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的有趣。贤妃娘娘是郑常在的亲姑母。能是何打算?”
孟淑妃低头绞着手里的帕子,好半晌不曾言语。
待到顾嫔和刘贵人都起身准备告辞离去了,孟淑妃方才艰难地开了口:“冀茹最近一直念叨着喜欢太子妃那边的点心,说是好吃得紧,想要再去吃一吃。只不过不知太子妃方便不方便。”
在俞皇后洞若观火的了然目光中,孟淑妃的话说得愈发艰难。眼看俞皇后自始至终不表态,她只能硬着头皮说道:“……不知皇后娘娘意下如何?”
先前顾嫔和刘贵人还不晓得孟淑妃这回凑过来是怎么回事。
倘若是为郑常在求情罢,应该去皇上那里。倘若是想探探皇后娘娘的口风,也不至于非得这样在永安宫硬耗着。
现在她这般说了,顾嫔和刘贵人方才晓得,她是为了冀茹的未来着想,所以来了这么一趟。
郑常在毕竟是冀茹一同长大的玩伴兼伴读。
如今郑常在的名声有损,孟淑妃不愿冀茹受到牵连,故而主动来向俞皇后示好。
——俞皇后再怎么说也是持身极正的。不只是俞皇后,就连俞皇后看着长大的太子妃,那也是德行没得说,京中人交口称赞。
冀茹若是和太子妃交好,那么之前她和郑常在关系很好的那一茬或许慢慢的就被人忽视掉了。
俞皇后似笑非笑地看着孟淑妃。好半晌后,眼看孟淑妃不堪她目光压力慢慢地把头低了下去,下巴几乎都要贴着胸前了,她方才缓缓开口。
“往年的事情,我不愿追究,也不想追究。我知你为女打算意图是好的,但,我也要为我的孩子们考虑。即便他们身份足够尊贵,身为母亲,我却不愿他们声名受到半点折损。”
言下之意,冀茹如今被郑常在牵连到了,就莫要再拖了阿音下去这污水了。
孟淑妃的脸一阵红一阵白,煞是精彩。
俞皇后淡淡说道:“既是无事。你们可以退下了。”
孟淑妃几乎是逃着出了永安宫。连临走前向皇后娘娘的惯例行礼都忘记,就拎着裙摆小跑着出去。
顾嫔掩唇轻咳,“她也太不识礼数了些。”
刘贵人轻声问道:“娘娘,要不要我去和她说说?”
“无妨。”俞皇后道:“她心里有怨也是难免。虽她去罢。说再多,她也不见得领情。”
顾嫔和刘贵人齐声应是,两人这便各自回了自己的宫殿去。
*
原先在行宫的时候,许是因着心里一直揪着一根弦的关系,阿音并不觉得疲累,只是腹中不适罢了。后来在路上她渐渐觉得疲惫,待到回到景华宫,就已经难受地只想躺着,不想起来了。
坚持着洗漱完又换了衣裳,阿音就回了卧房躺在床上休息。
忍着不适累了一天的身子乍一得到休息,全身的筋骨放松下来,这种滋味当真是妙不可言。
阿音舒服地在床上挪动了好几处地方躺着,最后寻了最好睡的一个位置,懒懒地躺在那儿半晌不挪动。
原本只是打算躺会儿就好,毕竟晚上永安宫里俞皇后还有设宴,若是睡过去的话很容易就误了赴宴的时辰。
可是床上实在太舒服了。她就想着,闭眼一下下就好,等会儿马上就睁开,这样就不会睡过去了。
但是,她这念头刚刚在心里冒出来没多久,好像才刚闭眼了一瞬的功夫,她就沉沉地睡着。不多久,呼吸绵长,沉入梦乡。
阿音这一觉睡得很舒服。待到醒来的时候,虽然意识已经比较清醒,却依然懒懒地不想动弹,也不想睁眼。
朝里翻了个身,额头撞到了枕头上,她这才不甘不愿地把眼睛眯开一条缝,细看自己如今在床上是个什么方位。
这一睁眼可不要紧,她忽然发现自己的周围居然是一片烛光。
阿音呆了一下方才有些反应过来,赶忙转过身去望向窗户的方向。
果然,那里一片漆黑。很显然,如今的天已经黑透了,到了晚上。
阿音赶忙坐起身来。却因起得太急而头部微微有些发晕。
她正揉着眉心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却在这个时候听到了熟悉的脚步声。
“怎么回事?”冀行箴走到她的床边,把手中的书册丢到了床边,他则坐在了床侧拦她入怀,“刚刚看到你动,还想着你是做梦时候不小心翻动身子,还是真的醒过来了。下一眼你就坐了起来。可是渴了?我给你倒杯水?”
“不用。”阿音一把拉住冀行箴让他不用过去倒水,又慌慌张张急急忙忙地问道:“想着什么时辰了?晚宴如何?母后怎么说?”
冀行箴这才知道她为什么刚才反应这么大。
“你放心。没有什么晚宴了,早已取消。”
冀行箴拿了个靠枕给阿音放到背后。让她依靠坐着舒服些,这便走到了桌边给她倒水,“母后说了,她想着设宴不过是一时间开心所以这般打算着。后来想到你的身子不适,她可是懊悔得很,就做主把这事儿推后了,看你明日后日哪天舒服些。”
阿音没料到俞皇后竟然会把晚宴取消。
想到俞皇后对她的诸多关爱,阿音心中涌起万般思绪,不由感叹道:“母后待我是真的很好。”
“不过是把一时兴起想到的宴会取消罢了,这就是待你好了。那我呢?”
冀行箴笑着扶了她,让她靠在他的怀里。待她寻个舒服的位置了,这便拿着杯子凑到她的唇边让她喝水,“那我这样的,算是对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