袋迅速在离她不远处的街角一闪而过。
景秋立即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难道是叶希深的人?叶希深知道她出来了?
景秋心下不由得一虚,没有多想便追了上去。
景秋追到巷口的时候,那人还未来得及完全离开。
“站住!”景秋压低了声音朝着那个背影低声一喝,那个人果然就不动了。景秋警惕的来到那人身后,趁着月色仔细打量着这个人,此人虽然穿着看似褴褛,头上还戴了顶破旧的帽子,可他的身形和背影,却是令景秋分外熟悉。
原本警惕着的景秋,眼眸里突然有了一丝颤抖!
是他吗?
怎么可能是他!
“你是谁?为什么要跟着我?”
那人却不说话,急着就要走。
景秋快一步拦在了那人跟前。
那人比景秋高过一个头,将月光都挡住了,加上他原本就戴着帽子,景秋更加看不清他的脸。景秋只好问了句:“你是不是他派来监视我的?”
那人又只是摇了摇头,想离开,可跟前的人张着双臂拦住去路,一时无法,他便调头离开,景秋不依不饶,一把就抓住了他的手臂使劲拽住,低着声音像是要哭了出来一样:
“哥?是你吗?是不是你?”
片刻,那人终于开了口:“小姐,你认错人了。”
听到他沙哑干燥的声音,景秋眼中那星点泪光瞬间止住,整个人仿佛被定住般的不可置信。
那人趁机挣脱开了景秋的手,快步离开。
不多时,小巷里只剩下一片寂静。景秋倏的回神,仿佛刚才那一幕只是她的幻影而已。
景秋想,或许这真的只是她的幻影吧。哥哥怎么还会在世呢?
这个世间,她已经茕茕孑立。
翌日早晨,一场大雨毫无预兆的来临。雨势瓢泼,似是恨不得要将这天地填满一样。
自屋檐上流下的雨水连成一片水帘,将这一切光景都氤氲其中。可立在竹帘下的女子,面容却被映的分外明亮。
莺莺将一碗汤药放在桌子上,转眼便看到景秋似乎在盯着什么愣神。她走到景秋身后,好奇的顺着景秋的目光看去,除了屋檐大雨,她却什么都没有看到。
莺莺细眉一簇,不解问道:“四姨太,你在瞧什么瞧得这样入神?”
景秋回眸:“没什么。”
莺莺低头沉思了片刻,换上一副了然的面孔道:“四姨太莫非是在等大帅过来?”
“你这丫头,是不是黄副官许久不出现,你就闲得慌了?”
一听黄副官三个字,莺莺小脸一热,便极力扯开话题:“四姨太药已经好了,您还是赶紧去喝了吧。”
景秋掩嘴笑了笑,便回到房间里。
那碗安放在桌子上的汤药还冒着热气,景秋没有任何犹豫,抬起那碗汤药吹了吹,便一饮而尽。
“四姨太,怎么好端端的开始喝起药来了?这药在莺莺看来,既难闻又难喝,四姨太你能一口喝下去,莺莺真是佩服!”
景秋不动声色的将碗放回盛盘,对莺莺吩咐道:“我喝药的事情,不要说出去。”
“为什么?”
景秋道:“这是补药。只有身体好了,才好生养,才好抓住大帅的心,不是么?”
莺莺闻言先是一怔,而后了然一笑:“原来如此啊……四姨太你如此喜欢孩子,看来是迫不及待了?”
景秋只笑不答。莺莺郑重保证道:“四姨太你就放心吧,莺莺是四姨太的人,四姨太的话,哪有不从道理?”
景秋温和一笑。这莺莺平时虽然看着大大咧咧,可脑袋还是非比一般的精灵,心思也比一般人细,在大帅府里还是算得上比较可靠的。
临近中午之时,雨终于停止。
藤萝花被这场雨打落了不少,院落里原本那盆开的正好的朱槿,已经被大雨打的奄奄一息。
莺莺叹道:“可惜了开的这么好的花,一场大雨就给打死了!”
景秋将打落在盆栽旁的朱槿花捡起来,素手放到盆景泥土里。
“在好看的花,终究也会凋零,大雨只是提前结束它们的生命罢了。莺莺,那些掉落的紫藤萝就扫到一起,施到这些盆景里吧。”
芳草萋萋,雨水无情花凋零。
江南烟雨,几度溟濛。
江南的秋季,雨水频频。接连了几段日子的闷热后,天气终于变得舒爽了起来。
天气渐凉,景秋围了件浅蓝色棉质的披肩,坐在紫藤萝树下,看了院子里追逐打闹的莺莺和叶书源,温和一笑,便低着头认真的织着手里的那件毛衣。
“小少爷,你把东西还给我,要是被人知道了,多丢人啊!——”
叶书源手里攥着一张写着字的纸,笑声稚嫩悦耳,他藏到景秋身后,露出半个脑袋,一脸的嫌弃:“莺莺姐姐,你写一封信错字就那么多,黄叔叔怎么会看得上你呢?”
被叶书源这么一说,莺莺脸上的红烧到了耳根子,指着叶书源尴尬又羞愤:“小少爷,你可别仗着自己识得字比我多就戳我的短啊,你快把信给我!”
“不给!我不给!……”
“小少爷你不给我我就对你不客气了啊!”
……
景秋看着围着自己转圈的两个人,不禁嗤笑。
“四姨娘,今天黄叔叔来家里了,我这就去把信交给黄叔叔!”说罢,叶书源撒开小腿就往外面跑。
莺莺又羞又分,气急败坏跟着后面边喊边追:“唉唉小少爷,你别——快回来!”
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