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底疑惑,眼神瞥向那阖得严实的花梨木窗,暗自琢磨着什么。姜子言心下震动,同样看向那窗户,嘴中却道:“朝阳姑娘,公子···”
不成想那朝阳姑娘却是理也不理她,慢条斯理站了起来,对着王爷行了个再周正不过的礼,又轻声吩咐侍婢:“束童,看茶。”礼数周到,倒把为首的靖王搞得尴尬不已,语气也缓了下来:“是小王唐突,情急之下,多有冒犯。”
姜子言咬唇,想要说些什么。
朝阳却微微一笑,接过了话头,“既是如此,朝阳承了您的礼。不过这满屋子官家,是认定朝阳这房中藏污纳垢不成?”
靖王微怔,这姑娘神色坦荡,倒不像是有些什么,便看向了姜子言,眼神已经有些冷峻。
姜子言忙跪下,却对着朝阳说,“朝阳姑娘与公子二人自是知音神交,怎会有苟且之事,姑娘误会了。”
朝阳轻笑一声,慢慢踱步到她跟前,弯下腰来,巧笑倩兮:“这位姑娘,从方才开始你就一直明里暗里提到那位大公子,似乎硬是要把朝阳与他绑在一起,不知是何居心呢?”姜子言猛一抬头,见她笑靥如花,却觉得遍体生寒。
话已至此,也没有退路,便又咬牙说道,“姑娘又何必掩饰,王爷宅心仁厚,姑娘若是据实以报,王爷定不会为难于你。”
话毕见朝阳无动于衷,便转了话头,对着靖王说道,“奴婢确实承了公子之命去定沉香阁雅座,却不知这位姑娘如何否认?”
靖王此时脸色已经有些不辨喜怒。只是看向朝阳。
朝阳饮了口茶,才皱了眉头,轻启丹唇,“哦,我想起来了,朝阳倒是确实认识府上的公子。”
姜子言虽不知她为何改口,却是松了口气,靖王的心却提了起来,脸上有灰白之色。
却见朝阳往那花梨木多宝匣上一探,寻出一个镶白玉宝盒,递给靖王,“王爷今日如此大动干戈,朝阳已知雅意,还请王爷将此物转交予溯一公子。”
姜子言大惊,“你怎可信口开河。明明是···”
靖王却已忍无可忍,“够了,回府。”那匣子里的墨玉珏,便是溯一七岁生辰自己所赠,又怎能认错。
姜子言此时神思恍惚,却知道自己只能跟着回府,好好交代来龙去脉,尝试转圜余地,便只得深深看了朝阳一眼,转身离去。
“朝阳”立在窗边,看着靖王仪仗渐行渐远,微微一笑,扯下脸上薄薄的一层,“束童,回天机楼复命,顺便替我祝贺刘起即将新官上任。”
束童咧开嘴甜笑,“是!沅姐姐。”
第34章浪荡子vs深沉女5
许是知道王爷心绪不佳,肃静夜色中,只有整齐划一的走路声,一步一步地。姜子言看着眼下的石子路,看似专心走路,心里却盘旋着疑问,一步一步地。从傅潜与何兆实相争,引发公子麾下文臣武将相争,王爷不满傅审理正,到从小丫鬟口中探知苏沅神伤,最后从端晔口中得到证实,而今傅审理正必遭牵连,一步一步地。心思缜密,引出一个局,不怕套不牢他们。事已至此,只有先由自己顶罪,公子也许会放弃傅审理正,但不会任由自己被判罪。
只是大堂之上,还未待她开口,已有小厮来报,“世子求见。”
靖王看了眼下面群臣,嘲讽一笑,“他消息倒是快。”张中衡并何炎二人一阵耳热,尽皆缄默不语。
溯一一身白衣,一进来便面朝主位跪下,垂首磕头:“儿臣是非不分,但凭父王责罚。”
靖王看着他头上簪着的玉簪,久久未能言语。
溯一只管埋头,情知这不声不响的哑巴亏,只有受了。若是不受,那么私召官员议事与少年花名,孰轻孰重?不过这幕后之人···姜子言想到的,溯一自然想到了。端晔,终于,忍不住了么。
靖王终于发话,收敛了神色:“前有傅潜为一女子当庭大闹,今日便有你红楼遗佩,你可真是好的很呐。可知不该让你们日日厮混。”话毕,神色疲惫,却语气咄咄,下令:“傅尔教子无方,革其职,由副职刘起代之,本王自然也是教子无方,便···”话未必,溯一忙截住口,“法不加于尊,儿臣但凭惩处。”其他诸如何炎张中衡等人也一一劝阻。最终靖王于群臣中下罪己诏,责世子溯一,暂剥其职,以示惩处。
傅尔受了责罚,见溯一态度,也明了自己大概是被舍弃了。在与何炎相争中,公子最终选择了他。心下对何炎恨意更浓,对着溯一,心绪驳杂,仿佛也起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杂念,一时不知前路何如。
待一一处置完毕,靖王挥退左右,只留下几个心腹。看着地上的姜子言,神色淡淡,“这女子又如何解释?谎称你哥哥在引香楼,难道是给我来了招偷梁换柱替你遮掩红粉佳人不成。倒是对你情深如许。”姜子言垂首,溯一自然不能在靖王面前承认他设计兄长,而今之计只有···
“回禀王爷···”姜子言淡淡开口。
“她自然不是在说谎,儿臣确然去过那引香楼。”门口传来一声,言语平淡。
却激起千层浪。几个老臣窃窃私语,靖王更是脸色震怒,一个两个地···就连姜子言都难掩讶异,她当然知道端晔确乎去过那引香楼,那道命令也是他下的没错,但这个时候他不是置身事外,将她与溯一一网打尽么?
靖王嘲讽:“兄弟二人共争一女,你们真是不错。”
端晔扯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