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金娘说喜婆偷了自己的首饰,哭着要求小姐给个公道。”
寻仙见过这婆子,也是个厨房做活计的,只是现下却抹着泪不停,得了空隙立即跪在了寻仙面前道:“小姐,您可要给老婆子做主,那只金镯子也是婆子毕生的积蓄。可……可叫喜婆那个黑心肠那回瞧了眼,就偷了去!”
寻仙抬眼去看着她,问道:“你有证据是她拿了你东西?”
苏妈妈道:“这金娘已经里外找了一遍,都没有找到,而同厨房做活有人看见了喜婆手腕上套了一只金镯子,正打算要去找她对峙,岂料这人出去到现在还没回来。”
金娘抽抽噎噎的点头附和道:“婆子吃住都是在三房的,平日来去的也就这几个地方。若不是偷了我的镯子,那婆娘又哪来这么多钱打了金镯子?既然是打了金镯子,又怎么……怎么都不在咱们面前显摆显摆的?”
寻仙沉吟了片刻,“既是这样,等她人回来了再对峙看看。”
金娘不肯,哭着道:“这婆娘惯是嘴上抹了蜜的,小姐也是个再纯善不过的人。我本也不指望同她撕破脸,只消找回我那东西也就是了。小姐若是存了善心,不如叫人开了她屋子的门,待我们几个进去悄悄找一找就是了。若是没有,只当我冤枉了她,也不伤了和气。”
寻仙心道这婆子倒是个刁钻着,分明是想要私底下去查房却还是寻个挑不出错处的缘由来。只是……楚云中那边也着实拖了太长的时间也没个动作,倒是能趁此机会让苏妈妈进那屋子看看有没有什么紧要消息。她故作沉吟,终于勉为其难的准了这事,又叮嘱道:“苏妈妈你跟着过去,不要乱了她那屋子。”
苏妈妈领会她其中的意思,点了头领着人退了出去。
方不显目睹了这一切,半晌不说话,忽然开口问道:“四姐真是好心肠。”
寻仙道:“我倒是想严些,可是一瞧见她们那么哭,便觉得每个人都有难处。她说的法子既然不伤颜面,那……也不是不可一试的。”
方不显定定的看着她,神色中透出痛苦,“四姐待下人们这样好,要是丹枫在四姐这,也不会死那个下场的。”
丹枫?方寻仙脑子里过了一遍,隐约记得四房那个误打误撞落了胎的丫头就是叫这个名字。那丫头同方怀云私下勾搭,倘若孩子还在还能保住一命,然而孩子没了只怕下场不好。只是后来的事寻仙没去关注,也就不知道究竟怎么样了。现在方不显骤然提起,免不了温声安慰道:“这丫头原也是有她自己不对的地方,可落胎的事谁也想不到。”
方不显垂下头,嗫喏着出声道:“有人想到了。”
寻仙听她这样说,倒好像是知道其中什么内情一样,试探着问道:“不显,你跟四姐说,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方不显紧咬着唇,抬起头来的时候眼中已经沁出了眼泪,“四姐,是她们害死丹枫的!”
寻仙软声哄着她,让她别在哭,没想到方不想越发哭得厉害起来,两道眉紧蹙在一块,又伤心又害怕。“四姐,我听见太太说,那肉有问题,让人拿出去给丹枫吃的。”
这话说出,寻仙惊愕不已,心道四太太贺氏竟然一早就知道了熏肉有问题?!“怎么,怎么会?”她想要再开口安慰,话却卡在了喉咙口。
方不显哭着道:“……太太平日里喜欢着丹枫,自己吃什么也能赏一口给丹枫,怎么……怎么最后也不给她求情,就叫人配去了庄子上。我听奶娘说,她过了没几天就死了。四姐姐……呜呜……我,我害怕……”
寻仙消化不及,心中更是掀起惊涛骇浪,原来,贺氏早就防备了。方不显所说的那个自己吃一口赏一口丹枫,难道是早就知道了丹枫怀有身孕,让丹枫吃那些不过是验药罢了!若是没有方不显不经意听到了这些,怕是她无论如何都不会想到看似弱质纤纤的四太太贺氏,会是这样一个工于心计的人。
转念一想,崔绪何尝不是借着贺氏的手分毫不差的算计了这一切,他……该是早知道贺氏的这个事。竟然四房这些细枝末节的事他都能知道得一清二楚,那么整个方家,他到底知道多少不为人知的秘密。
现在想来,这个崔绪深不可测,她愿不愿意都必须同他联手试一试了,若是同他成了敌对,不知道要给自己下多少避不开的套。
到了晚上用过晚饭,苏妈妈进来道:“小姐,刚去小厨房瞧过,喜婆还没回来。”她有些担忧,下午的时候带了那金娘进去查看过喜婆的屋子,里面没有值钱的东西,连一个铜板都没有。正是因为这样,她怀疑这婆子是不是私下逃了。平日里她找借口出府,可没这么长时间不回来的。
寻仙道:“老徐头那嘱咐了他去找了吗?”
苏妈妈下午瞧情势不对劲就让人找去了,“还没消息来呢。”
寻仙这时候只怕喜婆胆子小萌生了怯意不敢再和楚云中合谋,这才偷偷跑了。可她这样一跑,往后寻仙对楚云中就是一无所知了。“签了卖身契的婆子还敢偷跑了,明个天一亮,你就去二太太那回禀一声,将状子递去官府。”
苏妈妈一一应着记了下来。
再晚些寻仙正要洗漱上床,外头引录急匆匆的进来道:“小姐,刚才偏门的仆役给老徐头传了话来,说人找到了。”
“他人呢?还在门口吗?”引录点了头,已经出去确认过了,“喜婆人不大好了,只剩