他凌磨两可的说。是想试探一下方霏的态度,假使赵家有意联姻,便不会接话。若赵家无意,方霏自己站出来婉拒,那自己大可说自己不是那个意思,赵家自己拉低了身段。
何员外见她不上当。便不再拐弯抹角,直接道:“太夫人。我的意思是,我何家的情况,贵府的二公子也是知道的,前几天上我那说了一下你们二姑娘的事儿。我琢磨着还行,此番过来,就是想跟夫人要个准确的话儿。如果你们赵家也有此意,那我明日就上门下聘。”
二公子到何家时。说的是大房的两位当家主母不待见二姑娘,想随意找个人家把她打发了,别人家里的事儿,听来的终究不比自己亲眼看见来的踏实,因此才不敢冒昧的就来提亲,如此试探一下方霏的态度也好。
说完,还不等方霏回答,又道:“太夫人,你们家二姑娘的情况也知道,如今,将近二十的姑娘还没出阁,那简直是老得不能再老的老姑娘了!哪里还有家世不错的小伙子肯娶她,我虽年纪稍微大了那么一些,但我身价和背景陪你们家二姑娘,那是戳戳有于的,太夫人你好好考虑考虑我的提议。”
方霏眯缝着眼儿盯着他,曼斯条理地道:“何员外,我倒是想问问你,二公子忙前忙后的跑腿,你许了他什么好处?”
二姑娘躲在屏风后头,双手使劲扭着衣袖,气得浑身都在发抖,恨不得立时冲出去,往何员外脸上呼一巴掌,再往方霏脸上呼上一巴掌,即便是打完后老祖宗见她送进清洁庵,她也不悔。
方霏耳力不错,又是坐在正堂上,与二姑娘间隔着一层屏风,自然听见了后面的动静,立即便冲一旁的周妈妈使了个眼色,周妈妈立即会意,悄悄退下,绕到后堂去了。
二姑娘正全神贯注地盯着何员外,想听听看她还有什么说词。
那何员外是个生意人,听出方霏的话里并没有要回拒的意思,也知道大房的姑娘不好娶,便道:“太夫人,实话跟你说了吧,你们府上的二公子一直想娶我家小闺女,这才忙前忙后的张罗此事,若你们家也有此意,不妨将两件事儿都给定下来,同一天把婚事儿给办了,省钱又省力,两全其美。”
“好啊。”方霏淡淡地道。
二姑娘此刻是再也忍不住了,心头怒火中烧,立时便要冲出去和方霏辩理,冷不防却被人从身后拽了一把,吓得她险些惊呼出声,回身一看,却是方霏身边的周妈妈,当即便冷着脸,道低声:“放开!”
“二姑娘,你别冲动,等等看再说啊,我家夫人不会害你的。”周妈妈死死抱住她,不让她出去,她本就力气大,二姑娘不是她的对手,被锁得死死的,动弹不得。
何员外当即一乐,立马便站了起来,正要拱手施礼道谢时,却又听得方霏道:“何员外,你是个生意人,今儿我就跟你谈一笔生意如何?”
何员外眼珠子骨碌碌一转,半信半疑地道:“太夫人,现在我是在跟你商议两家结亲的事儿,你却要跟我谈生意,怕是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