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非脑子一转,立即就明白了,低声说道:“十一岁之后被收养带走了吗?”
“不是,是被他亲生父亲带回去了。”
常非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他张了张嘴,觉得一切言语对宋不羁来说都没用。
宋不羁虽然看上去懒懒散散,但心里清楚着自己想做什么,要做什么,负面情绪对他来说从来都是一时的。
宋不羁转了转脑袋,看向常非随手扔到茶几上的公文包。公文包鼓鼓的,一看里面就有不少资料。他问道:“新案子?”
见他说起了别的,常非便也接道:“嗯,一个强j,i,an案。法院前两天立案了。”
说起这个,常非有一堆苦水要吐:“本来这个案子的律师是另一个所的,当事人把所有阶段都委托给了他。但侦查阶段后,当事人被检察院批准逮捕,很生气,就想换律师。但换来换去,审查起诉阶段也没换,直到现在送到法院提起公诉了,然后找上了我老板,让我老板为他做无罪辩护。”
宋不羁:“无罪辩护啊……”
常非揉了揉鼻子,说:“被检察院批准逮捕了做无罪辩护成功率很低,只是当事人坚持不认罪,说他没做过强j,i,an这事。老板接下这个案子后亲自去见了当事人,那天我刚好有事便没有一起去……回来后就跟我说确定做无罪辩护。”
“我今天刚去法院复印了案卷,准备晚上加班看呢——家里咖啡还有吧?我记得不多了,明天我去再买点。”
宋不羁几乎不喝咖啡,对此不清楚,随口说道:“我那天见到你老板了。”
“啊?”常非一脸茫然,“什么时候啊?你知道我老板长什么样?”
宋不羁回忆起那天晚上从市局出来时见到的气质卓群的年轻人,说:“高彬那案子还没破的时候,我不是去了几次市局嘛,就那天晚上,我刚从市局出来,你老板就进去了,保安告诉我那是侯一笙律师。我先前听你吐槽你老板,还以为他是个中年大叔,没想到这么年轻。”
常非挠挠头:“其实老板人挺好……就是喜欢盯我,羁哥你说怎么有这种人呢,每天非要纠出我哪里哪里有错不可。这错还不是工作上的,比如我一次把茶杯忘在洗手间了,他就冷冷地说了我一句。其他同事也有这样啊,可我就没见他说过别人!”
常非吐槽起侯一笙来就没完没了,宋不羁听了一会儿,笑了笑,因欧杰之死带来的悲痛淡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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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常非简单下了个番茄j-i蛋面,宋不羁吃完后,就去了市局。
市局门口今晚值班的保安换了,宋不羁跟他说找纪律,却被这个保安拒绝了。
“现在都什么点了啊,纪队早下班了,你明天白天再来吧。”
宋不羁不信发生了命案后纪律会准时下班,于是便再次请求保安打个电话上去。
这个保安不苟言笑,说不就不,十分尽忠职守。
这时,门卫处里面的一个门开了,走出来另一个保安。
“哥!”犹如见到亲人,宋不羁高声叫了一声。
“哟,是你啊!”保安大哥咧了咧嘴,“又来找纪队吗?”
宋不羁嘿嘿一笑:“是啊,麻烦了。”
保安大哥和另一个保安说了一句,然后便打电话上去了。
“你这次手机不会也丢了吧?不会是纪队还没告诉你手机号吧?哎,小伙子,这样子追人可不行啊,效率忒低了……喂,纪队在吗?有个姓宋的小伙子找他。哦什么事啊——找纪队什么事啊小伙子?”
“追人……呸,是要事,十分重要的事。”宋不羁差点咬断自己的舌头。
“哎,等等——”突然,宋不羁灵光一闪,说,“昨晚的命案,我是报案人,我忘了跟纪队说一件事。”
两位保安一脸“你怎么不早说”的表情:“……”
两三分钟后,宋不羁来到了刑侦大队。
“你就是宋先生吧?”
刑侦大队的刑警们宋不羁大多已经眼熟,这个同他说话的他却不认识。
这是位女刑警,她本来坐在办公桌前,埋头写着什么,听到声音便抬起了头。
“你好,我是。”宋不羁应道。
“纪队在办公室,你跟我来。”
俞晓楠笑着起身,带他去敲了敲纪律的办公室。
得到允许后,俞晓楠打开了门,让宋不羁进去。离开之前,俞晓楠好奇的眼神在宋不羁和里面的纪律身上转了一圈。
等重新关上门后,她快速走回座位,抓起桌上的手机,霹雳吧啦便发了条信息出去。
俞晓楠:夏副,纪队和那宋先生咋回事啊?我用我二十六年的美貌打赌,这俩人不对!
夏霁:你见到宋先生了?在老纪办公室?啧,你的美貌暂时安全了,他俩绝对有问题。
俞晓楠:夏副你知道什么内幕是不是?告诉我告诉我!
夏霁:用你二十六年的美貌去好好观察。
俞晓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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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律放下手中的尸检报告,往会客沙发处扬了扬下巴,说:“坐。”
宋不羁却没坐,他直直走到纪律的办公桌前,双手往桌上一撑,上半身往纪律的方向一倾,黑眸盯着纪律的双眼,一字一字缓缓地说:“我要知道欧杰被杀案的详情。”
别的人如果胆大包天地跟纪律说这话,纪律铁定是连个眼神也不给,还会直接让人把他丢出去。但宋不羁说这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