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天。
见状,一旁的人笑的更加开心了。
楼下沸腾的笑声,透过茶楼薄薄的帘子,丝毫不差的传入隔间里的人的耳朵里。
只见两位少年坐在隔间里,一位的表情如古水无波一般的看不出什么痕迹,另一位却是有些不忿的表情。
“把这银子给那人。”
话音还未落,那位表情愤愤不平的少年就立刻制止到:“他这般说你,你还要给他银子?”
这茶楼隔间里,坐的正是乔装打扮的簌簌和正在被外头议论不休的谦王殿下——萧廷楚。
“我为什么要生气?”
今日本来是簌簌觉得待在王府里无聊,才拉着萧廷楚出来寻乐子,蹬鼻子上脸这种事,簌簌一向做的很顺手。没想到乐子没寻到,倒是听见这样的话。
簌簌见他这样气定神闲,倒显得自己皇帝不急太监急,索性就不拦他了。那侍卫便走了出去,簌簌耐不住好奇心,自己是没办法学的像他一样的老僧入定一般,便拉起了帘子一角,顺着众人焦点的目光看过去。
未想,一拉开帘子就对上了对面人的目光。一双清澈深邃的眼,细长的眼睛,在眼尾处上挑。鬓如刀裁,鼻如悬胆。可是却不会让人觉得轻浮放荡,那眼里透出来的深究和打量,让簌簌心猛的露跳了一拍。
簌簌下意思的就一下子,把头缩回来了。赶紧乖乖的坐在位子上,可是还是有些惊魂未定。“咦,自己也没做什么亏心事,有什么好躲的呢?”
“怎么啦?”萧廷楚刚刚一直在闭目养神,簌簌怀疑他到底是怎么发现自己的这些小动作的。
“没什么。”簌簌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和萧廷楚说实情,但其实这也没什么好说的。
簌簌虚心的低下头,去喝杯中的茶,却尴尬的发现杯中早就空空如也了。但是此时放下,更加证明自己做贼心虚,所以就拿袖子挡着,装作喝水的样子,想要等萧廷楚转开目光的时候,再偷偷的把水杯放下。
没想到,萧廷楚此刻也不养神了,就那么面无表情的看着她。
簌簌硬着头皮在演,恨不得把自己的头埋到水杯里。
良久,簌簌听见萧廷楚略带揶揄的语气说道:“空杯子就那么好喝?看来以后给你泡茶,都不用水了。”
他果然刚刚就看出来了,偏偏不说,让自己一个人演了那么久。簌簌干脆就把杯子放了下来,也想让自己能修炼成他那样,遇到什么事都可以镇定自若。
萧廷楚的手掌很大,手指骨节分明,簌簌发现自己很喜欢看别人的手,而萧廷楚的手无疑是她见过的人里面,最好看的一双。现在这双手,被握着青花色的茶壶,不紧不慢的给簌簌的杯子里加水。氤氲的水汽,笼罩着那双修长的手,簌簌不知不觉就看呆了。
不知道为何,外头又吵了起来。簌簌听见外头是这些什么,好像是叫自己出去?
其实不怪他们好奇,那边的隔间里,帘子遮的紧紧的。自从他们进来了就不出声,现在又给那破皮银子,难免不让人好奇。
其实这样的心思,也可以略微的猜出一点。这样的排场,不是故弄玄虚,就是真正的大人人物。谁不是心里怀揣着点,学成文武艺,买与帝王家的念头,更何况法不责众,不知道者无罪嘛。
簌簌听见下面的人的声音不停的传过来,无非不就是什么“你给这泼皮银子,可是同意他说谦王殿下的那些话?莫不是你也是无颜见人,所以不敢出来?”为首的正是那位公开支持萧廷楚的少年人。
簌簌心想,自己知道内情,也确实觉得好笑,可是现在下面群英激愤,到底是出不去呢?
忽然不知道为什么,楼下的声音忽然安静了,良久簌簌听见一个干净清爽的男声,透过那些杂乱的人群,恍若天籁。簌簌没有来的,就想到了那双眼睛的主人。
有人认出来了,这位也是这次话题的中心。他是周清山将军的儿子,周墨。不用介绍,这位周公子就能被认出来。因为作为一个英明远播的将军的儿子,这位公子却是不良于行。
自打出生,便是个残废。听说当年周老太太做主要把他丢弃,但是后来周将军因为战场上受了伤,听说再也不能生育,便又找回了这位公子。其实他们也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去找找,但没想到这个当年就该死掉的孩子竟然还活着。也是命中的造化,他竟然被一个古怪的名医给收养了。
这周公子的身世坎坷,但为人却是一身的气度。明明是个不全之身,但是世间的男子走到他的面前,却很少能不被他比到泥地里去的。那周家老太太不知心中可有后悔过当年自己的决定?
这两大特征,使这位公子刚一照面,就让人认出了他的身份。只是这位公子怎么会来这里,而且重所周知,周家一向对于夺嫡是保持中立的态度。毕竟,他们的位置太敏感了。
何况这位公子说的话也太让人吃惊了,他说的是殿下,这位周公子冲那件雅座了的人喊的是谦王殿下!
那么他们这些愤愤不平算什么,有些机灵的人也嗅出了一丝不同寻常的味道。
簌簌端详着萧廷楚的神色,自己都被人认出来了,还能冷静吗?可并没有意想中的慌乱,也没有任何吃惊的神色簌簌看见萧廷楚不禁不慢的吹了吹杯子里的热气,笑着说道:“鱼儿上钩了。”
“谦王殿下既然来了,为什么不出来相见?”那样气度的男子开口,没有人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