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不齐是羞涩。
从医院离开,我才听出寻.欢那句问话的潜台词,他在变相问我,是不是和靳少忱在一起了。
而我,根本没有好好和靳少忱讨论这个问题。
坐在车里,呼着暖气,我犹豫地看向驾驶座上的男人。
不论如何,我得承认一点。
靳少忱是个特别魅力的男人。
举手投足间,总是时不时散发着强烈的荷尔蒙,刺激着不同年龄层次的女人们。
其实不看别的,光那张帅脸就让人移不开眼睛。
“想吃什么?”
失神间,听到他在问我,我抬头一看,外面天已经黑了。
我朝路边的大排档指了指,“想吃那个。”
我做好被拒绝的准备。
但是他没有。
他凝眉看了眼,不置可否地找了地方停车,然后拉着我找位置。
寒冬夜的大排档生意很火爆,棚子里坐满了人,热气熏天,人声鼎沸的,外面还站着些排队的,有些干脆坐在外面吃,白色烟雾袅袅升起,每个人的脸都被熏得通红一片。
我们进去时,刚好遇到一桌买单,我就率先占了位置,坐在那朝老板喊,“要一份酸辣粉,再要十个串串,再上一盘红烧大肠。”
我掰开一双筷子,朝桌上敲了敲。
靳少忱还站着,站在我对面,隔着一张桌子,他的眉眼被烟雾醺得不甚清晰。
我朝他喊,“喂,你打算站着吃?”
他就坐了下来。
大长腿一直伸到我凳子底下。
老板忙着炒菜刷锅,老板娘来回送菜送酒,路过我们这桌时,定在那仔细看了靳少忱好一会,才端着菜走了。
也对。
大排档里坐着个西服笔挺的男人,穿西服也不罕见,罕见的是这男人气质皮相实在好,只要是雌性动物,总能嗅到他的存在。
老板娘找了机会过来问他点了什么菜,他就单手指着我,“和她一样。”
老板娘只好又来问我点了什么菜。
托他的福,我们这桌上的菜特别快。
我吸溜着碗里的面,啃着盘子里的猪大肠,感觉生活一片祥和惬意。
靳少忱盯着面前的东西,连动筷子的意思都没有。
我的目的达到,心里愈发畅快。
等我吃完,随手把剩下的串串放到他手里,“你吃个尝尝。”
我付完钱站在棚子门口,被门帘外的冷风吹了一下,头皮有些发麻。
脑子里也清醒了些,感觉自己这番行为特别傻逼。
而再看靳少忱,他正攥着个串串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向我。
和他一前一后走到车前时,我停下了。
我说,“靳少忱,这样的生活,就是我的生活。”
华灯初上,路边零星几个路灯亮着,昏黄的灯洒在他的身上,像是在他周身铎了层暖意的金。
我哈了口热气,还是止不住身体的寒冷抖了抖。
天空往下飘了些莹白的东西,滴在脸上凉凉的。
我哆嗦了下,抖着唇问,“你,要跟我在一起吗?”
我感谢他为我讨回的一切。
但抛开那些不实际的,我和他根本不可能在一起。
他兴许是想玩玩我。
可我已经玩不起。
我不敢直接拒绝他,马龙那样的例子摆在面前,我还想多活几年。
我知道惹不起靳少忱这样的人物,所以我采取最愚蠢的方式——迂回作战。
之所以说它愚蠢,是因为它没起到半分作用。
靳少忱捏着手里的串串,嗤笑了一声,随后把串串放在嘴边用力咬了一口。
他的教养很好,嚼完了之后才开口说话,说的第一句话就把我所有的退路都给堵死了。
他说,“杨桃,上了贼船还想反悔?他妈晚了!”
他说,“吃个烤串就是你的生活,那你他妈活得真简单!”
他说,“你这个女人总是出尔反尔,怎么着,觉得我没脾气是不是?!”
他泄愤似地咬下串串上的肉,用力嚼着,像是把我当成了串串,恨不能把我拆吃入腹。
我未来的另一半可以是很平常的一个人,但绝对不可能是眼前的男人。
我深吸一口气,抬头保持微笑,“靳少忱,我离过婚。”
“我知道。”他从车上拿了纸巾出来擦手,转而又走过来替我擦手。
我嘴边的话差点被他的动作给打乱。
他转身丢垃圾,我盯着他宽阔挺拔的背影拔高了声音,“我流过孩子。”
他没有继续朝前,而是转身盯着我,“所以呢?”
我被他无谓的态度彻底崩溃。
“什么所以?!我离过婚,我流过孩子,你还需要听什么?!我这样的女人,你到底看上哪一点?你告诉我!你看上我哪点了我改还不行吗?!”
“呵。”靳少忱笑了,夜幕下他快步逼近我,他个子十分高,给我的感觉就像是一头巨兽咆哮着扑到我跟前,随后他微微弯了腰看着我,“杨桃,我就喜欢你这样。”
我也笑,心里却凉得发寒,“你喜欢二手货?”
身子被一股猛力扯进怀里,抬头只看到男人深蓝的眸子灼灼,他箍住我的腰,在我耳边暧.昧吐息,声音像魔音从我的耳膜穿进心脏,“承认吧,杨桃,你也喜欢我。”
究竟是怎么回去的,我已经记不清。
只知道自己浑浑噩噩地,感觉身体像不是自己的一样,被一双大手揽着,坐上车,系安全带。
我好像妥协了。
又好像没有妥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