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
连星越过他高瘦的身形向外瞄一眼,看见站在客厅里的顾天北。
及膝蓝风衣挺括风雅,衬得人更加修长温润,风度翩翩,却又透着一丝隐隐的冷,低低的帽檐下,神色些微不豫。
苏木白进屋逮人,连星冷不防和顾天北四目相对,撞上他轻轻抿唇的微笑。
真好看。
除了苏木白之外,大概就属他的笑容最勾人了。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年画终于走了出来,她乖乖地从苏木白身后探出半个身子,半是卖乖,半是讨巧的:“不好意思啊顾大哥,我在工作室等的心急就先回来了,本来想告诉你的,可我没找到你,也没你联系方式。”
“没关系,”顾天北笑的淡淡的,视线落到她脸上:“我可以给你我的电话,方便以后联系。”
年画特别乖巧地摇了摇头,“不用了,我没有存陌生人电话的习惯。”
……
连星从脚底板升腾出来一阵尴尬,苏木白已经拉了脸。
年画揣在衣兜里的手死死扣在一起,捏紧又松开,一脸无辜地微笑。
连星借口去厨房洗水果,溜之大吉,苏木白黑着脸跟了进去。此时她和顾天北在这一方宽敞的客厅里对望着,彼此微笑。窗外清冷的日光从落地窗透进来,掀开时光的窗帘。
眼前呼啸涌来的是七年的光阴,七年前的初见,她和他在午后简陋的厨房里,彼此对望着。
她如此刻无辜微笑,而对面的少年,却不会露出此刻这种让她看不透的笑容。
彼时的顾天北纯净、疏离、敏感、自我封闭。
越过六年渺无音讯的时光,眼前的顾天北风姿卓越、宠辱不惊,甚至如邻家大哥哥般对她亲切微笑,她却只觉得陌生又遥远。
那个曾一言不发的少年,已成长为一个成熟的男人,他隔着空白的六年时光站在她面前,已然是一个最熟悉的陌生人。
不,连熟悉都算不上。年画自知,曾经相处的一年里,她从未真正了解过他。
年画松开衣兜里紧握的手,笑着走过去,“请坐,我去帮你倒水。”
“不用了,”顾天北卸下客套的假笑,“我就是来看看你,你平安到家,我也就放心了。”
“不好意思,劳顾先生费心了,如果今晚没别的安排,就留下吃饭,你帮我哥去机场接我,我哥理应感谢。”
说到她哥……顾天北只觉得命运难料,“我一直以为你在骗我,没想到你真的有一个和我同龄的表哥。”
更没有想到,这个在七年前被他视为年画接近自己的幌子的人,竟在与她分离的这些年里冥冥之中成为他的好朋友,并且亲手将当年那个笑靥如花的小姑娘,带来了。
年画将温水放在他面前,“骗你?”她满眼惊诧无解,“顾先生可别开玩笑,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今天应该是我们第一次见面。”
她偏头掠过他的神情,径直向玄关处走去,“连星和我哥正在洗水果,这就要出来了,顾先生您先坐,我有事出去一趟。”
门咔嚓一声落响,顾天北握着玻璃水杯的手指骨节处处泛白。
“顾大哥,吃水果。”连星跟在端着果盘的苏木白身后出来,用手背按着发烫的双颊,“小画呢?”
顾天北慢慢松了手指,唇角微勾:“她说有事出去了。”
“有事?”连星望向苏木白,他果然已经沉了眸光,拨通年画的电话。
“去哪了……你在a市的朋友?我怎么没听说过……你不用把连星推出来做挡箭牌……地址发给我,晚上让小野接你……”
通话结束,苏木白在沙发一端坐下,扔一个橘子给他,“小丫头越来越不像话了,招呼不打一个就到处乱跑,给你添这么个麻烦我还没来得及训她,又跑了。”
顾天北垂眸剥着橘子,看不清神情,“苏木白你怎么像个老妈子似的,一个星星不够又从哪变出个小妹妹出来,她也是江城人?”
“土生土长的江城疯丫头,”苏木白低头捣鼓着手机,侧身拿给连星看:“漫拾光……是个摄影工作室她怎么会认识这工作室的人?”
连星根据他们之前的通话已经猜了个大概,对二人解释道:“听小画说这是她之前在网上认识的朋友,教过她一些摄影技巧,这人现在已经小有名气了,成立了个工作室,陆陆续续接了几个综艺节目的拍摄。”
顾天北手指一顿,橘皮里的水在手心滋开,他拿纸巾擦了手,慢悠悠去扯橘子上白色的橘络,那橘络分布均匀,丝丝缠绕布满整个橘肉,他也不嫌麻烦,一丝一丝认真摘着,耳边连星正骄傲满满地对苏木白说着年画得奖的事情,看得出很为她高兴。
顾天北拍拍手,欠身将剥干净的橘肉整个递给连星,被苏木白从中间截下,掰开半个塞进嘴里,“你洗手了吗就给她吃?”
顾天北瞥他一眼,视线越过他落在连星脸上,“她是叫年画对吗?你和年画从小一起长大?”
“嗯,不过我们不住同一个区,直到高一才读了同一间学校,高一之前都是假期才可以见到。”
苏木白闲散地靠在沙发背上,咽下最后一口橘子,才悠悠补刀:“幸好只在假期见面,如果从小就上同一所学校,你现在指不定什么样儿呢。”
连星嗔怪地瞪自家哥哥一眼,“对对对,我长成现在这样多亏了小白哥哥你。”
苏木白长臂一伸,轻搂过小姑娘的脑袋小宠物般揉了一通,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