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当初是换了马道婆还忽悠那对僧道,估计得比她更有收获吧。
“今儿怎么不见宝哥儿?”
贾母听了,笑容稍稍淡了一点,“跟他哥哥读书去了。”
马道婆那张嘴绝对是接受过专业训练的,一听贾母这么说,张嘴就说道,“咱们宝哥儿,可是有福气的爷。这么小就开始读书了,将来封候拜相,一定给老太太挣回个更高的诰命回来。毕竟老太太本就比旁人更有福气......”
好听的话谁都爱听,尤其是贾母这种就算别人天天说奉承的话,也听不腻味的人,“他干娘休要如此说,让人听到了岂不是要笑话我们没羞没臊。”
别人听到老太太这话,连忙反驳她说的不对。
所有人的中心思想可以用一句话来概论,您老的福气那都快跟江南顶牛,跟社稷齐肩了,马道婆的话呀跟本不及您老的万一。
探春听着这一屋子的人围着贾母死命的吹捧着她,心中极是无语。
“...一年左不过两百斤的灯油......”
“...鸳鸯,你去取了来。”
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话,探春听了一会就没有什么兴趣了,于是把玩着手中的小玩具,一边拿着小玩具逗着被奶娘抱在怀里的惜春。一边继续无聊地坐在那里听着马道婆神砍。
“...今儿宝哥儿不在,怎么也没有瞧见珠大奶奶?”
贾母一听这话,又是眉开眼笑,“你不知道她有了身子,月份还浅,天寒地冻的,我不让她出来。”
马道婆等到贾母说完,双手就拍在了大腿上,“我说什么来着,珠大爷成亲也没几个月,珠大奶奶这么快就有了身子,还不是老太太您这福气呀,都择被子孙了嘛。”
“你这老货,这嘴上跟抹了蜜似的。”这话还真让这婆子说着了。当初的四王八公里,又有谁像她这般活到了四世同堂的辈分。
这泥嘛还要不要一点脸了?
探春突然发现,她的脸皮好像没有她想像的那么厚。
不管别人听了今天的话会不会不好意思,反正她是觉得这话让她太难为情了。
这份难为情在看到老太太默认了这种说法,一点也不反驳的时候更甚了。
探春坐在贾母身侧扬着一张笑脸疯狂地在心中吐槽,而坐在上首的贾母也在被捧的飘飘然后,终于想起今天叫马道婆进府的主要目的了。
看了看屋中的人,略一寻思便问出了她心中一直惦记的事情。
“宝玉他干娘,这些日子老身一直有件事情放不下,宝玉的那块玉究竟是个什么来历?忽大忽小的,心里总是放不下。”
当马道婆听到贾母提起宝玉的玉时,连忙一脸神秘地说道,“老太太有所不知,宝二爷的那块玉呀,他是”大有来历。
这后面的瞎话还不等马道婆演出来,刚刚听了贾母的话去开库房取点银子给马道婆灯油钱的鸳鸯就回来了,脸色异常的难看不说,神色中还带着些许惊慌之色。
鸳鸯进了屋子,脚步有些慌乱,也不顾屋中旁人,直直地走到贾母身边,看了一眼坐在贾母左右两边的大姑娘和三姑娘,一咬牙,便走到了贾母那张大榻后面,从榻后面压着声音在贾母耳边说道,“老太太,奴婢,奴婢有事要说。”
这事可不小,鸳鸯可不敢压后再说。
第二十六章
马道婆是走惯了大户人家的后宅,一看鸳鸯这个样子,便知道必是要紧的事情,否则也不会不避着她这个外人了。
正如马道婆所想,鸳鸯虽然年纪小了些,可是自从服侍贾母开始,便事事妥帖,再没有出过什么纰漏,今天这般,想见必是大事了。
看了一眼马道婆,贾母又将视线扫到了邢夫人那里。
能让鸳鸯如此的,事一定不小。老大家的和马道婆两个外人是不是?
邢夫人这个蠢萌的,看到贾母看她,然后便双眼亮晶晶地看着贾母。
那双眼睛仿佛会说话一般地问着贾母看她干啥?
贾母被她这副样子弄得一噎,差点没有背过气去。
这个蠢货,蠢货。
一点眼力见都没有。
王夫人自鸳鸯一进来便注意到鸳鸯神色不对了,此时又见贾母如此,心中便猜想着是不是出了什么大事。
“金钏,将那盘点心给他干娘端过去。”转头吩咐金钏端点心的时候,还顺便给周瑞家的使了个眼色。
周瑞家的不动声色地接收到了王夫人的暗示一动不动,而在王夫人又转过头去跟马道婆介绍那盘点心时,悄悄地往后退了两步。
因不知到底出了什么事情,王夫人也不愿意这个时候冒出头来,看见马道婆,想了想便对马道婆说道,“他干娘,珠哥媳妇有了身子,我想着给这未出世的孩子做些什么,你给看看什么稳妥一些?”王夫人本想打发走马道婆,可是又不知道外面出了什么事情,轻易不敢让她出屋子,于是只好找个话题来说了。
“二太太,您可这算是问对人了,......”马道婆似是没有看见一般,转过头来便跟着王夫人说起了‘专业’方面的事情。眼角余光瞧都没瞧贾母那边一眼。
就连元春也仿佛对这个话题有了兴趣,起身让开一会儿老太太可能要走的方向,拉着探春坐到了另一侧,面上一副认真聆听状。
邢夫人看看贾母又看看王夫人,最后还是决定跟着王夫人行事吧。毕竟这个弟媳妇一般情况下都没有吃过什么亏,跟着她做事,她都能少挨几顿骂呢。
迎春自来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