责骂太子课业不精,她都敢在御前辩解,说是请的夫子学识不精。更何况这一回出事的不是别人,而是她唯一的一个女儿,她能不急吗?
敏瑜不再耽搁,纵然才到府中,但因为翠儿等人都是一问三不知,她已然没了耐性,转身就要往外走。
施世范一把抓住她的胳膊:“你要去哪里?”
敏瑜冷冷瞥一眼外头:“我要去安亲王府。”
清儿是她交给湄芳的,也是湄芳给她保证,会把清儿完好无损的还回来。眼下清儿出了差池,她倒是要去找湄芳问一问,她就是这样让清儿完好无损的吗?落水究竟是怎么回事,她都要一一问个清楚!
施世范想她同湄芳姐妹二人,自从相识以来,就没有翻脸的时候。这会子瞧敏瑜去意不善,哪里敢让她一人单枪匹马,当即就道:“我同你一道去!”
于是夫妻两个连口茶都没喝,转身让人另牵了施府的两匹马,马不停蹄地就赶往安亲王府。
湄芳被困在府里这几日,几乎把各种逃跑的法子都想全了。办成丫鬟,装作有病,央求华圯,央求华彬,实在不行,爬狗洞的招数都使了出来。
正因为她被关禁闭还不老实,惹得老王妃勃然大怒,竟然在府里下了死命令,半个月内除却大管家并两位执事可以随意进出王府,其他人等,哪怕是看门的小厮,也不得擅离半步。直把整个王府捆得如同铁桶一般,湄芳逃了几次就被抓回来几次。抓到最后,华圯都麻木了,干脆打包铺盖卷,就在她阁楼底收拾一间屋子住下。
湄芳在他面前撒泼耍赖打滚闹绝食,怎么说都得要出去。华圯让她闹得一个头两个大,任她怎么折腾,都不敢松口。笑话,湄芳格格是什么人?是从来不肯吃亏的人!这回她带着施家那小格格在宫里栽个大跟头,照她那脾气,出去了必然要闯出一场祸事。还是老王妃见多识广,宁肯让靖海侯府同安亲王府结怨,也不能让安亲王府同皇家结怨。
孰轻孰重,一目了然。
湄芳绝食了两天,也闹了两天,饥饿愤怒加上担忧,早把她全身的力气消磨尽了。锦瑟跟在她床前抹眼泪:“格格这又是何苦,小格格没出事,格格都要出事了。”
“我倒是巴不得我出事呢。”
湄芳躺在床上有气无力,明明电视里演得都很简单啊,那些个千金小姐逃婚逃嫁偷跑时,用的不都是这些招数吗?哪一个不痛痛快快成功了?为何到她这里,就全都不行了呢。
“锦瑟,我们再换一次身份吧。”
湄芳用尽所有力气,朝锦瑟眨眨眼。上一回她扮成锦瑟的模样,差点就走出二门了,结果顶头遇见她的乳母,当场就被抓了回来。
这一回再试试,没准就能成功了呢?
锦瑟又好气又好笑:“还来?上一回奴婢足足被王妃打了十大板,若不是格格求情,奴婢就是被打死都有可能。”
老王妃千叮咛万嘱咐,不许湄芳走出闺房半步,她要偏帮着湄芳,不是明摆着与老王妃作对吗?”
“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们是想活活憋死我!”
湄芳又开始置气,锦瑟眼疾手快靠床沿放着的碗筷都拿开。这一回可不能再砸了,上回砸一个茶盏,就害她被老王妃训斥了好一通,说她不会伺候主子。
湄芳伸手捞一圈没捞着个发火的东西,瞪着锦瑟就喝道:“把你手里的东西给我!”
锦瑟连连摇头,不敢给。
湄芳翻身半坐起来,直直伸着手:“让你给你就给,砸了也是我的东西,我不稀罕你稀罕什么。”她们不是不让她出去吗?那好,她就闹死他们,闹得一个府都不得安宁。
锦瑟瞅着她神情狰狞,更加不敢了,惶然往后退两步,看着湄芳似要冲过来的架势,忙不迭转身抱着碗筷就跑。
湄芳在她身后气急反笑:“你跑,跑了我还有这间屋子呢,我烧了整间屋子,我瞧你们谁再敢拘禁我!”
锦瑟脚步顿了顿,到底是让她吓唬住,隔着窗子委屈道:“格格,好好地如何又跟这屋子过不去,老王妃只说关你半个月,眼下过去了四五天,再有十天格格就能出去了。”
再有十天?再有十天,什么证据都被消灭尽了,还出去干嘛!
湄芳在屋里气得恨不得捶墙,主仆两个隔窗僵持不住。
且说敏瑜打马和施世范一路赶到安亲王府,府门前的小厮不大认得他们两个,看他们都是极年轻俊逸的样貌,衣着打扮却略有风尘,未敢确定是何人,便问道:“你们找谁?”
施世范和敏瑜翻身下马,道:“我们是靖海侯府的人,敢问贵府里湄芳格格在否?”
小厮们面面相觑,想着这几日老王妃给格格禁足的事,不敢大意,神色戒备道:“你们找格格何事?”
敏瑜没耐性同他们磨工夫,不觉往前探出一步,沉声道:“去给你们格格通报一声。”
“我们格格近日可不见客。”
小厮瞧敏瑜来者不善,愈发谨慎起来。
敏瑜深吸口气,伸手将那小厮一推,迈开步就往里走。
小厮们在王府看得人多了,除却王孙,哪一个来这儿不是恭恭敬敬的?倒还是头一回见到这么蛮横的主儿,何况还是这么个唇红齿白弱不禁风的少爷。
他几人一对眼色,直觉要给敏瑜点厉害看看。
施世范瞧见他们动静,只对敏瑜说道:“你先进去。”说罢,趁着小厮们要动手之际,已然抢个先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