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面不改色的他好像一瞬紧绷了,因为坐在他腿上的晏回温感觉,那腿上的肌肉正绷得结实。
陆初阳的忍耐力实在很好,而晏回温也竭力让自己看起来紧张得发抖。
一旁,见惯了玩女人的大佬抽掉第二根烟,把烟掐灭后,又让他的手下给他换了烟斗,笑出一脸横肉问:“怎么了,易老板?”
大佬慢条斯理地给烟斗加着烟丝。
他一看就知道,这种雏根本没什么玩头,一般接吻都不会,只傻傻地坐在那里,还紧张得发抖。
扫兴!
果然,陆初阳拍拍晏回温的小腰让她起来,淡声总结:“没劲。”
大佬笑着。
晏回温尽量惶恐地站在原地,低头盯住自己的脚尖。然后,左耳朵进右耳朵出地听大佬兴奋追忆往事。
“这种雏啊,我玩过一次就不想玩了。”大佬眼睛闪着精光,让手下划开火柴点烟斗,他吸一口,吐出烟圈,“等咱生意结束,回去我带你去我们那里,女人你随便挑,2个3个……那滋味!”
他嘬了嘬烟嘴,抬眼看见晏回温,轻佻地扫视她一遍,不满地摇了摇头,自己闭眼哼曲儿继续追忆去了。
晏回温把头垂得更低。
这下,她看起来战战兢兢地更加忐忑了,可她心里却攥起两只小拳头反驳,才不会告诉他,刚才她跟陆初阳多幸福。
这时四下安静,空气渐渐低了下去。
陆初阳曲起手指敲着交椅的扶手,沉声“嗯”了句,他的眼睛不经意扫过大佬一眼,那双乌漆黑的眸子,像夜晚的深渊。
生意结束?这大佬,没机会了。
“还杵在这里干什么?”大佬忽然睁开眼睛问晏回温。
她吓得一抖:“我,我不敢走……”她使劲盯住脚尖,掉着泪珠子弱声弱气回话。
“滚出去。”大佬不耐烦。
“易,易老板……”
晏回温艰难地挤出几个字,让自己的表情看上去尽量恐惧,像一只随时有可能被捏死的蚂蚁,不至于让人盯出她心里那种强烈的不舍。
陆初阳手里玩着小刀,在漫不经心扫见她的目光后,“啪”的甩上刀子,然后随口问:“你是哪里人?”
“h镇……”
他点头:“跟男朋友来的?”
“不,朋友……”
“住在哪?”
“隔,隔壁……”
接着,陆初阳从交椅里站了起来,靠近她。
“别妄想报警。”他的食指和中指慢慢捏上她的下巴,抬起她的脸。那小脸被泪水模糊了轮廓,他好心地用拇指抹掉,沉声说:“因为没用。”
他说完偏了偏头,立刻有大佬的手下开门,把晏回温扔了出去。
砰——
门凶狠地关上了。
晏回温最后只听见,身后传来大佬那因为今天解决掉对手,而略带血腥的兴奋声音:“易老板,祝我们合作愉快。”
陆初阳吩咐:“把我们的诚意拿过来给李老板看。”
……
晏回温靠在门板上,滑下去,两只手按在脸上捂了会儿,扶着墙哆哆嗦嗦走回房间。第二天,她装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跟驴友离开了旅店。
“回温,你昨晚听到枪声了吗?”马尾女孩给她颗糖,挨近了悄声问,“我听见枪响了。”
晏回温愣着,伸手接过来。
当然听见了,她还看见了陆初阳,跟他接吻……她舔了舔嘴唇,右边有一道小口子,一舔就疼,是陆初阳咬的,他的牙怎么这么尖啊?
还有,他的手到处摸,前面后面。
而且,她好像也碰到了他的锁骨,坚硬的两根……
胸膛,皮肤滚烫……
他的唇,他不太平稳的呼吸……
打住!
等回去,等回去……
晏回温抬起两只手揉了揉脸,她一定要说他。
太疼了。
最后,晏回温辗转回到了“归”那家小旅馆,慢慢收拾着行李。
此时,天空是清晨,太阳升得不高,光线穿透了清晨的薄雾。从窗户里往外看,远处的玉龙雪山也安静地藏在薄雾中。
晏回温并没有带多少行李出来,装箱时,她的手指突然碰到了一本册子,是她画给程爷爷的故事。她拿起来,迅速踩着木质楼梯跑下去。
程爷爷在院子里吃早餐,周围几声鸟叫,地上湿漉漉的尽是露水。
“送给您。”晏回温双手把画册推过去。
程爷爷接过来,翻开第一页,看见他和他的战友背着枪站在中国的界碑前。他的手都颤抖了,眼睛开始湿润。
那目光是缅怀的,幸福的。
“谢谢。”程爷爷抖着声音感谢。
这时,他手边,老旧的收音机里传出了缓慢的旋律:“啊哩哩~啊哩哩~”
“微风中牵着你的手,细雨里吻着你的脸”
……
淡淡的民谣轻轻唱,晏回温凑近收音机摆弄:“真好听,这是什么歌啊?”
“哦这个啊,玉龙第三国。”
她点点头,安安静静听着歌词。
“和风细雨里许下的诺言,就不怕狂风暴雨吗”
……
晏回温给程爷爷的碗里倒满早茶,又轻轻问:“这歌,是不是有故事?”
“有哩!”程爷爷笑,“相传玉龙雪上啊,是一个美丽绝伦的灵域净土,那儿有一对爱神情侣,女的叫游祖阿主……”
……
她认真听完。
“啊?这么,悲壮的爱情!”晏回温两只手都托在下巴上,眯着看远处的雪山顶。过了会儿,收音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