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儿了吗?”
徐兰花深深地叹了口气之后,摇摇头:“先去了再看吧,俺也想着,应该带点儿东西过去的,等一会儿到了村里,俺从家拿点儿鸡蛋,铁娃妈就是累的,鸡蛋补身子,给她拿去,好。”
简信想了想,这东西总不能让徐兰花一个人出,问刘诗雨:“昨天我托陈叔买的米和白面,一样一小兜,不如给铁娃家拿去吧,今儿去村子里头,我再拜托陈叔另买,怎么样?”
刘诗雨点头说好,吃完饭后,走到柜子里亲手把米和面拿出来,和简信一人一袋,和兰花一块儿去了村子的方向。
铁娃家是一个破旧的小青砖房,外头用栅栏围成的一个小院,院子里堆着点儿木柴,还有一个石桌,两个石凳,整个屋子静悄悄的,好似没有人一般。
徐兰花站在院子外喊了好几声“铁娃妈”,里头才传来几声咳嗽,之后是略带沙哑的声音叫他们进去。
刘诗雨进屋之后,感觉屋子里冷飕飕的,有些泛潮。
外屋的地上有破旧的废纸和烧剩的劈柴,那桌子上摆着两个没洗的碗,碗里的菜散发着一股淡淡的味道,有些难闻。三人迈着步子进了里屋,屋子里的窗帘还没拉开,整个房间都显得很黑。
铁娃妈身上盖着被子,半坐在床上,先是一通猛咳。
刘诗雨赶忙递上去一杯水,给她喝了,情况才稍稍好了些。
“铁娃妈,您怎么忽然就病的这么严重了呀?是怎么回事,看过大夫了吗?”刘诗雨看着她这样子心疼地问。
铁娃妈虚弱地一笑:“病来如山倒,就是看着严重,谁病的时候不是这样呢?不用担心。你们两位老师是城里来的支教大学生吧?看着就像城里的娃,干净,大气,不像俺们村子里的,都小家子气。别担心,铁娃就耽误这几天,等干完了地理的活,就让他去上学,俺还盼着他将来里的大学呢。”
听到铁娃妈这么说,刘诗雨心里才松了一口气,把手上的东西都放在了桌子上。
“铁娃妈,这是我、简老师,还有兰花的一点儿心意,您这会儿正病着,得注意多吃点儿好的,病才好得快。”
刘诗雨刚把东西放到桌子上,铁娃妈急的又开始咳嗽,一边咳嗽一边说:“你们这几位老师来看俺就看,咋还带着东西过来呢?还拿这么多,俺家就三口人,哪能吃得完,快拿回去吧!”
简信见她一边说着,就要起来,赶忙过去扶住她:“铁娃妈,您就别和我俩客气啦,我和刘老师吃的好着呢,不缺这。您呀,快些把病养好了才对,不然我们大家都担心您,还要三天两头跑过来。”
铁娃妈被简信这样一说,也只好作罢,嘴上不停地道着谢,说麻烦他们了。而后便是相顾无言,刘诗雨坐了一会儿也不知道该说什么,略略有些尴尬,想了想,还是觉得不要耽误铁娃妈休息,和她道了一声别之后,三个人就准备走了。
所以,来了铁娃家一趟,只是探了探铁娃妈妈的病,连铁娃和李叔的面都没见着。但从铁娃妈这里得知她对铁娃读书的坚决态度,简信和刘诗雨两人都是深深地松了一口气。
回去的路上,徐兰花却没有那么乐观,眉头一直皱着,眼睛看着前方,空荡荡的,没有神采。
刘诗雨问了好久之后,才听到她说了实话。
“俺听爹娘说,铁娃妈大概是撑不了多久了,村子里头的大夫都说这叫什么……积劳成疾.就是干活干太多,把身子都掏空了。铁娃妈早在生了铁娃之后,就受了很大累,身子一直没养好,隔一段时间就闹那么一下。村子里的大夫也说要她好好休息,可她哪能休息得了,地里那么多活,又不能让李叔一个人干。”
徐兰花这样一说,刘诗雨和简信都沉默了。
贫穷,除了会饿死人,还会逼死人。
“这样的苦日子,俺真的是过够了,也看够了……”徐兰花一边说着,蹲在地上哭起来。大约是压抑了太久,哭的声音都沙哑了,一边抽噎着一边打嗝,还在一直絮叨着“怎么就这么绝望呢……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刘诗雨在一旁看的心酸,眼睛一眨,大滴的眼泪也落到了地上。
她蹲在地上,搂住徐兰花的肩膀:“兰花,别哭了,总会有办法的,总会好起来的,你别难过……”
可说出来的话却那么无力。
在这贫困的山区呆的时间久了,连过去生活过的一切都变得模糊起来,好似这个世界才是真实,从前的优渥才是一场梦。
“你们两个都别哭了,现在铁娃妈不是还好好着嘛,铁娃家的地在哪儿?我衣服都换上了,总得去干干活吧。”简信看这俩小丫头哭的伤心,又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好试着转移话题。
徐兰花被简信这么一提,才记起来他们还要去帮李叔干活,赶忙抹了抹脸上的泪珠,站起身来:“俺带你们去,咱们一块儿干,走。”
刘诗雨从兜里掏出一盒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自己正要抽出一张来擦擦脸,手里的纸巾就被简信拿了过去,然后就看到面前这人抽出一张纸来,在她脸上轻轻擦着。
“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兰花都不哭了,你还哭着。”
刘诗雨被他这样一说,也觉得不好意思,努力对着简信推了推,小声说:“别这样,兰花看着呢。”
简信却表现的更大方了:“看就看呗,兰花又不是不知道我俩谈恋爱。”
说着,又把声音轻轻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