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给她敷了敷。
傅南生突然忆起一事,赶忙低身从床下取出一个木匣子,唐依依不解的看过去。
“依依,你快看看这个!”
唐依依面上狐疑,这中间发生了太多事,女子早已忘了小和尚送过来的匣子,只隐隐觉得有些眼熟。
匆匆扫了一眼,霎时,女子呆若木鸡。
皇族秘辛,岂是常人可探听,事情太过突然,又有些匪夷所思,唐依依只觉得手中的遗诏变成了烫手山芋。
“这是大师交给你的物件,他应该是希望由你来决定!”
眼前女子不由带着几分慌乱无措,傅南生定定看向她,伸手握住女子微凉的双手,柔声道。
睿亲王无诏进京,还不躲不藏的直接闯进了皇宫,眼下宫变无可避免,先皇遗旨,此时该拿出来,还是就此藏匿?
第116章新皇
一心大师出游前,把遗旨交到了她的手上,是不是早已预料到今日情形,大师是希望她把诏书还给睿亲王?
若九王爷名正言顺的荣登大统,傅南生有了从龙之功,傅宅尽享一世无忧。
可若九王爷就此陨落,那眼前的遗诏就会要了所有人的性命,甚至还会殃及远在泉城的沈家,无一能幸免。
“我听你的!”
内室静谧,女子心头万般思绪飘过,唐依依眨了眨眼睛,把长匣放到了傅南生手上,刚哭过的嗓音还带着几分沙哑憨糯。
外间隐隐响起三更鼓,傅南生神情微愣,四目相对,女子目光柔柔,含笑看着他,眸如皎月,这一刻,男人心中异常安定。
养心殿,萧帝双眼浑浊,呼哧呼哧的哼着粗气,浑身散发难以言喻的戾气,昔日高高在上的皇上,眼下却犹如疯子般怒叫低吼。
“孽障!孽障!寡人早就猜到你有心谋逆,不该留你多活一日……”
暴声四起,萧帝拿起入眼的琉璃水晶球,恨恨的扔过去,嘶哑着绝望,长案上香炉应声倒地。
“你……你岂敢谋害朕……岂敢……”
“皇上可有剜心之恨?”
萧珩对眼前人的诅咒谩骂,通通视而不见,满目通红,痛心疾首。
“圣上可知,获悉武国公府满门抄斩时,臣弟也曾这般恼恨,恨不得能亲手杀了陛下……”
“萧珩,你毒害本王,弑兄谋逆,定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哈哈哈……哈哈哈……”
凄厉鬼魅的笑声,响彻子夜的养心殿,门外,庞公公伏地而跪,抖如筛糠,老泪纵横。
“皇上圣体不适,暂留养心殿静养!”
空旷的殿上,萧珩右手宽袖,左手背于身后,朗声吩咐。
“烦请张统领留守养心殿,莫让闲杂人等冲撞了圣上清静!”
子正时分,萧珩满脸疲惫,终于快步走出了养心殿,男人抬眸,失神远眺莲华宫。
“主上,可要前去叩拜?”
萧珩身边跟着的都是心腹旧部,自是明了睿亲王的心思,低声询问。
“罢了,来日方长!”
萧珩回神,沉声道,此次他与奉旨回京的将士一道,连日来奔波不断,一刻不得闲,此时男人眼窝深陷,满身风霜。
萧珩在侍卫的护送下,穿过庑廊,行至前殿的书房,众人早已候在此处,只等睿亲王现身。
“殿下!”
相隔七年,乍然相见,群情鼎沸,几人忙起身行礼。
“众位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虽然此情此景不适合寒暄,众人还是心潮澎湃,萧珩见状也颇有几分激动。
“右丞相府上门房说,昨夜丞相大人偶感风寒,至今人尚未清醒!”
“老滑头!”夏文渊轻“啐”了一声。
“往日卯时皇上就要上朝,殿下还是早拿主意,我等好按章行事!”
今夜宫中闹出不小的动静,虽说宫中有禁卫军,城外有都统领坐镇,短时稳住了皇城内外的局面,可拖得越久,变数越多。
“既然如此,就请大人先拟诏书!”萧珩神色严峻,敛神正色道。
“臣定不辱命!”左相意气风发,颇有几分慷慨就义的勇色。
谁料萧帝看也未看一眼,就把萧珩送过去的诏书撕个稀碎,临了竟疯魔的拔剑挥舞,差点斩杀了近身的内侍,满面阴沉狠戾。
“据庞公公交代,还有一人,此人名叫武鸣,来去无踪,犹如鬼魅,他是皇上身边的心腹,庞公公悄悄查探许久,也不知道此人身居何处……”
此次本该是算无遗策,熟料,生性多疑的萧帝,竟会把真的玉玺藏于寝宫,书房里那个竟然是个假的,这些竟然连庞公公也被瞒骗了。
明日早朝定有臣子请奏,若各地郡王、亲王察觉京城异常,军营趁机讨伐,到时举国惶恐,那燕国危亦,实不是众人所愿!
书房里众人个个面色犯难,一筹莫展。
萧珩环顾书房,梭了众人一眼,很是感慨,爽快的拱了拱手。
“事已至此,有幸得诸位鼎力相助,萧某不枉走了这一遭,命矣!只是恐连累诸位,萧某人实在无言以对!”
“臣等羞愧!”众人惶恐,忙起身作揖行礼。
张程心道,索性一不做二不休,他这就冲进去杀了那萧帝,张统领尚未来得及开口,有心腹进门禀告。
“殿下,傅大人求见!”
张程与常煜柏对视一眼,这才想起,清宫之后,几人就一直未见傅南生身影,可这时求见,不知有何事?
傅南生来的很快,幸亏他出宫时身边还带着张统领的腰牌,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